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公主病

  是啊,她这是怎么了?安筱若面对难过的母亲,神智开始慢慢恢复。
  她怎么又忘记了,那个妖孽都还没有出现,那个让她咬牙切齿痛恨的人,怎么又会出现呢?
  幻觉!
  安筱若终于意识到自己又为了那个人失控了。
  深深呼吸,安筱若让自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她怎么能为了一个酷似他的身影就这样失控呢?如果日后终于见到他的本人,她怎么以对?
  安筱若开始指责自己依旧像前世一样没出息。
  前世为了那个人,那么疯狂挚爱,但是都换来了什么?血淋淋的伤口,痛不欲生的打击。
  今生,她是为了报仇而来。所以那些会被他影响的情绪,都特么的见鬼去吧。她不会再为了他左右半分情绪,相反,她还要让他为了她痛不欲生,也尝尝她受过的那些痛苦滋味。
  安筱若狠狠的咬咬牙,彻底恢复过来。
  “我没事了。”安筱若略显苍白的面容上,刻意的点上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凉的更像深夜的霜露,而她淡静的眼睛里恍若有种海洋般深不见底的感觉,深邃的让人不可捉摸,更有几分让人觉得心惊。
  周芷晴听着安筱若冷静下来,才长舒一口气,松开抱住安筱若的手。“怎么了?你看见谁了?”周芷晴真是想不通,为什么一场车祸就像将安筱若彻底洗脑似的,就像重新换了另一个人似的。就算经历生和死的严重考验,但是至于连个性都转变了吗?好奇怪,好让她想不通。
  看见谁了?安筱若在心里重复周芷晴的问题,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默然了一会儿,她好不容易想到借口,“我看到一个人好像是金耀熙似的。”
  一句话让周芷晴立即哇哇大叫起来,“搞什么呢,你疯了不是?刚才那情景多危险,要是出了事,你后悔都来不及。为了那么个小明星,你就像喂了鸦片似的,值得吗?”
  墨舒宜听着周芷晴气的对安筱若吼,知道她是好心,心疼所以气急了,可是她这做母亲,怎么舍得嗔责女儿半句。于是就说,“这样的事,也没什么值不值得可言,只是筱若,以后万不可这样冲动了,凭我们家的实力,哪家的男孩子都是高攀我们家的,你若是喜欢了谁,都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份儿,哪个有胆子不知好歹?你何等尊贵,可不能再这样冒失行为,伤了自己。”
  墨舒宜本来就是倨傲之人,也觉得说的就是事实,她的宝贝女儿就像公主一样的尊贵,而前提是她也不会去管别人怎么个认为,她自己认定了就是全世界。
  可是这话听入周芷晴的耳朵,就略显有些刺耳,感觉墨舒宜颇有些财大气粗,目中无人的意思。所以周芷晴脸色略微的沉了下,眼睛中更有厚实的不屑流露出来。
  不过,安筱若此时正迷失在自我的情绪中,根本没注意。而墨舒宜更别提了,她的眼睛里看的见,也只有她的宝贝女儿而已。
  “回吧。”安筱若抹平心中的那屡失常的情绪,这会儿她有些讨厌自己了。明明是锉骨之恨的人,绵延到今世,他却依然能轻易的挑拨她的情绪,她讨厌这样的感觉,甚至可以说痛恨这样的情不由己。
  墨舒宜担心安筱若的手,一直不放心的捧着,眉头都拧紧都快打结了。“疼吗,宝贝。”
  还真疼!安筱若这会儿才觉得,起先被情绪迷离了心神,根本就没感觉似的,这会儿真的觉得疼了。不过,这个是没必要说出来的,她淡淡的笑笑,安慰母亲,“没事,不疼。”
  周芷晴在一边撇嘴,哼道:“要是不疼,你岂不是木头做的了?瞧手都肿成什么样子了?真是服了你了。身上老是有一股子狂劲儿,要是对什么起了心,就完全不会顾及其他。”
  安筱若翻翻白眼,“这个你就是说过头了,我对你也起心了,可是我还是好有分寸,不会想着种植什么百合滴。”
  这话气的周芷晴差点鼻子都歪了,“死丫头,你的嘴就是蜜蜂叮人的那根蜂针,不正经的是你,蛮不讲理的也是你吆!”
  她们姐妹打趣玩笑,但是墨舒宜却怔了,讶异的问,“筱若你怎么说起种百合来了?”
  这就是代沟呀。安筱若瞪大眼,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对母亲解释“百合”的意思。
  还是周芷晴挽住墨舒宜的胳膊,斜了安筱若一眼,“阿姨,你还不懂筱若的性子呀,估计很多时候,她自己也弄不清自己唱哪出了。还是快回去吧。等这丫头饿到了,不知道怎么又生成一只小狮子,乱咬人呢。”
  安筱若鼻子冷哼一声,“今儿个,嘴里留德啊,怎么没说我是疯狗呢?”
  周芷晴扑哧一声乐开,“不用我说呀,你这不挺有自知之明的呀。”
  安筱若立即“哇哇”大叫,“还说我牙尖嘴利的,你又哪来的半分的好了?”
  两个人又互相的戏谑起来。倒是让气氛轻松不少。
  墨舒宜也适当的松了口气。
  几个人回到病房的时候,方妍已经回来了,每天包定的餐厅外卖也早就送过来了。
  安筱若倒真是有些饿了,墨舒宜本来想着让医生过来,诊断下安筱若的手伤,被安筱若不耐烦的抗拒了。没伤到骨头,即使医生来了,除了让好生养着,也没别的什么话可说。
  吃过午饭,安筱若又开始折腾方妍,说冷气太凉了,吹得她胳膊疼,关了冷气,硬要方妍拿着小蒲扇,给她扇凉。
  周芷晴对安筱若的行为越来越看不惯了,气的脸色好难看。“死丫头,哪有这样子的。瞧着你越变越坏了。”
  方妍一看周芷晴帮着自己说话,对周芷晴投过来好一眼的感激。
  这就让周芷晴的正义感更强烈了,一把夺过方妍手里的扇子,“你那边歇了去,我帮你伺候这小姑奶奶。”
  周芷晴对安筱若的行为越来越看不惯了,气的脸色好难看。“死丫头,哪有这样子的。瞧着你越变越坏了。”
  方妍一看周芷晴帮着自己说话,对周芷晴投过来好一眼的感激。
  这就让周芷晴的正义感更强烈了,一把夺过方妍手里的扇子,“你那边歇了去,我帮你伺候这小姑奶奶。”
  方妍心中窃喜,可是假装为难,“不行,晴晴小姐,怎么能让您帮我呢?”
  躺在床上的安筱若慢慢的抬起眼睑,目光犀利的盯了方妍一眼,唇角泛起一抹阴冷的微笑,然后接着闭上眼。
  方妍被安筱若的这一眼冷视吓到了,慌忙抢回周芷晴手里的扇子,一张苦瓜脸的说:“晴晴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了。我的工作就是照顾大小姐,您不让我做,让我如何自处?”说罢,站到床边表情惶恐的继续帮安筱若扇扇子。
  周芷晴那个气。“你把冷气关了,存心着不让我们在屋子里呆了。阿姨,我们出去纳凉去。”
  墨舒宜那边放下报纸,对着周芷晴微笑,“筱若,这刁蛮也不是一时的了,尤其连番的受惊吓,性子难免变得古怪,你总是姐姐,何必给她计较呢?”言语间,自然是偏颇着自己女儿。
  周芷晴见墨舒宜执意纵容安筱若,心里怨气自己这脚跟站错地方,赌气的摔门出去。
  周芷晴哪里知道安筱若的用心,她折腾方妍,就是要提醒方妍,认清楚自己的位置,谁是她的衣食父母,惹着了谁,她的好饭碗就砸了。虽最终方妍还是会为了小利,吃里扒外,但这个警示至少让她回懂得适当的收敛。
  瞧着周芷晴真的生气了,安筱若也并不为意。前世她百般讨好周芷晴,起点本来是珍惜,但是最后落得什么结果呢?
  今生她不念及前世周芷晴给她的种种伤害,依然能大爱的对她,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何况现在周芷晴闹得根本就没道理。这方妍是安家的佣人,拿的安家的薪金,自然要做事,她也没剥削方妍,更没有羞辱她的自尊,只是让方妍扇个扇子,至于周芷晴那么义愤填膺吗?
  安筱若是绝对不会为了周芷晴的一时情绪,就毁了她的布局。
  而且,天知道安筱若这么折腾方妍,自己也苦楚着呢。这小扇怎么抵得了空调的凉爽,不管方妍多卖力,安筱若还是出了一身热汗,只是忍就着不说罢了。
  就这样安筱若还是睡着了,一直睡到下午三点,才起。
  该去见姚芊芊了。安筱若洗了脸另换了身病人服,独自出了病房。
  上午见姚芊芊的地方,有把大凉伞撑在那里,画架、画布、颜料、画笔等等所需工具都备齐,但是没有人。
  怕是姚芊芊早来了,经不住热,就折回了。
  这样正好,她就在这里假装随意的画,然后画出来的正是姚芊芊心中所想的,那不正应中姚芊芊的心眼?
  而且,她也只是猜测姚芊芊可能让她画情人的画像,这凡猜测出来的事,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失准。
  安筱若在画架边坐下来。心中努力回想着她前世见过的姚芊芊未婚夫的容貌。
  再设计一下画稿。
  没多久,她就拿定主意,开始着笔。
  正如墨舒宜所说,安筱若天生就有画画的天赋。而且似乎这里面没有遗传的原因。
  墨舒宜和安天泽这方面都没天分,小时候记得为了陪她写生,一家人都弄个画板去动物园里画孔雀,结果墨舒宜画的孔雀像个长着长尾巴的鸡,而安天泽的就更别提了连鸡都不像。
  貌似偶然的一次,福婶夸安筱若在绘画方面的天赋,有点像她的小姨墨舒慧,却惹得墨舒宜冷脸,那当外公的墨松柏更是直接吼福婶多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