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欧阳婧生日

  “最后通牒,去不去?”食堂的桌子本来就薄,欧阳婧这一巴掌下去,桌子抖三抖。几个吃饭的小姐姐自觉端着碗筷远离,把这里空出来。
  “不去,”不紧不慢地戳碗里的鸡丁,“生日礼物可以有,宴会,免谈。”
  强的不行,欧阳婧兰花指造作起来,捏着嗓子那么一喊:“可是那天是人家生日嘛~就想邀请你参加,去嘛~我的苏。”
  噗!!喷饭的不止苏灿宁一个。撒娇和欧阳婧,根本就是没有任何集合区域的存在。
  “停!你不撒娇我就去。”
  “早说啊,”爷们儿地提了提裤腰带,“老娘八百年没撒过娇了,看什么看,没看过猛男撒娇?!”
  众人(低头):看过看过,就刚才。
  欧阳婧生日,原本是想请一些关系铁的朋友和战友一起开个小派对,当然,更钟意的生日方式是到地下拳馆打黑拳。家里人为她张罗了生日宴会,似乎还很盛大,欧阳婧倒也高兴,谁还不想当父母的小公主了。
  “傻子,伯父伯母张罗着相亲大会呢,还一个劲高兴。”这句话,是李治云背着欧阳婧吐槽。至于为什么看破不说破,当然是特别想看看这女人知道相亲后爆照窘迫的样子。
  朋友不用来坑,留着干嘛?
  是个腹黑的。
  “我那个表弟最近不知道撞了什么大神,死而后生吧,脑子一下子开窍,没干以前那些混账事,跟换了个人似的。”
  按理说,这种家族的事情不应该当着苏灿宁说。苏灿宁敷衍地回了两句,没什么反应。
  李治云不由多看她几眼,良久,收回目光,正好走到宿舍楼门下:“周六晚六点,准备一下,我哥顺路接你。”
  “好,那麻烦了。”
  举办宴会的地方是一栋别墅,并不是欧阳婧常住的家,常住的家在军区大院里。别墅不远就是凤于九天小区,苏灿宁在首都的家。还挺巧。
  礼服是黑色纱裙。苏灿宁极少穿这种西方礼服,这一穿,便惊艳四座。
  宴会上男男女女,年轻人反倒不多。苏灿宁这张脸太具有辨识度,那些人望过来,皆是待价而沽的眼神,并没有当同类来尊重。
  时代变到现在,在有些人眼里,演员仍旧是戏子,只要是戏子两个字,就跟贱籍挂上钩。优越无处不在。
  当那些人目光落在和苏灿宁站一起的李治云时,就收敛不少。李家这孩子,要求高,身边没几个朋友,能和她站一起的都是这圈子里年青一代的佼佼者。
  欧阳婧终于从母亲的各种强制相亲中脱离出来,高跟鞋穿着不舒服,摇摇晃晃地朝她们撞来:“天呐你们终于来了,再不来我就shi了。”
  当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一走路就显得不伦不类,做不了这么淑女的活儿。
  外面的都是父母请来的贵宾,她自己的朋友都单独请到一个房间里,有男有女,年纪相仿。没躲多久,还是被父母拉着下去见客人,看欧阳婧那模样,完全是奔着壮烈牺牲去的。
  苏灿宁面对不熟的人,基本是属于冷清的,不亚于高冷的李治云。可李治云是真冷,而苏灿宁是没心情和不熟的人结交。
  “欧阳婧说跟小天使是同学,我还以为开玩笑呢。”屋子里大多互相熟识,开的玩笑渐渐露骨。有几个轻浮的花花公子已经明里暗里暗示来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想来这种事已经是常态。
  不尊重,也令人不爽。
  苏灿宁一直没说话,李治云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反正没人敢惹她。
  “怎么不喝酒,别害羞啊,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第一个出来搭讪,不免洋洋自得。心说你们胆子什么观望,我就不客气了。
  眼底青黑,脚步虚浮。一看就是淫邪之辈。厌恶地皱皱眉,躲开对方的酒杯子。
  在朋友生日宴上这般行径,不知轻重,毫无礼数。
  那个劝酒的男生顿时冷下脸,眯着眼威胁:“怎么,不给欧阳婧面子?”
  “只是不想给你面子罢了。”指尖轻轻一弹,高脚杯倾倒,红酒倒了那个男人一身。
  “臭婊子!”
  李治云轻呵:“洪骁,别闯祸!”
  美目轻描淡写地扫过众人,本以为不理就行,看来有些事情还是一次性下猛料直接解决的好,免得麻烦一波又一波:“想知道我以什么身份参加宴会?”目光落在刚才暗讽她当欧阳婧狗腿子的女人身上,淡笑,“本来是朋友,但你们要看背景的话,行者的二小姐,够吗?”
  洪骁忍着怒意,讥讽:“不得了,原来行者还有二小姐,怎么不是美国人?收养的?”
  “无知,行者的起源地就是华国,民国时期就存在了,洪骁,不管你有什么心思,我劝你打消,如果不想成为家族的罪人。”李治云向来毒舌,她本人背景也大,在这个圈子里一直受人忌惮。
  有她这句话,再没有人明着来找苏灿宁麻烦。顶多有几个人不服气过过嘴瘾,却掀不起苏灿宁一丝波澜。
  欧阳婧回来的时候,有人刻意将话题引到礼物上面。所有人都等着看苏灿宁笑话,期待着她拿出什么廉价的围巾或者亲手折的千纸鹤,然后好好嘲讽一番。恶劣地本性蠢蠢欲动,就像一群鬣狗,只待猎物露出后背的刹那群扑而上。
  此时应该让他们照照镜子,也好观摩自己丑陋的嘴脸。
  “你们期待什么礼物?大还丹怎么样。”苏灿宁一时还来了脾气。这群苍蝇真是阴魂不散。
  普通人不知道,可他们这些服用过行者丹药或者家里有亲戚花大价钱拍卖丹药的人还不知道?大还丹,有起死回生功效,去年的拍卖会上售出二十亿高价。这样有价无市的宝物,用来当生日礼物?
  他们不希望是真的,更乐意看谎言被拆穿后的悲凉。
  可苏灿宁注定要在他们脸上甩下一巴掌。
  行者特有的符条和丹药盒子,做不得假,明晃晃的大还丹。
  这时才有人捂着被无形扇了巴掌的脸想起,她说她是行者的二小姐。古镜拍卖会就是行者主办的。行者是商贾,在国内却有着非一般的权力,无可撼动。
  欧阳婧察觉出可能是这些人开玩笑没轻重得罪了苏灿宁,将他们骂了一顿,这时候谁也不敢吭声,都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诲安,这礼物太贵重了,别和这些傻缺置气,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没必要送礼物。”她说得很真诚。
  苏灿宁这会儿气也发泄完,没接丹药盒子:“本来就是要送你的礼物,照你这么喜欢作死的性子,送大还丹最有用了。我跟他们置气干什么,都是些没长大的小屁孩儿。”
  众人:好气,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礼物最后还是送了出去。
  存在即合理,身份这个东西,虽然总被人诟病,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它存在的必然性。苏灿宁自己现在不也靠着身份带来的便利吗?世人所气恼的,也是因为得不到而已。
  宴会开始,众人从休息室出去,苏灿宁看到人群中的两抹身影,呼吸一滞。
  李治云望过去,看到一个长得不错的女人和欧阳昊。欧阳昊是欧阳婧的表哥,虽然是隔了一代,只算远亲,但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他身边的女伴倒是有些眼熟:“那不是跟你一个节目的舞蹈老师吗?”
  余妙人。
  “高中的时候欧阳昊为爱怒发冲冠威胁我,没想到隔了这么几年两个人还是扯上关系了。”心里不爽极了,这种场面当一个未婚男子的舞伴,余妙人当真不知道是何意?都有了小猴子了难道不避嫌吗?不对,我生气干什么,应该巴不得她红杏出墙,让小猴子看清她真面目。
  冷静,冷静,越来越像恶毒女配了。
  李治云笑:“欧阳昊竟然还活着。”在威胁你之后。
  无语:“我又不是杀人魔。只要他没触怒我底限,我都懒得杀。”
  敏感的捕捉到话里无意间透露出的另一层意思,苏灿宁是杀过人的。李治云没什么评价和想法,眼见为实,至少她了解中的苏灿宁不是个十恶不赦之人。
  学法律的,与其说是对规则的敬畏,不如说仅仅是忌惮。
  余妙人第一次参加这种上层宴会,虽说很多不懂,却底气十足。好歹她也是一个上亿市值公司的老板,还是身怀绝技的人上人。
  “啊!”
  一声女子的尖叫引起宾客的注意。
  苏灿宁望过去,发现是刚才羞辱过她的女孩子之一,此时正捂着肚子一脸愤怒惊恐地瞪着余妙人:“你对我做了什么?!好痛!”
  昂首挺胸轻蔑地笑道:“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我碰都没碰你一下,反倒是你故意想把酒水洒我礼服上被我避开,讲不过道理就要打人。”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欧阳婧的母亲过去解决矛盾。
  “我肚子好痛,欧阳伯母,我真的没说谎,一定是余妙人对我做了什么!”可就算女子疼得站不起来浑身是汗,也没人相信她。
  苏灿宁走过去,轻轻扶起她,灵气化解余妙人留在女子肚子上的一道真气:“现在还疼吗?”
  浑身暖暖的,舒服极了。女子惊讶地看着她,又是惊慌又是疑惑,摇摇头表示没事了。别开眼,是因为刚才的针对而羞愧。
  怎么会!余妙人不理解为什么会不痛了,她要教训这个女子,按理说不疼个几个小时根本不可能恢复。难道是苏灿宁做了什么?
  欧阳昊一手拦着余妙人的腰,瞥向苏灿宁的目光充满恶意和轻蔑,最后落在那个找余妙人麻烦的女人身上:“怎么不装了?这演技比你口中的戏子还要墙上百倍。”
  女子屈辱难道,唯独对自己喜欢的男子说不出重话,然而一切解释都是苍白,对方根本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