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简阕：“烆熠……”
  “什么？”
  “你是否想过，鬼公主有没有可能骗了你？”
  炎煜一怔。
  简阕：“你那时也不过才一二十岁的年纪，此前又能对她了解多少？说句那什么点的话，其实你又对司空衍能了解……”
  话没说完，他就看见炎煜的脸色陡然一冷，剩下的话便说不下去了。
  可这疑惑，并不是简阕刚刚才有的。
  他虽然不了解世家，但也可想而知，大家族里，自家人对待彼此恐怕都冷淡之极，更别说世家与世家间的往来。
  司空衍大婚时，炎煜前往北海。简阕就曾听司空衍说过，他们已经多年不见。
  如此说来，司空氏在北海消失时，炎煜还不满二十，他们之间应当恐怕很难建立太深厚的信任感。
  而从七曜界远嫁而来的凌晓，炎煜又能和她熟识几分？
  “我信她。”炎煜眼眉间已经不见半分愠色，只淡淡道：“但我和你说不清楚……”
  “……”简阕点点头，“哦，行，那就别说了。反正，我只是问问，你信就行，查就是了。”
  “嗯。”
  简阕道：“不管慕容赫承不承认，蛊毒都是线索。当年能靠近凌晓让她中蛊，还能把香膏送到她身边的人，也肯定离她远不了。能是谁？侍女？”
  “只有侍女才有机会。但我们查过，当年凌晓身边有三十六个侍女，真正能完全近身的只有三人。这三人也全是司空衍从自己身边挑选，送去服侍她的，按说应当信得过。其中两人，事发时就死在了凌晓手中，还有一个，至今活着。”
  “还活着？”简阕一怔，随即摇了摇头道：“倘若正是这人做的手脚，那就不大可能活到现在，是不是这道理？”
  炎煜：“正是。”
  简阕捏着夜遮，不自觉把它贴在脸上摩挲。
  炎煜表情渐渐古怪。
  简阕：“药炉峰呢？难道后人都死绝了？”
  炎煜道：“药炉峰恐怕最为蹊跷，我们要查的便是这地方。此外，活着的那位侍女也要重新寻来，但愿她还能想起关于这味道的蛛丝马迹。”
  简阕道：“嗯。那当年那些玄门呢，我虽然也知道不少，但他们之间的远近亲疏都并不清楚。”
  炎煜把和当年有牵扯的各个玄门都大致给简阕讲了一遍，包括他们一起进入镜花水月幻境的闇影观，赫连元德如何对慕容氏唯命是从，最终坐上的掌门之位。
  天亮时，简阕已经把这些玄门都到底是谁家养起来的狗，了解得清清楚楚了。
  他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到窗边，捏着夜遮伸懒腰。
  “看来，这些年，传闻被你虐了一溜够的仙门，不少都是诸葛氏和慕容氏的狗腿啊。”
  炎煜：“我做的事和这些无关，你不必多想。”
  “无关？”简阕意外地一挑眉，可也没有再多问，“好吧，我困，听你说了这么多，我梦里头得空再梳理梳理。”
  “嗯，去休息吧。”
  炎煜看着简阕走出房门，直到背影在游廊上完全消失，他的神色才忽然一僵。
  他竟然忘了。
  简阕既然已经想通了这么多，为什么那件事，他从始至终不提也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