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教唆
不过见她整日读书，陆连清也忍不住说道：“白雪师妹每天读这些难道就不倦么？怎不修炼仙人法术？”
拿着书的富阳公主怔了怔，随后弱弱地回道：“我老师不允许”
陆连清笑道：“你老师可真是顽固，如今还有哪些修行者愿意读这些枯燥又看不懂的东西？还不如直接学法术来得快。这些东西是真的没什么用，你老师该不会是故意不教你法术吧啊抱歉，我多嘴了，真是失礼了白雪师妹。”
“”
然而在他离开后，他留下的那番话的确像是附骨之疽萦绕在她心头上，她越是想专心读书越是忍不住想起这句话：“你老师该不会是故意不教你法术吧”
是这样吗？
真的是这样吗？
不，老师不是这样的人她在心里如此安慰着自己，却始终无法忘怀这番话，因为事实上她也确实没觉得这些书看起来有什么用。其次宁衍给她留下的恶劣印象实在是太深了，还莫名其妙就收了她为徒，难道是真的别有目的吗？
自从亲眼看见了仙神法术后，她就再也难以从其画面脱离而出了。
便是又读了两天书，她终究是受了那番话的影响，终于忍不住主动提道：“老师，我可以先接触下法术么”话音刚落，她都不能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敢说出来了，同时小心翼翼地瞧着打量着宁衍的反应，却见他什么都没说，听了她的话后那被无孔白纸遮掩的眼睛似乎在定定地看着她。
她不由得忐忑不安起来了。
她等了许久许久，忍不住再次出声：“老师”
“可以。”宁衍却是突然出声回答了。
“诶？”富阳公主愣住了，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她默然半响，却是又问道，“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富阳公主依旧谨慎地开着口：“老师莫非是要将我逐出师门了？老师不是说如果只想学法术就”
“我有说过逐出师门这句话吗？”宁衍反问道。
“额没有。”
“那不就行了。”
富阳公主却仍然难解其心中不安：“那老师莫非是生气了？”
“没有，不是你自己提出想学的吗？”
“可我以为老师更喜爱只想学法术的徒弟”
“已经可以了。”宁衍淡淡地道，“我以前都不一定有你这耐心，特别是在能够学到法术的诱惑下还能定住心下来读这些书，所以你在前几天就提出想学法术的请求我都不觉得奇怪。”
话是这么说，富阳公主依然显出几分羞愧神色：“弟子愧对老师。”
宁衍却似乎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下去：“你想学什么？”
“我也不知道”
“那就先学术字门的东西吧。”
“但凭老师吩咐。”
便是如此，又过去了几天，富阳公主既是羞愧又是高兴地学会了法术，虽说都不过是一些简单的法术罢了，就连普通的修行者都会，不过她仍然如得珍宝地努力修习着，甚至还有一个舔狗愿意主动跟她切磋并教授经验。
一天，陆连清却是又道：“白雪师妹的修行进度似乎有点慢啊”
富阳公主愣住了：“慢么？”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其实已经很快了，只是很多天资聪颖的修行者自小就被带进仙门，因而到了白雪师妹的年纪时多数都已经能够飞天遁地。”
富阳公主听了不由露出了惭愧的神色。
却在这时，陆连清却又道：“既然如此，为什么白雪师妹不服用丹药呢？”
“丹药？莫非是指那些能让人白日飞升的仙丹？”
“正是，我们紫府宫的弟子每个月都有定额丹药可以领取的，可惜丹药极其昂贵，不是谁都有资格服用的，那些嫡传弟子才能得到更多的资源。其实白雪师妹这样的师徒关系说不定更好，起码你老师能够分出更多的注意力去关心你，大抵你老师也懂得炼丹的，何不问上一问？”
富阳公主摇头道：“我平时已经给老师添很多麻烦了，怎敢还打扰老师让他感到困扰？”
陆连清笑道：“白雪师妹这说法就未免有点孩子气了，修仙之事逆水行舟，怎能因为爱好面子让不变强呢？想必你老师也是能理解的，或许你可以问上一问，就算他生气了也不至于会放弃你这个难得收下的唯一弟子吧。”
富阳公主有愧于“唯一”这个字眼，但她觉得陆连清说的也很有道理，只是仍然犹豫不决。
陆连清继续道：“我听闻白雪师妹可是神州皇族司马家之女？如今天下大乱，司马家更是自身难保，难道白雪师妹就没想过拯救天下拯救司马家吗？”
“这是谁说的？”
“额莎莎姑娘偶尔提到白雪师妹的身世，所以在下偶有所知。”
“”
在陆连清离开后，尽管心里对莎莎多有抱怨和不喜，但富阳公主也没有怀恨在心，毕竟她作为皇族司马家之女的事情也不算得什么大不了的秘密，顶多是有一种隐私被人揭穿的不适感和不满感罢了。
不过她确实被陆连清说的心动了，踌躇了一番后，她在被教课时特意又试探般问道：“老师你会炼丹吗？”
宁衍微微偏过头来看她，盯得她有些心虚后，才再开声：“懂一些但没炼过，你要学？”
“额可以吗？”
“你想学就可以。”
“那麻烦老师了。”
宁衍从紫府先生那里借过了一批药材，于是富阳公主试着炼了几天丹后，失败无数次，才炼出一枚劣质的云光石流飞丹，忐忑不安地服下后，她感到自己的法力迅速地被凝练到了九品最低等也是半仙最低等的仙人境界，这让她确认外丹之道确实是一条可行之路。
及再次见到陆连清的时候，终究是有些小姑娘心性的富阳公主忍不住在他面前炫耀了起来，陆连清满脸笑容地夸赞道：“白雪师妹果真是天纵奇才也，听闻别人学炼丹几年才能够真正成功第一次，想不到白雪师妹几天就成功了，想必以后白雪师妹晋升境界也会比别人轻易得多吧。”
陆连清浮夸的赞赏满足了富阳公主的虚荣心，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半途修仙确实是比别人根基不稳，却在这时又听他道：“不过白雪师妹终究是缺了上乘的极品功法”
“我这里有一本《紫府心经》，也许会很适合白雪师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