第一百一十四章

  “先不论这些,你知道孟延昱那家伙英雄救美后,简家姑娘是如何回应他的吗?说实话,我还从没见过众目睽睽之下被一陌生男子抱在怀里,还能这么一本正经说话的姑娘呢!”傅黎轩想想当时的情景,都觉得甚是有趣。
  “什么?”封奕问道。
  傅黎轩双眼发亮,看向封奕一字一句道:“她问孟延昱,既然动作这么快,为何不截住球,而是飞过来抱起自己,显然那球要比人轻的多。”
  这,封奕听罢皱了皱眉。
  这话没毛病。
  “是不是很有意思?现在想起孟延昱那家伙当时无言以对的样子,我还忍不住想笑,哈哈哈……”傅黎轩坐在马车里笑的前仰后合,封奕却是无动于衷。
  “莫非是孟延昱要以定国公府为突破口,看上了简家的女儿?可是……”
  那姑娘的话虽听起来有些不合时宜,但却是实话,当时选择一脚将球踢开,孟延昱完全做的到,而且要轻松很多。
  “可是什么?”傅黎轩问道,他知道封奕话中所指。
  “可他所习的是童子功,除非他功力已大成,否则,简家的人也都不是傻子。”封奕道。
  “童子功?你确定?”傅黎轩惊讶道。
  “确定,这一点简知文应该也能看的出来。以他救人的功力和他的年龄来看,根本就不相符,他自小拜于普陀寺学武,不可能练就邪功,小小年纪能有此功力,只有这一条捷径可走。而且听闻他虽为皇子,至今却并未娶妃,亦无任何妾室,于这一点来说也很说的通。”
  傅黎轩恍然,喃喃道:“当真是小看了这小子,就是不知他这功力已到了几成,练习童子功要比常人多吃几倍的苦头,若因此半途而废,未免太过可惜。”
  封奕白了傅黎轩一眼,道:“你以为他会像你一样脑子一根筋,他只需将人娶回去放在那里,于他练功有何冲突?”
  “呵,这话只不过说起来简单。以我对女人的经验来看,就简家那丫头的模样和身段,不用多,就再过个两年,比你那贵妃长姐也差不到哪儿去,说不定还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呢!一个活生生的美人儿站在那里,别说是孟延昱,就是普陀寺的和尚也不一定能把持的住。”傅黎轩越说眼睛越亮,像是美人儿就站在了眼前。
  封奕见他又回到了在千诸时的模样,不再理他,闭上眼睛假寐。美人儿?不过皮相而已,你以为修行多年普陀寺的大师们,都是你这副低级好色的嘴脸?
  回到候府的苏苒又被罚进了祠堂。
  定国候简知文先她们一步到家,想起下车时自己所见到的简知文,是她自来候府有史以来所见过的最严肃的脸色,她还是有些不太能理解。不就是被陌生男子抱了一下吗?虽说古人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可也要分场合不是?在那种情景之下,这对于武将来说,不是应该可以给予理解的吗?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有脚步声进来,苏苒一边侧耳倾听,一边跪在蒲团之上纹丝不动。
  简玄煜看着下方紧闭两眼,双手合十的这个妹妹,心里不由也叹了口气。世间女子都想求一副好容貌,好身世,可有时候平平无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这是打算出家还是怎的?罚你跪祠堂又不是让你礼佛,还有你这嘴里念念有词的再说些什么呢?”
  “我在让祖宗菩萨指点迷津,我也不知这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不说,这出门看场球赛,也能摊上事儿,二哥,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苏苒仰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简玄煜,惹得简玄煜还当真心软了几分。
  “你别想套我话,这事我也说不准,谁让你好好的康城不待,非要进这候府里来?你以为这候府的嫡女是这么好当的?现在父亲让我叫你去书房,许是要跟你说些什么,你抓紧时间。”
  去书房?苏苒想起下车时简知文站在大门口时的脸色,不由一阵冷颤。
  去就去,又没做伤天害理之事,有什么可怕的?苏苒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跟在简玄煜身后向福熙院走去。
  “小苒,你可知你过了年便已年满十五了?”
  心里七上八下的站了许久,没想到简知文上来便说了这么一句。
  “是,父亲。”
  “这些话本不该我来跟你说,可你也知道你母亲这几日身子有些不适,有些事就不要让她再操心了。”
  简知文的语气甚是和缓,没有苏苒想象中的‘凶神恶煞’,这让苏苒松了一口气。
  “父亲说的是。”
  “过了明年,可能会有很多人来候府为你提亲,为父都可以为你挡下,包括皇上的赐婚,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苏苒点点头,又摇摇头,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眼前这双干净清澈的眼眸,简知文摇摇头,继续道:“大渊开国以来,便有定律,定国侯府简家的儿女不得与宇文皇室联姻,皇家也不得干预简家儿女的婚事。”
  苏苒又点了点头,听是听的懂,而且听起来也很霸气,就是莫名其妙的为什么要说这些。
  “简家祖训,凡简家儿女,只为忠君报国,护家护民,不得参与朝政,不得结党营私,不得与朝中重臣者结亲。”
  苏苒这次重重的点了点头,她有点明白了,重要的是最后一句吧?她终于听懂了这位父亲的话中之意。你明年就是个大姑娘了,可能会有些提亲的来咱家,可咱家有祖训,你要记一下,找婆家不能找皇家的人,也不能找朝中重臣的儿子。
  可这成亲在古代不都是父母媒妁之言吗?难道还能自己说了算?为什么要专门跟她讲这些?
  “你以为凉国二皇子此人如何?”简知文看着自己的女儿认真道。
  “不,不太熟。”苏苒不明白怎么又扯到这人身上了,难道是因为今日之事?
  “此人心术不正,你以后莫要与他多来往。”
  “是,父亲。”
  简知文看着眼前越说越乖巧的女儿,揉了揉眉心,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他知道这个女儿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可这跟教育儿子的路数不同,说浅了,怕她不明白,说重了又怕吓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