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沈爷爷好
郁闷，那我刚才说了一大堆他有没有听到？这么几年好不容易遇到个能听懂自己说话开玩笑的，陆青予好像要把这几年憋的话都要说完才罢休。
突然察觉到院子里的阵法有一瞬间波动，有人闯入！
下一秒冰山美男沈牧寒已经出现在面前。
“”
递出一张新传音符：“话少，用更久。”
“麻烦沈爷爷大老远就为了送新设备。”
沈爷爷？沈牧寒呼吸一滞，想他外貌才二十左右，就被人叫爷爷？
噫？怎么感觉好像突然好冷。小心地把传音符折成三角型：“我下次看看能不能做出个更持久的，免得还要你多跑几趟。”
简言之，想要我少话不可能的，只有设备适应我的份！
“没大事，别用它。”你太聒噪了。
“啊那我会很无聊的”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那以后一天一通行不行？”
“不行。”
扯着他衣袖耍赖：“唔~那得憋死我，好不容易看到个老乡。就一天一通嘛，好不好？沈牧寒，沈爷爷~~那我长话短说，就说几句还不行嘛趁沈爷爷还有点儿人性我就多烦你一会儿，等你以后超凡脱俗了我早没了也烦不着你，好不好嘛？嗯？恩！”
缠人，留下一句‘多了不回’就走人，这里实在不是人，不是，修士能待的地。
“沈爷爷慢走！”
沈牧寒身形一顿，差点从剑上摔下来。这熊孩子，真想打一顿。
心里比了个yes，进空间修炼顺便研究传音符。制符这块还是官尔拿手，直接给她制作两块传音玉符，可以一直使用。
“这个小东西就是那个修士给的？”官尔指的是沈牧寒给的传音符。
“对呀，他好像会制作一些符咒吧，我没问。”不对，我好像除了名字啥都没问！
官尔已经不打算和她的智商较真：“制符的手法很粗糙，但是制符之人修为不低，你刚才说他多少岁？”
“一百二十七，不过是两辈子。也不对，他好像也没说是重生的”
深呼吸，深呼吸，这蠢丫头，别人什么都没说你自己倒全抖落了，就差说还有个南信珠！“在修仙界你已经死了千万次，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那不是没在修仙界嘛”而且感觉沈牧寒人不错啊，和三十岁的小猴子很像。
“算了，不能太关心你，否则迟早被气死，”安抚自己的小心情，“无论真假，一百二十七岁就能在没有任何天材地宝的位面成地仙在修仙界也绝无仅有！不是吹牛就是位面之子。”
陆青予还在嘀咕，地仙是啥境界来着，上次看了又忘了。
地仙，已经跨入中等境界！
陆青予琢磨着，今年她九岁，才练气八，后面还有筑基九段，结丹七段，元婴六段，大乘六段想完就崩溃了：“完了我比沈爷爷死得早！”
“正常。”
没事，反正沈爷爷又不会难过。这么一想也没啥难过的：“位面之子有什么好处？”
“你想想那些爽文里的主角，出门就捡别人争破头都争不到的好东西，就算遇到点危险也是为变得更强找个好台阶。说白了就是天道的亲儿子，以后一定会站在这个世界最高的地方。”
陆青予满脑子都是：好粗的腿！
妥妥的主角，不行，必须得抱紧了，说不定运气都能变好！
这么一想出空间后就用传音符跟位面之子沈牧寒交流感情：“沈爷爷，在吗？您的小跟班在线打call。”
那边一直没回。
真高冷，可怜兮兮地安抚自己受伤的自尊心。
两天后，传音符突然传出沈牧寒的一声：“在。”
吓得陆青予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大哥你什么反射弧，都两天了。”
“突破。”一如既往言简意赅。
“噗！”陆青予差点吐血，“又突破？”这特么不是位面之子谁信？谁信？！
“丹药。”
欲哭无泪：“那些丹药我当糖豆吃都升级没这么快的，万恶的VIP玩家。算了，你变强了跟我变强了一样，反正以后得罩着我。”
沈牧寒却在想陆青予身上的仙丹确实对他有大用，于是回：“好。”
得到老大承认小弟身份的陆青予心花怒放，她本质上就是个懒人米虫，有棵大树寄生才是人生最大的理想。
“沈爷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说。”
“我回去研究了一下，弄出了传音玉符，你啥时候来拿呗？”
话音刚落，沈牧寒已经出现在她房间里。
“”陆青予正穿着睡衣衣衫不整地趴床上，登时脸臊得慌，“进少女的门都不敲门的吗！”
看了一眼她小馒头身材，嗯，整个的馒头：“小屁孩。”
“”
沈牧寒最近正好留在九州城，不然御剑飞行也不带这么快。
这句王之蔑视的‘小屁孩’给了陆青予太大打击，以至于陆青予以后一直是这个认知，在沈牧寒面前愈加不注意形象起来，即便是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也一如既往衣衫不整站他面前。
后来的坑都是当初沈牧寒自己亲手所挖。
当然这是后话。
自上次突破失败后过半年，陆青予再次遇到突破契机，成功晋升为练气九。
“沈牧寒沈牧寒！我练气九惹！”
“恭喜。”
“你呢你呢？”
“地仙五。”
“友尽！”
过了这个年陆青予就十岁，也是她道这个世界的第七年。年前陆行之寄信回来，是一些邮寄和沿途的趣闻，陆青予的单独有一封，里面讲述的事情要更详细更惊险。游历的下一站是边境，那里愈加危险，也更能体察民情。
杨文秀逐渐走出丈夫死亡和儿子失踪的消极状态，今年的新年格外精细，也是他们家落户九州城第一个好好度过的新年。
小溪和小铃铛明年就六岁，鉴于两个孩子异于常人的聪慧还有陆河失踪的事情，黄妈妈建议家里请一个先生。女子不用参加科举，现如今云洲的政策虽然放开女子教学，女子也可以入朝为官，但是官衔被限制得极低。
读书明事理，女子亦然。
陆青予让黄妈妈查查九州城有哪些女先生，其中最著名的是林清语。此人身份是道姑，收学生条件极高，不仅价格高昂，还需要学生有天赋。
“能请到林道长的只有九州城的一些权贵人家，不过若是二小姐去请也许可以。”
林清语纵使才华斐然，可本心道家，追求道心。
陆青予想要请到人很容易，只要让她相信陆青予受过神仙指点。
这是沈牧寒的原话。林清语有女才子的高傲，便是在权贵面前都不会折腰，可这是个有信仰的女人对旁人来说或许难以接近，可于修仙者而言不然。
“黄妈妈打听一下林道长什么时候在道观。”
“奴已经打听好了，林道长玉清观授课一日，外出授课三日，其余三日皆在玉清观修行。小姐若是要去，明日正好。”
次日，三个女孩子穿戴整齐，王二驾车，前往城北玉清观。
玉清观信徒众多，每年都有很多贵人小姐们前来礼拜。陆青予不信佛也不信神，修仙者信的都是自己，再不济也是天道。
可这并不意味着就可以不尊重别人的信仰。
先到正殿道士那儿捐功德钱，陆青予眼睛都不眨直接捐了一百两。黄妈妈跟道士说明来意，却被道士回绝，林道长今日不见客，最近也没有收学生的打算：“这位小姐若是想听课，自可到偏殿登记，每隔六日可到观中听道长讲授。”
陆青予没有为难，神识快速搜索道观，练气九后神识可搜索的范围又扩大一倍，无须走动整个玉清观都在神识包围之下。
在玉清观一处清静的地方，发现一位跟其他道士的道服规格不同的女道士，约三十岁，都说相由心生，这位女道长给人的感觉就有些超然脱俗，颇为冷清。
“林道长，出来见个面吧？”直接传话到她的脑海中。
林清语睁眼，环顾四周，似是寻人。
“我在前殿，直接在你的识海说话。”
“姑娘是何人？我观你声音应该不大。”
陆青予回：“我确实不大，只有九岁，可我知道你这一生都在寻而不得东西。”
“什么？”
“长生。”
林清语很快恢复平静，似乎方才的惊慌没有存在过：“贫道一生所求并非长生，但求本心。”
“长生只是我们的常态而已。”
我们？
小道士还在劝说陆青予离开，没想到林清语自己出现了，显然是在寻人。
陆青予微微一笑：“道长是在找我吗？”
声音与刚才脑海中的一模一样。
“随我来。”
留下一脸懵逼的小道士。
林清语马上带着陆青予一行人到后面，和前殿的热闹相比这里清冷异常，与她本人完全相符。
陆青予说明来意，希望她一周有两天到陆府给陆溪陆玲授课：“作为交换，林道长可以说要求，我会尽我所能满足。”
黄妈妈带着陆溪陆玲在外面，屋内只有她们二人。
这一瞬间林清语想了很多，从修道以来的疑惑，到如今的坚定，她有太多的问题。林清语不求长生，但求一个真相。
“我所生活的地方，在你们眼中，是何模样？”
佩服这样的执着和干净，有思想的人最值得敬仰。陆青予想了想，她没去过其他位面，但是从官尔口中知道太多世界和时间的本质。
“是过去，也是未来，同样也是现在。但是不值一提。”这设计到宇宙的理论，时间与时间的扭曲，只要明白是沧海一粟，渺渺苍生。
真相从来都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