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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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坊邻里在巷口相互寒暄的声音入耳杂乱,却神奇地抚平了简阕一时的千头万绪。
见到邢远昕时,他除了想到一把让他略亏心的斩月刀,城外十几个从里烂到外的修者更像是突然在他脑子里敲了一记。
作为始作俑者的鬼镜门,到底会为了什么而杀人,又会不会和这位武修有些关系?
那些修者曾经抓过那孩子,因此招致报复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且以邢远昕的实力,想屠杀一群乌合之众轻而易举。
但倘若凶手就是鬼镜门,又使得是虐杀的手段,再想到这位憨直得有点可爱的武修……
这么一想,又觉得实在不像。
简阕开始遗憾刚才的错过,后悔没有拉住他多问一句:那天被带走的孩子现在到底如何了。他好歹细心养过他几天,就那么被抢没了影,这人上山送刀时竟都没有对小北交代一句,也是说不过去。
心有所思,简阕的脚步也就跟着一转,倒走了几步回望城门,同时却又觉得再追过去可能没多少意思,索性又转了回来。
前前后后两次转身,他明明感觉背后空无一人,却没想到,最后回身一瞬竟直接与人迎面相撞了。
简阕从来没有走路不长眼的毛病,这一撞,让他刹那尴尬无比。他怕对方被他撞倒,急忙后撤未果,身体一歪,竟没能站稳。
“哎呦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哎!哎!?”
简阕来不及想已经下意识伸出手,抓在那人同时向他伸来的手臂上,一触即放之间的借力,就像被扶了一把,才终于得以让他好整以暇地站直。随即他抬起双手,微微躬身一揖表示歉意。
捻动的指间留着那个人袍袖上华贵考究的触感,简阕趁着这一刻垂眼,不动声色中,视线从下到上快速掠过对方。
混黄摇曳的火光从城门方向映来,让那人袍服浅淡的色泽有些失真,但凭简阕的眼力,粗看便知,自己撞的应该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活金身。
这人的身形格外修长好看,实属难得一见,简阕心里赞赏,微微轻挑的笑容便在无意间浮上了眼角眉梢。
然而,不管从他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到底是风流还是下流,都在他的目光移上对方的脸时,僵成了一片空白。
沉默的对视在两个陌生人之间显得格外诡异,好在简阕回神够快,表情也在片刻间板得比对方还要一本正经。
“失礼了。”说着,他后撤半步让行。
男子神情漠然,又看了他片刻,才挪开视线,迈步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简阕的目光忍不住追随,直到那人的背影在城门处彻底消失,他才有点茫茫然,独自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回到家,他没点灯,摸着黑轻车熟路烧水洗漱,等躺上床,他看着窗外正好的月色,也没等回宁熙半根狼毛。
看来这只小公狗成功留宿在小北那里了。
没有宁熙,整个院子都显得安静,简阕将睡未睡时,不由想起了傍晚城内的惊鸿一瞥。
其实这感觉……简阕又饶有兴致地细细体会了一遍——就像中邪。
他清楚自己向来喜闻乐见各种赏心悦目的男男女女,他的喜好也的确不分男女,但这只限于喜好,他绝不是欲令智昏的人。
可是,这当街一眼所受的冲击却太猛烈了,那时他是真的有些眩晕感,就像被人迎头给了一闷棍,甚至晕得有点想吐……
想吐……
对着那么好看的人,他想吐?
简阕翻身,自嘲地笑了几声。
魔怔了,他肯定是被之前“鬼镜门”三个字砸坏了脑子。
然而这晚,他做了旧梦,断断续续,周而复始,乱作一团。
梦里的简阕只有三四岁,活得颠沛流离,凄凄惨惨。
他心里一直惊惶无措,举目四顾没有依靠,而四周火光冲天,到处是腥臭的血味和焦糊味,森寒的剑光不断从他眼前掠过,但在数次有力的抵挡下,并没有杀气能真正靠近。
他惊惧交加,抬起头,只看到一个细瘦却挺拔的少年背影,坚定伫立在他眼前,不断用身体和手中的长剑对抗着烟雾中看不清的杀意。
少年周身被红光包裹,就像他体内燃烧着火焰。
“我们走!”少年终于暂时摆脱掉了追击,快速转身,弯腰一把将简阕抱进怀里,“不怕!不要怕!没人能伤得了你!他们都会死!”
少年语气决绝,声音里却不难辨出一丝颤抖,所以,简阕想,这些听似安抚的话,或许更像是他在安慰他自己。
他被抱得很紧,耳边有呼啸的风声,他并不觉得冷。他只想抬头看看少年的脸,却始终不得所愿。
他们一路奔逃,简阕眼前也只有少年染透了血的衣襟。
这就是梦的全部,一整夜反反复复,像是没有尽头的漩涡。
黎明将近,简阕才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后背已经爬满了冷汗。
他呆坐许久才趿着鞋下床,给自己灌了几大口凉茶。
走到窗前,他撑着窗台漫无目的地往黑漆漆的院子里看。好半晌,也仍然像脚踩浮萍,心慌意乱。
至少已经几十年没做这个梦了。
难道这也能归咎于鬼镜门的出现?
只这点小小的戒备,会让他在大街上撞人、魂不守舍,甚至半夜又做起了几十年前才每晚都会做的梦?
简阕摸摸肚子,好像有点饿。
“……难道是吃坏了肚子?”
……
天亮后,宁熙回来,在大门口遇见同样正要进门的简阕,手里还提着给他买的早饭,自己的那份已经在外面吃了。
简阕本以为宁熙彻夜不归是破天荒被小北收留,一问才知,原来因为天黑,城外又刚出了事,宁熙离开破庙却不敢自己往回走,就团在庙外,凭着一身厚实的狼毛吹了一宿的夜风。
简阕烧了热水,用帕子把雪狼从上到下擦了一遍,“你没再回去了?小北不让你进?”
“他不知道我没走。”宁熙忙解释道。
“什么?”
宁熙甚为得意道:“我当然不能让他知道我害怕不敢走,所以我都想好了,万一半夜被他发现,那我就说:‘因为刚出了事,外边乱,我得给你守夜。’怎么样?是不是机智?嘿,我就是怕他太感动。”
简阕愣了愣,随后一巴掌掴在他尖嘴上,“你可越来越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