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诊所开业
王妮对于研究菜谱的狂热程度不低于科学狂人。看着满当当一桌子满汉全席美食陆青予扶额，还好有足够食材给她败家。
“二小姐给我的西餐菜谱跟我以前学的不大一样，好多食材都没见过，还是二小姐懂得多。”王妮激动地邀功。
哎，这么下去不行，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每天这么多菜吃不完浪费：“九州城的乞丐是哪片区域？”
薰儿回：“就在城西，流民乞丐都是在城西滞留，其他城区比较少。所以城西也是最乱的地方。”
“以后剩菜剩饭就别放隔夜了，顺便行善给那些吃不起的人吧。”
王妮脑子比较慢，现在才明白过来，紧张地看着陆青予生怕被卖了：“是不是奴婢太花钱了”
“没事，你喜欢就行，反正家里不缺。”既然有条件还拘束她天性做什么，有王妮在陆青予已经许久没有下厨。要说在厨艺造诣上陆青予真是甘拜下风，远远不及王妮。
“二小姐仁善！”
最后就是剩菜就打包出七个食盒，基本上每个菜夹一筷子就饱了。
王妮是从后门出去，没多久急匆匆跑回来，说后门外头有个怪人。
怪人？提着裙子出去看情况，后院的巷子堆了很多杂物，平时极少有人来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靠在最暗处的席子上一动不动。原来是个衣着破烂浑身脏乱不堪的人，任凭薰儿如何询问都置若罔闻，没有任何反应。
薰儿捏着鼻子回来：“也不知道那人是傻了还是怎样，什么都不说。小姐，要不要把人赶走，我总觉得阴森森的不像是好人。”
那人浑身都是低气压，十分压抑。
“不就是个可怜人吗，正好，薰儿盛碗饭，”陆青予端着盛有热乎乎的饭和几样菜的大碗，筷子给那人，灵气早先已经被吸光，就是口感好些而已，“饿不饿，吃吗？”
毫无反应，甚至连头都不抬。
“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想开点儿吧。东西我放这儿了，吃完记得放这儿别拿走。”
怪人突然抬头，满脸油污，但一双凤眼却亮的吓人。
陆青予忍不住眨眨眼：“你眼睛好漂亮。”
说罢将碗筷摆到他脚边，和薰儿王妮，王壮，黄妈妈到城西布施。怪人一动不动，目光一直在那娇俏少女身上，直到看不见。
城西也不全是流民乞丐，平民居多，流民乞丐多聚集，人龙混杂，卫生条件也不太好。甚至人走在大街上路边的屋子就有人一盆子脏水泼出来，到处都是异味。
黄妈妈也是拧着眉，其实以往大户人家布施都是设粥棚，让下人去，从来没有主人家亲自来的道理：“小姐还是回去吧，这些事奴等来便是，切莫脏了衣衫。”
“啊？没事，我身上什么都没沾到，”正好看见前方有七八个脏兮兮的小乞儿，最大的也就六七岁。脏得看不出颜色的手不知道拿着什么往嘴里塞，看得人揪心。
蹲下来笑着问：“小朋友饿了吗？要不要吃好吃的？”
几个孩子你看我我看你，很是戒备。
让薰儿他们把适合里面的饭菜都端出来，孩子们无神的双眼终于有波动：“我能带回去给我娘吗。”
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真有孝心：“好呀。”
只见几个孩子风卷残云般，一人拎两个食盒转眼消失在街道尽头。有几个还是从他们手里抢的，那默契利落的姿势，让陆青予和薰儿都惊呆了。剧情转变太快猝不及防。
怎么连食盒都抢走了，薰儿气得骂这几个孩子狼心狗肺没礼貌。
“算了算了，生活不易，反正东西能有人吃没浪费就行，”这些人生活不易本来就不容易轻信别人，陆青予初衷是不浪费，又不要谢谢，“你们以后再来注意安全，送对人就行了。”
回去的时候经过的是大门，所以也不知道后门怪人如何。第二日王妮从后门把碗筷收回来，怪人已经不见了，碗中饭菜冰凉，一粒未少……
副州府已经换届，新任副州府陆青予并没有接触过。
洛州府现在看到红童女就头疼：“本官下半年就面临换届，能不能消停会儿？这会儿再闹出命案本官还得做五年州府。”
“那不是老朋友嘛，我要是杀人肯定毁尸灭迹不让人看见。”
“”问题很大，相当大！
一提到是保春堂的事情，洛州府亦是为难。每年宫里都会评价可以供应皇宫一应用物的商家，选中者为皇商。而保春堂就当了近三十年的皇宫，太医院九成以上的药材都是保春堂供应。
保春堂垄断的不止一个州，京城好些贵人都在用保春堂的药，其势之大不可估量。再加上保春堂私下里手段多，州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下去，久而久之九州城就被挤压得只剩保春堂。
“简单啊，要么斗，但是死的肯定是保春堂，那个时候肯定对大人的考核评级有影响。或者把人喊来谈判，保春堂保证不来找死。”
洛州府想了想，问：“如果要斗，你会如何对付保春堂？”
“emmmmm”来回渡步，“方法很多好难选啊，正好我还有好多杀人的方式没试过呢。”
得了，果然还是杀人。
九州城保春堂有一总堂主，元春。此人桀骜，便是在洛州府面前都未行跪拜之礼：“不知州府大人叫在下来有何要事？”
“我来说吧，”陆青予长话短说，“我要在九州城开一家药铺，但是你们保春堂搞垄断。记住，现在不是在跟你们谈条件，保春堂有两个选择。要么以后听话别找我铺子麻烦，这样我也不找你们麻烦，要么，我用我的方式先将保春堂铲除干净。”但这是下下之举，到时候九州城只剩下她一家铺子全城的病人怎么医得过来。
元春被人如此冒犯，竟然气极反乐：“小丫头口出狂言好生狂妄，洛州府，这就是你叫在下来的目的？让一个黄毛丫头来羞辱我们保春堂，这般模样怕是连药材都分不清楚还学人开药铺。”
“两位都冷静，坐下来好好谈。”
“没得谈了，”陆青予直接甩出药粉洒元春一脸，这是摄魂香的改良版，摄魂粉，只要吸入粉末即管用。
元春瞳孔放大双目无神，显然是失魂之兆。
洛州府心惊肉跳，红童女果然还是红童女，从来不讲道理：“你对元春做了什么？”
“在他脑子里下个暗示，以后绝对不会找我铺子麻烦。”
拿出一个小铃铛轻轻一摇，彻底搅浑元春的记忆：“回去后告诉你们保春堂所有人，绝对不能找诊所的麻烦。”诊所，就是打算新开药铺的名字。
店面都已经选好，就在超市旁边，沈牧寒在凡间几十年有自己的势力，弄到一间铺子轻而易举。
洛州府目睹全程，对红童女的忌惮转为恐惧。因为他亲眼看见元春清醒后突然就态度大变，恭恭敬敬承诺不找麻烦，还要帮助她将诊所开起来。
将人送走后洛州府久久回不过神。世间竟有如此慑人夺魄的本事，是不是自己也被这样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着实可怕。比起死，受人控制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萧护和洛渺渺当年就是惹了红童女死状凄惨，洛州府庆幸，还好自己看清真相没有再盲目护女。
一想到还有半年就可以离开九州到别处任职就松了口气。
诊所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开了，可奇怪的是，诊所不卖药材，只看病，卖丹药，做手术。
“这做手术是何意？”
“听说是人身体里长了东西，哪儿长得就割哪儿，然后把东西给取出来再缝合。”
“哪是看病，明明是杀人啊！”
古代人连肿瘤都不知道，更不可能跨越接受手术。就是丹药也分两种口碑，如今俗世的丹药与陆青予炼制的丹药不同，比如现在著名的补气血丹药定坤丸，就是手工制作。而陆青予的则是炼制药性，效果自然比凡药佳。
陆青予此时急需病人做示范，打响开业第一炮。
来看病买丹药的多，不过也就那么几个人。九州城百姓习惯到保春堂就诊，突然新开一家反倒不习惯。
第二天一个高瘦的男人站在诊所前，只说四个字：“我要做手术。”
竟然是那天的怪人，陆青予此事戴着面纱走到他面前，才发现此人好高，足有一米九。那天蜷缩着看不出来，怪人还是那天的破烂衣服，但是洗过，洗干净后的皮肤比好多女人还白，但是是偏病态的白。
柳时元是女装大佬，可怪人这张脸就是不女装也比女人美艳。
怪人话不多，问半天也没问出病情，陆青予自己上手诊治。
第一个做手术之人，此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诊所里外三层人，都是看热闹的。
“姓名。”诊所要登记病人资料。
若不是他说过话，还以为是个哑巴。
“这位兄弟，看病之前我们是要记录一些病人的简单资料的，名字，年龄，性别有没有家族遗传史。”
凤眼直瞪瞪地盯着陆青予，喉咙微动：“无名。”大概许久未说话，说出来的声音低沉嘶哑。
问了半天就一个无名，陆青予懒得再耗下去，得亏老夫以前照顾小傻子有经验，最擅长对付脾气古怪的人。在病人资料上就填了个名字，无名，性别，男。
然后在病情拦中写症状和治疗方案。
“脑瘤，压迫神经，做手术就行。”
无名听不懂她说的话，但是大概能明白是在说他脑袋里长了东西。无名隐隐约约知道脑子里是长东西了，这几年越来越清晰，甚至开始影响生活和性格，幻觉，耳鸣，日夜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