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那，”世界意识无辜道，“妈？”
“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会揍你啊！！！”
她摇晃世界意识的同时用只能两人的密语道：【你想干嘛这四个字我已经说厌了。】
【当然是下棋啊，把我自己摆到棋盘里。】
世界意识边被她摇边笑。
【这个棋盘我准备了好久，怎么可能自己不下来玩嘛。】
“沃兰德大人您在这里啊！”
来人不像歌林的学生，但白林发现了她莫比乌斯环的发饰。
话说沃兰德是什么，世界意识给自己化身起的名字？
“不许对沃兰大人德不敬，你想死吗！”
来人凶狠地盯着白林，语气狠厉，世界意识却上前一步，笑意凝固：“谁准你凶她了？”
“对、对不起，是我逾矩了，之后任您处罚！但是，请……跟我回去吧，这是学校内部，我们可以去别处玩耍，可以吗？”来人对世界意识又是鞠躬又是恳求，似乎对世界意识又敬又怕。
“世……沃兰德？”白林见这个人对世界如此恭敬，不禁发问。
“艾理有圣女，你猜有没有圣子？”出声的却是朔望，“传闻圣子不老不死，永远孩童，艾理把这个圣子捂得严严实实，我也只是听说，没想到这个竟然是真的。”
世界意识无所谓地耸肩：“轻信传闻的人，大半没有什么好下场，或许会失去——”
——失去所爱之人。
他就像童话睡美人里下诅咒的巫师，正要开口说出不祥的预言，被白林一拳敲到脑袋上，然后不停地扭：“你已经早过了童言无忌的年龄了，乱说话是可以被打爆狗头的。”
旁边的人看得心惊胆战。
“白林好过分！”世界意识朝她吐舌头，然后跟着旁边想催促又不敢催促他的人走了，“顺便说一句，沃兰德我最近很有空，可以出租陪人去研究所。”
“研究所？”朔望重复了一遍，“很好，你又让我知道一次我其实真的一点也不了解你。”
白林：“……”
世界来这么一出绝对是专门来给她添堵的，心理辅导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辅导呢。
朔望都没有问艾理的圣子是怎么回事了，看起来是打定主意自己查了。
“上课啦，上课。”白林这话转移得有气无力。
结果这节大课是跟周菁菁所在班级上的，因为昨晚的噩梦，她一直在接受周菁菁若有若无的瞪视。
白林暂时没空管周菁菁已经快隐藏不住的恶意，正好这节课是心理学相关，她在旁敲侧击：“朔望你觉得这个世界怎么样呀？”
朔望看了她一眼：“不怎么样。”
白林：“……”
心理问题确实非常严重。
“但是有你在，稍微可以忍受一下。”他伸出手又正了正那撮临时呆毛的位置。
白林真诚发问：“只是稍微吗？”
朔望似笑非笑：“你要是考虑喜欢我的话我可以把这个评价提高。”
坐在他们前边的人痛苦地捂住了脸，朔望他不要脸！为了增加林林好感真是什么都说得出来！
“白林，你来分析一下这个案例。”
白林又被老师点名了，奇怪的是就算他们同时开小差，老师也从来不点朔望的名。
她简单地扫了一眼这个案例，很典型的反社会人格障碍，现在很多争议的是这种现象到底可不可以归到广义的理智病里面去。
她是反对的，理智病又不是一个框，什么都可以往里装。
白林陈述完自己的观点，她知道自己说得中规中矩，没有什么亮点，但她不太想多说。
没想到后脚周菁菁就自告奋勇答题：“我觉得不应该这么死板、笼统地下判断，众所周知bb”
周菁菁说了一长串，引用了很多文献，最后老师都表示有些是他没看过的。
“说得好专业的样子。”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上课，菁菁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懂，但是合起来我像是在听天书。”
“菁菁在星博上不是说最近会有个理智病的好消息吗，她肯定是下过工夫去研究理智病的，这点没得黑。”
她坐下时得意地瞧了白林一眼。
白林这时在神游天外想着怎么再次旁敲侧击朔望的事，没收到周菁菁的炫耀信号。
这节课上完后，白林看看自己的课表，今天没有课了。
一级生的课业相对高级生来说宽松很多。
“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呃，回去宅着？？”
看到朔望凑过来，白林赶紧回复了文森的查岗信息。
其实白林的爱好真的很宅，大多数活动可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完成，本人宣称是曾经的人生终极理想。
“林林、不，白、白林、林！”带着眼镜的男生在她面前鞠躬90度，向她递出一封信，“请你无论如何收下这个信件可以吗？”
白林认出来了，这是她在开学曾经有几面之缘的约书亚，那时跟她唯二在随机实践上没有被打不及格的人。
周围在教室未走的人发出了惊叹的声音，投向约书亚的眼神都是充满崇敬的，这个约书亚平时都很怂，大家都以为他会一直怂下去，这次居然挑了个朔望在的时候给白林递情书？
根本就是胆大到不行，莫非不是触底反弹？
“诶。”白林下意识地接了过来。
有一定的厚度，这里面是有多少页纸？
看白林已经接过去，朔望想直接拿过来，白林却灵巧地躲开了。
看着朔望突变的脸色，白林发誓她只是本能而已，换个人想抢她手上的东西她也会这样的。
但约书亚只是看到白林没有拒绝他的信件就露出安心的笑容来。
这是一个很纯粹的笑容，因为个人经历和性格原因，朔望就算在白林记忆里朔望的小时候也不会这么笑。
“你能收下我就满足了。”约书亚推推眼镜。
客观来说，约书亚的长相绝不差，属于清秀那一挂，是常见的那种文学少年配置，充满着书卷气。他跟白林站一起，就像两只柔软的小动物。
“怎么说，画风还挺合的？”不怕死的围观吃瓜群众不怕死地说道，被旁边的人赶紧捂住他的嘴。
约书亚他转向朔望，深呼吸，然后大声说：“我要挑战你。”
围观群众手里的瓜都掉了，一时不知道该惊叹于约书亚的胆大，还是约书亚这古老的跟竞争情敌的决斗方式。
电影都不喜欢这么演了！
事态已经超出白林预期的发展，朔望先是没有理会约书亚的战书，以昨晚梦中的轻柔语调：“从今天一早开始，先是沃兰德，然后偷偷跟格里芬发消息，最后是他……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白林一时失语：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啊，有种下一秒梦中毁天灭地的场景就要降临的感觉。
她有点跟不上节奏。
约书亚狠狠皱眉：“你不要这样，我最看不惯你这点，白林她还不是你的恋人，更不是属于你的什么东西。”
“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就算是我赢了，也不代表她的恋人就是我，相反过来也一样。不要逼着她做选择。”
看来真是触底反弹了，约书亚这个公认的怂包这会说话无比顺畅。
朔望面无表情：“你很敢嘛，还敢假设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