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间不可以

  副局长被晾着有些尴尬，像是端着酒杯罚站。
  旁边刑侦队的想拍马屁，阴阳怪气道：“道长，您还是好好吃饭吧，案情太复杂了，光在酒桌上说了您也听不懂啊！”
  肖池放下酒杯，严肃道：“对你们来说案情确实复杂，但对我们未必。不用说别的，你只要告诉我们发现尸体的位置和时间，然后再带我们去看看尸体就行了。”
  有个人嘀咕道：“光知道这些你们就能破案了？靠算卦吗？”
  肖池心头火气，随手捡了根筷子一甩。只听“笃”的一声，竟没入墙壁只剩下三分之一露在外面。
  这一下全场皆惊，安静得像是突然被关掉了音量。
  李墨鱼咀嚼的声音在这种时候就像是被放大了一样，他惊讶抬头，努力咽下口中的火腿，问道：“怎么了？你们都不吃了吗？”
  赵广达咳嗽了一声，尴尬道：“肖道长，还请您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现在互联网那么发达，万一有了什么不好的影响，怕是贵教的师长也会不太高兴吧！”
  肖池没有说话，其他人也不敢说话。这可不是开玩笑，这是真功夫啊！比电视电影里看到的要惊人太多，甚至有人已经偷偷掏出手机，准备拍个小视频保存了。
  国安处的人马上出言警告，让在座众人必须保守秘密，尤其不准留下视频或图片。同时立刻有人去墙边挖出筷子，消除留下的痕迹。
  筷子插得极深，国安处的人蹬着墙全力一拽才能把筷子取出来。然后他们还拿出军用匕首，把墙体破坏，彻底抹掉筷子留下的痕迹。
  韩玉这时才开口道：“新宁市已经有数十个无辜的人丢掉了生命，师兄悲天悯人，自然是心急如焚。能早一刻得到情报和信息，就能早一刻抓住真凶，避免更大的伤亡。师兄的气不是针对各位，还请各位理解。”
  清澈悦耳的声音缓和了气氛，让所有人心头一松。
  赵广达赶忙接道：“没错，上级下达了批示，要求我们尽快解决新宁市事件，恢复新宁的社会稳定。几位龙虎山的道长是处理特殊问题的专家，希望各位能多多配合，为他们的工作提供便利。”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众人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吃饭，只能马上投入工作，将剩下的菜打包，带去办公室边谈边吃。
  李墨鱼抓着一块火腿肉，凑在肖池旁边低声叹道：“师兄啊！你怎么跟吃了炸药一样，是不是嫂子最近没满足你……”
  话还没说完，肖池就转身一脚踢了上来，被李墨鱼嘻嘻哈哈躲过。两人的打闹再一次放松了大家的心情，终于将刚才的不快基本消除了。
  新宁市公安局的人只是被肖池的实力震慑，对与他们合作办案还存在着很大的怀疑。大部分人都认为就算这些道士有些真功夫，可办理刑事案件是需要专业素养的，并不是靠能打就行。
  可接下来的事让他们越来越惊讶，甚至是感到佩服，再也不把肖池他们当成是外行了。
  根据刑侦队提供的信息和情报，肖池三人先是拿来新宁市地图，将发现尸体和失踪人口的地点全部标注出来。这些地点标注完成之后，肖池又用笔画上了一个大圆，正好将这些地点全都覆盖在了线条的附近。
  韩玉和肖池对视了一眼道：“它们应该是以地城为圆心，挖出通道作案，得手后再将通道掩埋。”
  肖池点头道：“确实是如此，所以它们下一次犯案的地点，应该就是在这两个地方。”
  他伸手指着地图，作案地点遍布圆周，唯独有两段线条旁还是空白，正是这两处被肖池选取，成为了最有可能再次犯案的地点，大洋镇是其中之一。
  李墨鱼皱着眉头从外面走进来，他刚刚跟着警员去法医那边，看过了受害者的尸体。
  他摇头道：“为什么要我去，真是倒胃口，差点让我把吃的全都吐出来了。”
  肖池没管他的抱怨，急忙问道：“怎么样？”
  李墨鱼终于没了惫懒的模样，正色道：“全是被折磨而死，手段极其残忍。这次它们不是意外越界，而是为了收集魔能。”
  韩玉和肖池都紧紧锁住了眉头，三人的凝重表情让赵广达心中发慌，赶忙问道：“对手很难对付吗？”
  韩玉道：“现在还不清楚，但这次碰上的地底魔物应该是最凶残的那一种。只能全部消灭，不能通过其他方式解决。”
  地表人类与地底世界生物从古到今总是会有各种方式的接触，两者之间有矛盾，也有和谐相处的可能。
  地底生物最让人类无法接受的一点，就是它们吸取魔能居然要靠生物的负面情绪。
  据说在地底世界，生存环境远比地表严苛。因为互相要吸取负面情绪，就必然相互残杀，甚至让很多生物感受到比死更大的恐惧。
  这也是为什么地城魔王这个职业会蓬勃发展，在地底世界变得越来越受欢迎。因为它们能给地底生物另一种生存的环境，避免被强大势力捕获，逃离那些可怕的折磨。
  地表人类世界最无法忍受的也是被地底生物抓住吸取负面情绪，一旦碰到这种来地表捕猎的地底势力，那是没有半点情面可讲，一定要全部摧毁杀死，不能留下隐患。
  就像是人类可以在野生动物园里养狮子老虎这些猛兽，可原则就是它们不能吃人。只要是吃过人的猛兽，一定要杀死，不会有任何姑息。
  李墨鱼沉声道：“打入十八层地狱，受了什么折磨都是活该。可那也是在地狱，人间不可以！”
  柳老师走路颤颤巍巍，一步三回头，这个朴实的老人把害怕全都写在了脸上。当然，他的脸上不仅有害怕，还有被刘志立正反扇了两个耳光留下的巴掌印。
  刘志立在队伍的最后方喊道：“快点走，老东西，你是又想吃你最爱的大嘴巴子了吗？”
  学生们脸上挂着泪痕，他们害怕，同时也心疼他们的老师。在马丁和刘志立闯进学校的时候，柳老师第一个站出来反抗，挨了刘志立几下重击，现在走路都走不稳。
  学生们本也想反抗，可马丁当着他们的面，一只手就拧断了门卫大爷的脖子。
  看到这两个亡命之徒敢杀人，柳老师第一个放弃了抵抗，并要求学生们也老老实实，接受马丁和刘志立的安排。
  他真正顾惜的是孩子们的命，只要能拖住歹徒让他们不再伤人，一切都好商量。
  只是这地底通道也太长了一点。
  就算小鬼挖掘的是空间裂隙，事实上要比实际距离短，可在黑暗环境下，又有强烈的危机感，这条地道在众人心中的距离就被拉长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地城，两边墙壁开始出现散发柔和光芒的宝石。孩子毕竟是孩子，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已经纷纷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他们并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反而还觉得越来越兴奋，感觉像是走进了神奇的童话世界。
  刘志立高声叫道：“你们这些小鬼，不要到处乱摸，当心我把你们的手给砍下来。”
  孩子们被他这一吓，全都不敢伸手，只能继续边走边东张西望。符文领域和宝石，还有墙上奇怪的花纹和图案，实在太多有趣的东西了。
  刘志立也一样在东张西望，他担心简祈来会闹什么幺蛾子。
  马丁没有回地城，这是简祈来报仇的最佳时机，如果他真有什么想法的话，不可能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可一直走到地城之心旁，简祈来都没有出现。
  地城结构并不复杂，小鬼挖开的房间全是同样规格，通道也极宽阔，没有什么角落可以让简祈来藏着偷袭。
  到了这里，简祈来只能正面硬刚，刘志立没有败给他的可能。
  心思慎密的胖子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到处转了一圈。
  他发现简祈来独自站在地底之门旁，双手划来划去，似乎醉心于建设没有注意到自己。
  想想也应该是如此，马丁没有回地城的事只有他和小鬼知道，小鬼没回来，简祈来怎会知道这是个机会。
  既然如此，那快乐的时光又到来了。
  刘志立搓着手走回地城之心大厅，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女学生中有两个长得很可爱，早就看得他食指大动，现在终于到了享用的时候。
  到了这种时候，师生们当然不会再那么轻易就范了。刘志立从人群中把女学生扯出来的时候，遭到了他们最顽强的抵抗。
  刘志立并不怕他们抵抗，多次虐杀的经验让他很清楚如何摧垮一个人的意志。这种套路已经驾轻就熟，他就是要把师生中最强硬的点敲得粉碎，然后再碾压所有人的尊严。让他们失去一切，像烂泥一样等待着被他一个一个收割。
  他不仅要玩这两个女学生，而且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玩。任何人都必须在他的面前睁着眼看，只要闭了眼就要接受最严厉的处罚。
  在刘志立采取行动的时候，柳老师第一个站了出来。
  最初让学生们不要抵抗的人是他，现在抵抗最激烈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