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你与穹刀是什么关系

  天边眼前,火光连成一片,巨大的雷电轰鸣声不绝于耳,烈狱之景让我不由犹豫,“可……”
  水生瞪着我,“你小姑娘一个,怎么这样婆婆妈妈?快将水桶递出来给我。”
  “哧溜!”他头顶着的外裳已然烤干,一点火星一沾,猛地被引燃。
  “呀呀呀!”他赶紧撂开,慌慌张张的踩灭。
  我忙道,“快把衣裳给我。”
  水生一脚踢来,扑起一层黄沙。
  我手脚麻利的捡起衣裳在水桶里一浸,水淋淋的递出去,“快披上!”
  水生急急接过,衣裳才盖到头上,他口中一声满足的叹息还没发出来,就又跳脚的将衣服扔了回来,“快快快,又干了!”
  我赶紧又浸了水递给他。
  如此往复了好几次,衣裳干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没等我递到他手上,那衣裳就已经干了。
  我的手也因为不停出入结界而被烫破了一层皮,火辣辣的疼。
  望着空空如也的木桶,我无计可施。
  水生根本等不到我一桶桶的去提水,只怕不等今夜过去,这只九尾仙狐就会被烤成狐狸干了。
  我心焦如焚,水生也暴跳如雷,“这鬼地方真他娘的坑人!老子苦修百世,却丧命在了这里?!”
  别无他法,我只能提起手边木桶,扭身去提水,希望如此能缓解一丝他的痛苦。
  昌西黑着脸,远远站在我的背后。
  我怔了怔。
  水生怒呵道,“你个混蛋小子,来看热闹?!”
  尾音未断,昌西长袖一展,水生便化作一撮蓝烟,猛地被吸入了结界中。
  “哎哟!”水生摔在地上,啃了一嘴草皮。
  待他反应过来,当下也顾不得其他,手脚麻利的翻身起来,甩着膀子,一头扎进小溪中,整个人都埋进了水里。
  我咬着唇,难以置信的看向眼前的昌西。
  昌西眼中冰冷一片,直直的盯着我,一字一顿的说,“这是最后一次,若他心怀不轨,我就杀了他。”
  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答,“你放心,我会看住他的。”
  ……
  水生同昌西住在一间屋子,这是昌西为了监视他而做出的决定。
  “咚咚咚。”夜半,我的房门被敲响。
  我起身开门,原以为是昌西,却是水生。
  “你怎么来了?”我向他身后望了望,并没有昌西跟着。
  水生侧身进门来,“那混小子不知跑哪里去了,我睡醒了就没见着他,房前屋后瞧了一圈,也没见着。”
  那么,定然是去地下了。
  我倒了杯水给他,“可能出去找吃的去了罢。”
  水生接过水喝了,没有和我继续探讨昌西的去处的想法,转而问我,“战神给的那枚指环,你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我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在床边坐下,“或许本没有什么名堂,就是一只普通的指环而已。”
  水生想了想,伸手向我,“你拿出来,我看一看。”
  我依言将指环取下,递予他。
  水生往窗边挪了挪,对着阳光细看,一色黄铜,没有精细打磨的棱角,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看了半晌,他眉头微蹙,“像是个被设了封印的法器。”
  “什么?”我忙凑过去,“法器?什么法器?”
  水生摇头,“不知道。”
  我有些失望,伸手接过指环,握在手心反复摩擦,“昌西曾说,六界之内的人、物是进不得这里的,你是他的破例而为,可是这枚指环,却是本就不受阻拦,但明明我的忘霄就被拒在了结界外的啊。”
  “哦?”水生眼露惑色,“难道,这东西,本就是这里的?”
  我凝眸,“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战神他怎么会有……”
  “砰!”木门被猛地弹开,打断了我的话。
  昌西握着竹杖,站在门口。
  他目光掠过我,冷冰冰的落在水生身上,“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乱走。”
  “嘿!”水生腾地站起来,叉着腰反驳,“老子想去哪就去哪儿,你管得着吗你?”
  昌西目光愈冷,手中竹杖飞速砸向水生。
  我忙呼,“昌西不要!”
  昌西余光闪过我,终是手下留情,换了招式。
  竹杖扑向水生,化作一绕青绳,将水生捆了个结结实实。
  水生奋力挣扎,“嘿!混蛋小子,你捆你爷爷做什么?”
  我松了一口气,昌西则上前两步,抓住我的手腕,将我带出了房间。
  昌西拽得我生疼,脚下步子飞快,扯着我一路跌跌撞撞的小跑。
  进了密林,耳边已听不到水生的骂骂咧咧,他终于脚步一顿,将我丢开。
  我揉着手腕,心中腹诽:这昌西是越来越古怪了,动不动就发脾气,我和水生不过说两句话,他就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昌西展袖,在我们周围设了结界,隔绝外界所有声响。
  猛地寂静,让我胸口一滞,“你这是做什么?”
  昌西眼中阴黑一片,冷冷的盯着我,“你与穹刀是什么关系?”
  “穹刀?”我脑袋一懵,“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他微眯着眼,露出猎鹰一样的狠戾神色。
  我忙解释道,“真的真的,我不认识什么穹刀,哪怕我在天界,也从未听说过这样一位神仙,哪里会和他有什么牵扯?”
  他身形一闪,转瞬至我眼前,紧紧扣住我的手腕,“那这是什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食指上一枚黄铜指环,在阳光下闪耀着细碎的光点。
  “这……”我怔了怔,不解他意,自然更不知如何解释。
  昌西将头欺近我,咬牙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虎口收紧,几乎要将我的手腕捏碎。
  “你说什么呀?!”我奋力挣开他,退后几步,不满道,“你弄疼我了!”
  昌西冷笑了一声,眼神更冷。
  对于昌西,我其实始终还是有些害怕的。
  他经历过背叛,经历过灭族,经历过一切常人无法理解的痛。
  我心中戚戚,仅仅是被执夏一遭背叛,我都尚且承受不住,何况他呢?
  想必,他看这个世界的眼睛,都和我们是不一样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