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徐家拜访

  没几日,胡锦秋与三个汉子苟合当场被人撞破,此事快速传遍城东,完全将陆家的谣言盖了下去。民众一边讲着黄段子一边要求将人浸猪笼。吓得胡锦秋好几个月不敢出门,同样不敢出门的还有杨文忠。
  就是到如今地步,人人都知道杨文忠被戴绿帽子时,杨文忠都没有提出离婚。胡锦秋就更不敢了,她如今臭名昭著,怎么敢在这个关头离婚。不离婚只要杨文忠不发话别人就不能拿她怎么样,要是离了,到时候可就是要被人押着浸猪笼的。
  云洲律法,女子行为不端,有丈夫者需丈夫决断,无丈夫者民意决断。
  不仅陆青予解气,杨文秀都听着解气,她如今也知道了,那些不好的话就是嫂嫂传出来的。
  蛇蝎妇人,蛇蝎妇人啊。有这么盼着自家人不好的?
  陆家又来了客人,正是金水镇与陆行之同在书院读书的徐有欢。
  说到陆家与徐家的联系,不仅仅是两位少年的友谊,还有陆青予给徐母治病,徐母差点将陆青予拐来当童养媳,后来更是陆青予的提醒,让徐家早早撤出灾区,才没经历那日的屠杀。
  说来也巧,徐有欢如今也在鹿山书院,他比陆行之来得迟两年,而陆行之游历前名声并不大。他们也是在陆行之游历回来后才重新相认,一时激动不能自己。
  当年洪灾一度是噩梦,没想到如今还能相见。
  邹简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拖住了,没出得来金水镇。谈及友人两人皆是感慨。
  徐母感念当日治病和提醒之恩,得知陆家也在九州城之后登门探望。徐母拉着陆青予的手红了眼:“还好没事,没想到还能再遇,简直是佛祖保佑天赐的缘分。瞧这出落得越发水灵了,真后悔当初没绑死你这个小丫头,不然就是我们徐家的儿媳妇了。”
  “青丫头野得很,哪里配得上徐少爷。”杨文秀还不知道有过这出事情,心里还郁闷多好的亲事,瞧这徐少爷仪表堂堂的。
  “配得的配得的,是我们有欢没那个福分。”说罢看向徐有欢身边的新媳妇身上,面露不满之色。
  本就拘谨的新媳妇被这么一看更是大气不敢出,古代婆媳关系便是如此,新媳妇熬成婆,就是被婆婆熬出来的。婆婆要求极高,徐氏起早贪黑都讨不得好,如今却对一个姑娘如此喜爱,不免起了攀比之心。
  这一看差点被陆青予的倾城之色晃花眼睛,光是样貌这一项就输了,更何况相公还说就是这位女子,不仅治好了婆婆的顽疾,生下第四胎,还救了整个徐家的命。若非如此她又怎能嫁给相公。
  思及此一时五味陈杂,不知如何感想。
  徐有欢至始至终都将陆青予当妹妹疼爱,虽然如今见了这般模样的她也有一丝丝后悔之意,可君子当坦荡荡,怎能见异思迁:“娘,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再说我现在有了婉儿,她肚子里还有您的孙子呢。”
  “为娘这还没说什么呢就护上了,倒成了为娘的不是。”
  “娘,相公不是这个意思。”
  “干娘,生气容易长皱纹的,一定要少生气。有欢哥哥娶妻了我也很高兴呢。对了,要不要我给嫂嫂诊个脉,看看小宝宝的情况。”她可不想自己什么都没干就突然成了别人家庭的一根刺。
  闻言徐氏嘴唇一抖,非常抗拒地退后:“不必麻烦了,前几日次啊看过大夫的,”徐有欢安抚妻子道,“没事,让青青看吧,娘的病当年多少医生都无济于事,多亏青青的师父出手顽疾才得以康复。”
  陆青予知道她在怕什么,后宅的女子对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女子都有敌意,生怕她动手脚害她孩子:“嫂嫂别怕,母亲的情绪宝宝也能感受到的。”
  她的眼睛清澈毫无恶意,徐氏没由得放下戒心,这才伸出手来。徐母甚是不满:“青丫头何等善良的姑娘,防得跟洪水猛兽似的做给谁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让青丫头害你。”
  徐氏愈加悲伤委屈。
  滑胎之相!陆青予一把脉就看出来了,神识又探查一遍,发现是产妇忧思郁结才导致的滑胎之相。看来婆婆的不满和产妇的敏感自卑正在扼杀腹中的小生命。马上皱眉道:“干娘,你以为千万不能再给嫂嫂压力了,产妇怀孕时必须要保持心情开朗,忧思郁结很容易导致小产,嫂嫂现在就有滑胎之相。”
  “什么?”徐氏大惊,“可我请的大夫怎么没有诊出来?”
  徐有欢在旁边解释:“大夫确实跟我说了,可是我担心你知道后更加情绪不稳,这才瞒着。青青,可有什么办法?”
  “我是有药能够稳住胎相,可最重要的还是要保持好心情,”说罢埋怨地看着徐母,“干娘你也是,我看嫂嫂就不错,夫妻间互相喜欢就行了。你看那你一天天自己生气伤了自己的身体还伤了你的小孙女。”
  “什么?是孙女?”徐母后来身体调理好后确实又怀了一胎,可生下来还是小子。这可不得了啊,新媳妇怀的是个丫头,当下看徐氏的眼神就变了。赶忙请陆青予开药,还嘱咐徐氏以后务必要保持好心情,把小孙女好好生下来。
  一听头胎怀的是个丫头,徐氏两眼一黑以为以后在徐家更没立足之地。没想到竟然是大反转,婆婆突然关怀备至还以为是做梦。
  见妻子这般呆愣模样徐有欢解释:“母亲这些年最想要的就是女孩儿,在我们家是重女轻男,放心吧,以后娘不会再为难你。”
  谁说重女轻男,我看娘以前也没对我多好。这话徐氏不敢说,后来想想也是,有陆青予珠玉在前,婆婆怎么可能满意自己。
  可如今也是因为她自己才能在徐家过上安稳日子,看着陆青予的神色更复杂了:“今日多亏妹妹,不然我女儿可能真的不能安全出世了。”
  “谢什么,好歹我也喊有欢一声哥,嫂嫂记得保持心情愉悦,药是其次的,心情最重要哦。以后啊干娘绝对把你们母女当祖宗供起来。”
  徐氏笑了:“哪有那么夸张,婆婆能满意我就满足了,”抓着陆青予的手将腕上的镯子退下来戴给她,“以后有空就上徐府来玩,嫂嫂一定欢迎。”
  “谢谢嫂嫂。”美滋滋地收好手镯,就是个财迷样。
  徐氏彻底放下戒心,不自觉露出长辈慈爱地目光,还真是单纯没坏心的丫头。
  徐母走时不仅带了安胎药,还搬走不少院子里的月季玫瑰,想着回去也种在自家院子里,这些花儿实在太美了,光看着就赏心悦目。
  谁还怪钱多啊,再说了这支镯子还是紫罗兰的,颜色正水头足,淡淡的紫色非常漂亮。
  夜里收到宋延的飞鸽传书,询问九州城贾新才的状况。这次放饵的时间太长,宋延和柳时元先回京查找线索。
  目前皇储争夺共三个大势力,一是刚回归的大皇子第五鸿,大皇子孱病多年,京城的势力一直是皇后撑着,目前最为示弱。二是二皇子第五乾为首的一派,九州城上任州府季岚风就是二皇子党,其中也属二皇子党最为强势。三就是六皇子第五皓,不过第五皓在三个皇子最为平庸,但甚得长公主宠爱。
  当初花桥镇水坝炸毁之事查出是六皇子所为,圣上罚其一年紧闭,半年后长公主就入宫面圣,没多久六皇子就被放了出来。
  有一种说法是背后支持六皇子的就是长公主,可并没有证据。长公主确实偏爱六皇子,圣上对长公主敬爱有加,并不愿意怀疑长公主也参与了党派之争。
  陶知县当初被陆青予下药,说出师父的死与这三位皇子都有关,他们一方面想先人一步拿到功劳,一方面又绝不让别人拿到。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死关键人物,傅庭。
  只有死人的嘴最牢。
  大皇子就是的当时的小傻子,金吾仲当时极有可能也将此时告知了皇后。
  “金吾仲原本占有先机,可他显然没有及早将稻子的事情上报,”这就说明他有意护着陆青予,“之后傅大夫之死大皇子党所占立场应该是阻止为先,可你我都对皇后此人一无所知,所以是否排除嫌疑尚不可断定。”
  这是陆行之得出的结论。目前来说二皇子党的嫌疑最小,他们是最不希望傅庭死的。可傅庭之死间接是二皇子造成。
  民众传闻,皇后宅心仁厚,可后宅女子惯伪装,更勿提宫中女子。按理说皇后生下嫡子圣上早该立储。可至今迟迟未立,大皇子痴傻是一,皇后不受宠是二。
  据宋延所说,二皇子母妃丹妃最受圣上宠信。甚至到了独宠一人的地步,朝中大臣多次谏言都没有改变现状。
  一个毫不受宠的正妻,母族被打压,至今仍稳坐后位,怎可能真的宅心仁厚。
  千斤水稻的消息传到京城和九州城州府换届算起来差不多是一前一后,倒是可想而知州府之位的争夺,必然又是血雨腥风。
  他们争他们的,陆青予只有一个目的,找出杀死师父的真凶。
  今日修为又遇屏障,官尔建议陆青予行医历世,寻求突破契机。筑基不是那么好突破的,有多少人折在这里,要么一飞冲天要么平庸耗死。陆青予是丹修,就应该在丹道上突破。
  陆青予一身医术总需要人练手,总这么荒废着也不行。医术最需要经验,更何况还有师傅的衣钵要继承。筑基要看缘分,如今再多的灵气也无用。
  和家里人商量后陆青予决定盘一间铺面开药铺。而想在九州城开药铺,就必须解决保春堂在九州城的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