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阿濇……”弯弯牙齿抖了抖,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我不敢。”
  “喊个名字而已,你有什么不敢的?!”我一巴掌朝她脑门呼去。
  弯弯这回倒反应得快,双脚往后一蹬,脑袋朝后一仰就躲开了。
  “嘿!”我一下没收住力,差点扭了胳膊,回过头来更是气急败坏,“嘿哟!你还敢躲了!”瞪着眼睛,朝着她脑门又是一巴掌。
  “吱呀!”楼上的门开了。
  掌风还没扫着弯弯的头发,这一巴掌被迫打住,又一次收不住力的我向前一扑,一把将弯弯抱在了怀里,嘴里也胡乱喊道,“哎呀!我的好妹妹,刚才几个时辰不见,姐姐我想你想得可幸苦了!”
  “……”楼上的人愣在原地。
  我装模做样的擦了擦眼角,抬头往楼上看去,“别见怪,我们这是……咦……”
  在二楼栏杆处,小丫头翠儿趴在廊柱子上,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正好奇的看着楼下的我们。
  “呼!”我长舒一口气,笑眯眯的对翠儿挤弄了一下眼睛,说了句,“翠儿乖乖。”然后拽着弯弯扭头往后院去。
  缩在院门边,我小声又简短的把刚刚如何看热闹,如何捡到这几个神仙,又如何找不着客栈,最后如何一路到了这里的事儿向弯弯说了。
  弯弯下巴吊着,好半天装不回去,“什……什什什么?!那公子那小姐,居然是天界新四神中的风神与花神?!”
  “嗯。”我点头,又摸着下巴摇了摇头,“那男的是风神我看八九不离十,但那美人嘛……啧啧,就她那功法本事,要说是天界新四神,我可实在是不敢信。”
  弯弯没见着打斗的场面,对我这“深深的怀疑”实在理解不了,转而挠头问道,“那他们一个是风神,一个是花神,另一个受伤的小公子呢?他是什么人?会不会是战神?或是火神?”
  说起那阿暮,脑海里除了他那张惊世骇俗的脸,能想到的就只有他可怜兮兮的在沙地里打滚的狼狈相了。
  我肯定又干脆的摇头,“肯定不是!”
  弯弯也学着我的样子摸下巴,一圈两圈,最后“啧”了一声,也得出和我一样的结论来,“我看也不像。”
  “嗨!不对!”不容我念一句“英雄所见略同”,她突然鲤鱼打挺般背脊一震,小脚一跺,蹙眉急道,“不管像不像,咱们可都是惹了祸事了!”
  “……”
  她右手握成拳,“咚咚咚”砸在左手手心上,急得在小院里来回踱,“老妖王陛下嘱咐过,说让咱们少惹事,尤其不要惹人界以外的事儿,这下可好了,不仅惹了事儿,还同时惹了天魔两界的事儿,啊呀!”
  弯弯重重拍了一下脑袋,瞪圆了眼睛道,“魔界魔王要强抢天界花神去做老婆,这可是顶大的事儿啊,万一他们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天魔大战了可怎么办?咱们可万万不能牵扯于其中啊,还有还有……”
  “好啦!”我捂住耳朵,急忙打断她,“你快歇歇吧,都想到天魔大战了?再说下去,六界混战又得重新来一遍了!”
  “我……”弯弯噘着嘴,不满的小声嘀咕,“总之,咱们闯了大祸了!”
  “嗨!闯祸就闯祸吧!”我豪爽的勾住她的肩,“反正祸已经闯了,有什么后果我来抗,扛不住的话……”
  “怎样?”弯弯眼睛一亮,期待我说出个什么了不起的良策。
  “扛不住的话,就丢回妖界去,让父王抗去!哈哈哈……”
  “啊呀!公……”
  “嗯?”
  “阿……阿濇……”
  “哈哈哈……”
  “……”
  “弯弯妹子。”牛大嫂子从厨房掀帘子出来,扬声喊道,“面好了,快来帮我端一端。”
  “嗳,来了。”
  我和弯弯端了几大碗面上楼去,阿暮还没醒,洛凡与凝香正坐在桌前说话。
  虽然知道他们是神仙,且是品阶高的神仙,早已不食人间烟火,但牛大嫂子不知道,巴巴做了这些来也是好心,不好辜负,勉强尝一两口也是好的。
  见我们进来,两人迅速止了话头,上前来帮着端面。
  凝香从我手中接过面碗,不好意思的道了句“多谢”,转头往桌上放去,洛凡也伸手接过弯弯手里的。
  我望了一眼床上规规矩矩躺着的美少年,小声问,“还没醒呢?”
  凝香脸上愁云不展,低叹一声,“刚刚醒过,风神师兄为他疗伤过后,又重新睡下了。”
  我点头,“那就好。”又见屋中气氛沉郁,便故意向洛凡打趣道,“我还以为你醋坛子翻了,下手得有多重呢!”
  洛凡微怔,耳朵根瞬间红了。
  凝香不解我意,抬头看看我,又扭头看看洛凡。
  许是洛凡耳朵根上的颜色太烫人,凝香视线一碰到就被烫了个正着,“刷”的一下耳朵根也红了,且那红嚣张得很,隐隐约约又朝着她脸颊上蔓延去。
  屋子里的气氛一瞬间安静又诡异。
  弯弯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咳!”轻咳一声,上前扯了扯我的袖子。
  我却不觉得,正兴致勃勃的左边看看,右边再看看,乐在其中的欣赏着有情人脸上精彩的变换。
  啧啧,之前曾读过“腰自细来多态度,脸因红处转风流,年年相遇绿江头”的妩媚诗句,此刻才知原来是这样的光景。
  嗨,这让人头昏脑胀的男女之情呀。
  我浮想联翩,全然忘了因为我一脸暧昧笑意而越加窘迫的两人。
  正在弯弯认真思考要不要照头给我一巴掌,好打破我此刻脸上“下流”的表情时,牛大嫂子推门进来解了这“唯我不知”的僵局。
  她手里举着一张苦木托盘,托盘上摆着两只黄泥色粗瓷盘子,盘子热气腾腾的盛着菜,一为胡萝卜鸡蛋丝,二为胡萝卜熬羊肉,香气四溢。
  正在弯弯认真思考要不要照头给我一巴掌,好打破我此刻脸上“下流”的表情时,牛大嫂子推门进来解了这“唯我不知”的僵局。
  她手里举着一张苦木托盘,托盘上摆着两只黄泥色粗瓷盘子,盘子热气腾腾的盛着菜,一为胡萝卜鸡蛋丝,二为胡萝卜熬羊肉,香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