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收购
“放开,如果你不想死的很惨。”安筱若怒火焚烧的低吼。
“嗯。”凌墨北居然很听话,这不是他的性格,他从来都是喜欢知难而上,这样乖顺,倒让安筱若一头雾水。“别吃三明治了,我给你煮点东西。你累了一天,需要营养,需要维生素。”
好心给她做饭?安筱若觉得好笑,他怎么有这么样的好心,不会又打什么鬼主意吧。但是也没什么好怕的,她不怕凌墨北这只讨债鬼!因为她不欠他的,而是他欠她的。
青菜虾仁挂面,这是凌墨北为安筱若做的饭。
安筱若不屑的撇嘴,她还以为凌墨北会做什么好吃的呢,不过是煮一碗挂面嘛。
“趁热吃,吃完面,再喝杯牛奶,这样有助于睡眠。”凌墨北的眼神如深夜下在星光下闪耀的露水,沁凉明澈。
单纯的就是关心吗?即使知道她现在讨厌他?安筱若抬眼瞅瞅凌墨北,眼神静谧的像一汪潭水。默不作声的吃口面,然后安筱若似乎震惊的再次抬起头,望望凌墨北。
“吃吧。”凌墨北乌黑如玛瑙似的眼睛里,纵容着一种深情。
安筱若有种被电到的感觉,为了逃避,她迅速的低下头,全神贯注的吃着面,吃的很仔细,连每一片青菜都吃尽嘴里,每一颗虾仁都用心咀嚼,甚至连每一滴汤汁都舍不得浪费。
吃完面,接过凌墨北递过来的热牛奶,安筱若一口气喝完,然后擦嘴离开。
走出饭厅,安筱若下意识的驻足,看着凌墨北收拾碗筷,去厨房清洗。在她的眼神中似乎闪烁着某种复杂的情绪,看着凌墨北洗完碗,擦着手,要离开厨房了,安筱若才迅速的上楼。
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可以让凌墨北这样忍辱负重,处心积虑的埋没自己到安家,通过取悦她的母亲,来达到借刀杀人的复仇结果?
怕是只有血海深仇,才能让他有这么大的付出的吧。只是这个血海深仇的基点在哪里?凌墨北和谢绍轩是亲兄弟,而谢绍轩是父母双全的,那么凌墨北也该是。至于凌墨北这个名字,怕是他的化名吧。既然凌墨北是父母双全的话,那么他要对安青山报什么仇?盛丰集团现在是颇负盛名的大企业,所以为了报倾家荡产的仇恨,也不能成立。
安筱若思忖至此,又想起之前她到香港调查凌墨北的身世。谢家只有谢绍轩这个独子,并没有其他的儿子。那么凌墨北是怎么回事?怎么和谢绍轩是亲兄弟,家族里却没有他的位置呢?好让人困惑!
这是个大疑团,要想解开,除非凌墨北自己坦白,要不然她真的无从着手。
不知道凌墨北这个毒疮的种性,位置,怎么铲除他呢?安筱若的眉头深锁,浓愁散不开。
倒是目前来说,凌墨北的事还不算要重。安筱若转而去思忖明天会发生的事情。她是抱着双赢的心,等待着明天的一切。
一夜思灼无眠,到了深夜安筱若才缓缓睡去。
星期二,安筱若又请了几天的假,天泽集团有麻烦,她自然不能不管,既然不去上学,本来安筱若是不必起那么早的。前世的时候,她总是喜欢赖床的。直到现在重生了,才懊悔浪费了好多光阴。她的生命已经浪费不起,现在距离她二十三岁大限,不过一千九百多天了。死亡,可能是无法阻止的死亡,会剥削她对生命的眷恋,人就是这样,每每一旦失去才会想到珍惜,无论是生活或者时间。
早起,安筱若从重生后养成的好习惯。纵然她还是有赖床的时候,也是躺在床上静静的思考事情而已。而晚睡,也是她重生后养成的坏习惯。不仅仅是失眠,更是她将事情都利用在思忖上了。
安筱若这次没有去厨房帮助做早餐,而是偎在客厅的沙发里,静静的想事情。
“早,宝贝。”墨舒宜从二楼下来了。
安筱若扭头,“妈,早安。”
“一会儿,陪我一起去吧。”墨舒宜觉得是时候让女儿接触商场了,对于这个女儿她是该自豪骄傲的,没有在商场打拼过,却天赋经商的头脑,处理事情睿智果断,有头脑,这是让墨舒宜不但放心,更欣慰的。
“嗯,好。”让安筱若自己在家里呆着等消息,她不会崩溃,也会失控,那种等待的滋味别提多难受了,安筱若试过这样的滋味,所以现在拒绝接受。“让秦姐姐去公司吧。”安筱若看见秦瑶也下了楼,先让秦瑶没有跟随她们母女的机会。
“今天是星期天呀。”墨舒宜对秦瑶还是相当信任的,更不知道安筱若心里对秦瑶的防范。
“还是去公司看一下吧,今天天泽加班的人不会在少数。”必须支开秦瑶,不管以什么样的理由,若不然,作为墨舒宜的助理,秦瑶到处跟着墨舒宜都是名正言顺的。
秦瑶听着安筱若说完,才说:“我知道了,等会儿就去上班。”
墨舒宜想着对秦瑶说些什么吧,看着秦瑶就要张嘴,却被安筱若及时发现,对着墨舒宜暗示着摇头。墨舒宜不知道安筱若的用心,但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吗?会意的点头,没再说什么。
吃完饭,秦瑶去公司,安筱若和母亲墨舒宜一起去股市。
果然一切如安筱若所料,天泽集团的股票迅速走跌,明显的有持大量股票的天泽股东,在抛售天泽企业的股份。
在贵宾室里,安筱若和墨舒宜一起和经纪人守在电脑前,看着股票的跌幅表。
墨舒宜名下的那些立安建材的股票,却都被抛售一空,资金回笼,墨舒宜开始收集天泽集团抛售的散落股份。
一上午墨舒宜疯狂抄底,到中午盘点一下买进的散股,已经差不多是天泽集团的百分之五的股份。
墨舒宜将银行账户里的钱和抛售立安股份的钱,几个亿,全用在收购天泽股份上。从金钱的实际程度上而言,抛开墨舒宜手上持有的那些天泽集团的股份,她已经算是个穷人了,手头上没有多少钱现金了。所以股市虽然还有天泽的股份抛售,但是墨舒宜已经没有能力再收购了。
现在最有钱的该是安筱若了,因为她还有几个亿美元的存款,然而,可悲的是,安筱若也是穷人一个,她名下的那些财产全都是继承父亲安天泽的,遗嘱上有规定,不到二十五岁,安筱若是没有支配存款的权利的。她继承的那些固定资产,目前能不动还是不动。真正的劫难还没开始,那些要留到以后真正灾劫开始的时候,备用。
算是大胜了。安筱若清楚母亲手上购进的天泽集团的股份后,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安筱若相信,安天俊那边不是傻子,不可能将手头上持有的股份全都抛售的。收购来的这些股份中,应该有其他散户持股人卖出的股份。
股市这会儿对于天泽集团来说是情势一片大糟。对于安筱若母女来说,却是一片大好。墨舒宜手上的持股已经达到百分之十四。就算以后灾劫到来的时候,原本从安天泽遗嘱上的得到的百分之十一的股份,抛却割让给安青山的百分之二的股份,要交还百分之九的股份,墨舒宜手上还是持有百分之五的股份,这些股权可是名正言顺的只是她自己合法持有的。
那么到时候,她们母女就不至于流落街头那么惨了。
“筱若,妈妈真高兴有你这样的宝贝女儿!”墨舒宜对于今天股市抄底的成就,也颇为满意。这也就是在天泽集团股市暴跌的情况下吧,要是在平时,她手上的那些哪里够买进天泽集团这么多股份的。今天她不但买进了股份,而且也算是拆资救市,对天泽集团走跌的股市,多少也起到一点救赎作用。
“商业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加加减减的数学题,这一次只不过恰巧公式和解题都做对了。”安筱若略微轻松的松口气,天知道她的压力有多重。一直担心的就是命运的对衡,这一次,没想到她真的能赢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等高太太苏醒,然后对高世业讨回公平了。
安筱若之前交代陶冰洁帮她向报社透漏口讯,以高琪琪的身份爆料天泽集团十五周年庆上,高太太被打昏迷之事。要的结果就是要事态扩大,让高世业那边在舆论上,形成对安家打压之势,那么到时候,真相揭开,她就有高世业的小辫子抓,再利用高世业包养情妇的事,打压他。
若是寻常豪门也就是罢了,私生活上的风流,顶多是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但是高世业的身份不一样,他是国企的老总。私生活的不检点,毁掉的就是他全部的事业和政绩。
平常时候要是拿出高世业的小辫子,揪他会被他兔子急了反咬人,但是当他首先理亏的时候,再揪他的小辫子,那就大大的不同了,他不但会乖乖就范,还会求这边息事宁人。
“这些事,妈就不必同那些外人讲了,总是我们自己家的私事,别人也帮不上什么,说了也是徒劳费了吐沫,还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听的耳厌。”安筱若提醒墨舒宜今天在股市的所有动作,都最好保密。
墨舒宜点头,女儿这样谨慎是对的。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对商场的操控如此熟稔,即使墨舒宜身为安筱若的母亲,也在今日不得不对着安筱若刮目相看了。
“短期内,股民对我们的信任危机不会消除,可能还会更严重,不过,我们天泽集团不是泡沫企业,是有着殷实基业的实业公司。这时候,我们还要利用我们的优势企业,消除股市危机带给我们的影响。”安筱若开始谋划下一步要做的。
天泽集团是一家容括房地产,建材,和生活用品等多项产业的实业集团。这会儿股市处于熊市,而房地产行业也处于低靡时期,实际上,天泽集团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房地产行业不行,那么建材行业也就跟着受拖累,主要的顶梁支柱企业盈利受到制约,集团出现衰落之势也在所难免。
可是不消半年,这样的劣势伴着股市牛市的到来,就会缓解。政府政策的调控,会对房地产行业带来新一波的生机。而且明年苔北是会被列入全国重点开发城市,拓宽外资的条件。政府会新建两个开发区。这就是天泽企业的春天。
安筱若之所以想着利用高世业,也是因为高世业所以担任要职的国企,由于属于重污染单位,要迁址到偏僻的郊区,而空下来的厂址,事实上就是未来的开发区。
城市发展和对绿色环境越来越强烈的需求,导致那些重工业,重污染的企业,必须迁址离开人口众多的城市生活区。
这些内幕或者政府间已经有了谋划,但是还处于保密期间,还没有消息流传出来。安筱若就是占得重生的这一契机,首先掌握了未来这个城市发展的趋势,那么就能抢先一步站到山顶,那么以后还愁天泽不能笑傲群雄吗?
而高世业所在的国企早在两年前就被列入重点迁移对象,目前新厂址已经在郊区逐步落成,已经有部分车间单位迁移新厂址,剩下的就是后续的搬迁工作,和原厂址的地皮拍卖。
不知道什么原因,高世业就是和天泽集团死磕,在高世业的国企周围的地皮,已经被天泽集团收购的情况下,处于天泽集团拥有地皮中心带的那个国企,就是不肯将地皮出售给天泽集团,造成天泽集团未来发展的极大尴尬。如果被其他地产公司投标到那个地皮,再利用地皮和天泽集团唱对台戏,你建居民区,他建商业区,那么对天泽集团的规划打击无疑是最严重的,前世的时候,天泽集团最后利用政府高压,才得到那块地皮,可是花费在那块地皮上的钱,让天泽集团的那次的开发案,盈利降到最低,白卖力气不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