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带婴谋生路

  多月后。天气阴霾的上午。
  洪菊花走到龙王庙渡口,看了看手錶,九点十五分。只见一条小船,早就坐满了乘客。
  五十多岁的“船老板兼舵手”罗保全,身穿土黄色“补疤背心”、“掖腰”大裆短裤,坐在岸边一个“水牛石”上,嘴皮噙着旱烟袋,皮嗒,皮嗒,吐着白烟;双手正在裹卷褐色川烟叶,没有开船(起航)的意思。
  洪菊花走近,看着罗保全饱经风霜的紫铜色面貌;亲切招呼:“师傅!您好!”
  罗保全原本连眼皮也不想动,一听是洪菊花的声音,便取下嘴巴噙着的烟杆;说:“不好,正在生气。”一看洪菊花那一幅样子,不禁愣住了。
  洪菊花头戴宽边草帽,容貌虽然“仙美”,却显得消瘦。面前横着一个“挂袋”,既不像卖香烟,也不像大袋鼠,倒像是装着全部家当的“大种叫化子”。
  由不得兴起强烈的同情:“唉!小菊咡,你变成这个样子了!要不是罗光咡(罗保全的大儿子)给我说:你遭了大难,我差点不认识你了。”
  洪菊花无所谓地说:“什么大难?没有啊!我好好的独来独往,非常愉快潇洒。”
  罗保全摇头:“还说没有!江边家喻户晓。你在南梁搞改革,先后生了三个女。娄阿甲说你犯了南梁‘五个大忌’:勒令休了你,未必不是大难?”
  洪菊花乐道:“哦!‘五个大忌’。师傅知道其内容吗?”
  罗保全:“我一清二楚。全部知道!”
  洪菊花忍不住讪笑:“哈哈!他们真可卑!师傅您对五个大忌,怎么看?”
  罗保全:“他那是放屁!当时,他的保镖、丫环在暗处听得清清楚楚,五个大忌就传开了。”
  洪菊花:“‘放屁’两字,就说明了师傅的观点,与徒弟不谋而合。”
  罗保全:“老昏庸娄阿甲,受了巫师养仕宦的挑拨,反脸不认人。而且还派武功高手追杀您、以及您那第三女娄招妹——你改为洪三妹,要斩草除根。”
  洪菊花:“师傅,别讲他们行尸走肉的话了。我已经得到解脱,极好!”
  罗保全:“我是觉得您怪可怜的。人人都为您抱不平。您面前挂的啥?”
  洪菊花乐呵呵地手势面前:“这是我设计制作的‘随身育婴袋’;其硬壳‘内胆’,能防枪弹刀剑和短时间抗挤压、防摔、防水;内有‘微型制氧装置’;婴儿在‘内胆’里,仿佛铁核桃仁(一种外壳十分坚硬的核桃,又称‘夹米核桃’)在壳里似的,甚为安全。还不妨碍我施展武功。我这样作,自感很有乐趣。”
  罗保全点点头,说:“哦!您就是:很会想些古怪名堂。”
  洪菊花岔开题:“师傅,您来掌舵吗?罗光咡呢?”
  罗保全:“他感冒了,发高烧。喝了红糖姜开水,正在捂汗。”
  洪菊花关心地询问:“您在昆明装的假牙,好吧?”
  罗保全:“好得很!这一口瓷牙,跟真的牙齿一样。你那同学的手艺真高。多谢你推荐和资助。”
  洪菊花:“谢什么,这是徒弟应该孝敬的麻。”
  罗保全:“本来,老早就要转来的;只因沿途的霸匪、皇匪、土匪太多,一路受堵,上前天才回来。得到你托人送到我家里的这个叶子烟,太多谢你了。这烟叶真好,是真正的四川‘什邡货’。”
  洪菊花:“师傅对烟叶这么赏识,徒弟不禁分享乐趣。我们**特产很多;这是广汉三河场后面山上、黄泥巴地产的烟叶,说是质地世界第一。师傅您尽管抽,只要徒弟我在……”
  罗保全十分认真地说:“总抽你送的,我这老脸往哪里搁呀?以后不要你送了。倒是你要听我劝:罗光咡常常帮您运货……”
  洪菊花:“感谢他啊!”
  罗保全:“他说:你这些月来,先是用仅有的八个铜元,做维持生活的小小生意:炒干馋豆在学校门口卖,赚了几文。接着就发绿豆芽在巧城镇销售。买了一部烂缝纫机,自己修好如新。就自己设计、剪裁、缝韧,做世界级最高档、质量第一的皮衣。受欧洲行家抢购。”
  洪菊花:“是。欧洲行家说我那是:货真价宜的高档品。”
  罗保全:“您接着收购牛羊兔皮、野生银耳、灵芝、虫草、蛇毒蝎毒蜗牛液等山货;还有牛黄狗宝鸡镜子,在鱼塘坝加工成高质量的单方、复方中成药特效上等品,本地薄利多销民众、出国合理赚外国人的钱。生意越做越红火。”
  洪菊花点头:“是。我是得到罗光咡、罗琪莲、风雅侠和朋友们帮助奋斗的。”
  罗保全:“光咡、琪莲才半大人。只是做点鸡毛蒜皮的事而已。能帮助啥呀。”
  洪菊花:“‘众人拾柴火焕高’嘛!我在想:我国古代,对世界有众多贡献;我们后人,应该承传创造,为祖先增光。所以我就选了一些项目做。日子还算过得去。”
  罗保全:“唉!沿途匪患、关卡重重,危险得很。我真为你担心……”
  洪菊花:“多谢师傅牵挂。不少亲戚、朋友都说我是:披着枪林弹雨找黄金,劝我不要冒这个险。可是我……”摇了摇头,不想解释。
  罗保全:“大伙说得对呀!常言说‘依人劝,得一半’,您还是该听听忠告才是。”
  洪菊花沉默不语,心中却说:“亲朋都有良好亲情。但我的摊子已经铺开了,愿望不能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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