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而一个组织，就一定存在首领。
“白衣主教”就是光芒泛滥教会的三首领之一，在堕落教团阵营中以博学全知著称，被称为“最接近神的人”。
法师从惊慌中缓过神来，刚试图重新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就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你……”
林恩叹了口气：“我算是知道无暗使徒为什么这么说你了。传说中的神术？嗯？”
莉可莉娅在旁边背着手小声嘀咕：“半吊子神术啊……”
白衣主教听见了她的话，勃然大怒，额头上冒起根根青筋。他朝着莉可莉娅怒吼：“无知的人！你们都应该向神的光芒俯首！”
“不好意思，我信的是真理。”林恩摇摇头，把躲在外面的莱伊科特拽了进来，“你刚才有什么感觉？”
莱伊科特挠挠头，还是不敢离白衣主教太近：“就感觉他特别光辉伟大，背后好像长了翅膀，还出现了幻觉，好像看见了神殿和在空中飞的天使。”
林恩也听见了莉可莉娅刚才的小声逼逼：“莉可莉娅，你对神术有了解？”
莉可莉娅有些心虚，感觉自己似乎暴露了一些不应该的东西：“是……知道一些。他这的确是神术，但是应该不够完整。”
她顿了顿，补充道：“因为刚才出现的神性力量不够多，如果是完整的神术，我们都抵挡不住的。”她看向莱伊科特，“如果光明亲和力足够强，在神音响起的瞬间就会被控制了。”
莱伊科特瞬间不想在房间里待了。
林恩默默在脑内小本本上给莉可莉娅记了一句“对神术有了解”，制止了莱伊科特往外跑的动作：“他被打断反噬了，现在不可能控制你。”
他看向白衣主教：“所以，是那个光明神让你来这里的？”
神术被打断和身份被叫破这两连击似乎给了他很大的打击，他垂着头，没有回答问题：“告诉我，你是怎么打断神术的，我就会回答你。”
“我不相信。”
“光明神在上，无暗使徒从不说谎。”
“看来这对你很重要。”林恩点点头，“其实很简单……你知道黑暗秘教徒吧，我在离开前去过一次他们的总部。”
白衣主教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这是背叛。我以为梦境研讨会是我们的盟友。”
“也许他们是，但我不是。”
梦境研讨会！莉可莉娅尾巴上的毛竖了起来。这是个在堕落教团中也相当神秘的组织，秘银教会对他们的记录非常少。她在这两天听到这个组织的次数几乎是以前的总和。
原来林恩和梦境研讨会有关系？难道他是秘银教会和天眼是否知情？想起昨晚上级急吼吼给她发来的正式调令，莉可莉娅猜测高层是知道的，否则没法解释把她派来这里的原因。
他是被策反的高层？莉可莉娅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她回忆起除了刚开始和她交谈，林恩一直称呼光芒泛滥教会为无暗使徒，这正是堕落教团中的称呼。根据白衣主教的话，她觉得林恩在梦境研讨会中地位一定不低。不……能被称为先知的，恐怕在整个堕落教团阵营都有极高的声望，没看光芒泛滥教会的二把手都认得他吗……
那莱伊科特呢？难道他也是梦境研讨会的人？没听说过亡灵族也有对真理女神的信仰啊……
莉可莉娅把对林恩的防备等级悄悄向上调了三档。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林恩暗暗观察到了莉可莉娅微妙的表情，在行程表上添加了“忽悠莉可莉娅”这一事项，暂时不去管她，继续和白衣主教的对话：“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白衣主教仰头看着他：“信任你是一件错事……仁慈的神并未降下惩罚。祂赐予我恩赦，让神使交给我们任务以弥补过失。”
原来他们来炸城是一个“神使”指示的……林恩想起一个人：“神使？你知道艾格吗？”
“不可直呼神使的姓名！”
“嚯还真是他。”莱伊科特感到匪夷所思，“我竟然看走眼了……”
没理莱伊科特，林恩继续盯着白衣主教：“为什么是这里？”
“这是神的指示。”白衣主教对此避而不谈，林恩猜测艾格没告诉他原因。
他没问白衣主教关于“神恩”的问题，他猜测所谓的恩赦就是这具只有卖相不错的身体。白衣主教现在的肉体和灵魂一定不是原装的，虽然以前没见过，但他记得白衣主教是个白胡子老爷爷来着，而且是纯种人类，实力也很强，断不是莱伊科特一记闷棍就能对付的。
也许好处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比如神术的力量加强；也可能真的没有什么好处，这位白衣主教对“神”的虔诚不是他能想象的，或许他只是因为虔诚被“神使”欺骗利用了。
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些，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白衣主教像个失败的试验品，旁边的水法师看着都比他成功点，起码惊恐的很自然。
不过如果他们都是接受了“神恩”的失败品，那么水法师或许原本也是个重要人物。看她现在半疯的样子，应该问不出什么了……有些遗憾。
这些狂信徒啊……一个个跟失去了脑子一样，或许他们祈祷时把自己的理智也献祭了。林恩略带嘲讽的想。
而他们信仰的所谓的“神”也够傻的，竟然用高层来做试验。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林恩后退两步，“莱伊科特，联系迪亚特，像以前一样。”
旁听的莉可莉娅更觉得他危险了。
“莉可莉娅……跟我来。”
莉可莉娅瞬间警铃大作，觉得自己马上要被黑暗势力的首领灭口了。
完全忘记了自己可以打二十个他。
“你知道了什么？”带着莉可莉娅走到楼梯拐角处，林恩转过身来，率先发问。
莉可莉娅低着头，看起来很可怜：“你是梦境研讨会的……”
“我不是。”
莉可莉娅：“？？？”这啥意思？睁眼说瞎话吗？还是在警告她？
林恩拉住莉可莉娅的小臂，带着她朝餐厅走：“你还没吃东西吧。松饼可能已经凉了，你想吃什么？”
莉可莉娅：“……”
她什么也不敢吃，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因为中毒告别人世了。
“我为真理学会效力。”他看莉可莉娅乖乖跟在身后，放开了手，语速缓慢，听起来像是边回忆边讲述，实则在瞎编，“七年前他们让我去分化堕落教团，我根据指导潜入了梦境研讨会。”
“莱伊科特被亡灵族长派遣进入信仰死亡之神的不眠者，迪亚特来自森精灵之中，除了我们，还有两个人，暂时不能对你说明。”
“我们被组成了一个较为松散的五人小队……我是，嗯，队长？算是。我和莱伊科特，还有迪亚特，就是那时候认识的，他们分别是我见过的第三个和第四个超凡者。”
莉可莉娅：“等等……七年前？你现在多大？”
“二十一？大概。我的记忆有些损伤，有点儿记不清了。”
“七年前你才多大？真理学会没人性的吗？？？”
“正是因为年纪小还不是超凡者才不会被谨慎的梦境研讨会注意。我当时已经足以蒙骗所有堕落教团的人。”
……好的，懂了，聪明人是不分年龄大小的。
看着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莉可莉娅，林恩决定对她说点儿真话：“秘银教会有关于梦境研讨会首领的记载吗？”
“没有……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甚至连一共有多少人都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林恩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莉可莉娅，“冬青先知。梦境研讨会就这一个。当然现在一个都没了。”
莉可莉娅受到了惊吓。
“餐厅到了。”餐厅距离杂物间并不远，“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在你填饱肚子后回答你的问题。”
感受到了莉可莉娅的不信任，他又补充了一句：“放心，毒死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莉可莉娅：“！！！”所以如果有好处你就会动手是吗？这样更可怕了！
－
彼处，迪亚特收到了来自老朋友莱伊科特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