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穿越定律,出门捡人

  这阵子陆青予爱找借口采药往山上钻,除了偷偷进空间修炼,还为了偷渡空间里的野味带回家。卖凉茶卖奶茶后杨文秀手里有了银钱,日子不再过得紧巴巴,可拮据惯了哪里舍得天天买肉,用盐也是精打细算。
  陆青予只得另谋法子给家里添菜。
  进林子半小时后神识确认方圆百米内没人了马上从空间里逮出两只山鸡,野鸡比家鸡小很多,也就看着大,羽毛多,拔完毛缩水一半。在鸡身上割些伤口造成两只公鸡为爱搏斗同归于尽的假象。
  暗暗给自己点赞,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顺着原路下山,猛然撞见林子里蹲了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吓了他一跳。这男孩子不像是村里的,细皮嫩肉白白的,穿的竟然是绸缎,样貌端正俊秀,张开了怕是又一个国民老公。就是太过干瘦,看着有点瘆人。
  见到有人来了,男孩也是突然站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狐疑地看了他好几眼,本来下山的路要经过男孩,陆青予还是谨慎地绕开,什么话都没说背着专属背篓加快步子走开。
  山里阴风阵阵,总有些毛骨悚然。
  突然,背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什么鬼!就知道那小子是妖怪!
  猛地转身,像只戒备的仓鼠浑身炸毛盯着已经不在原地的俊秀男孩。男孩一动不动地站着,似乎从未动过。
  陆青予扭头加快步子下山,背后却又是亦步亦趋的脚步声!
  “妖怪你惹错人了!”猛地再转身作势要攻击,却见身后空无一人,“”
  陆青予眼泪都要吓出来了,这到底是鬼还是妖怪啊。
  “呜,呜呜,呜”
  只听见一阵奇怪的呜咽声,陆青予直想拔腿就跑,不带这么吓人的,哪来的鬼叫的这么凄惨。手里捏一张空间里拿出来的高阶符纸,心说要是这小鬼敢出来吓自己炸他个魂飞魄散!
  神识一扫,终于找到那呜咽声来源了。
  原来是方才那十岁男孩摔进一个坑里,似乎摔得不轻,痛苦口申口今呢。
  “”脑补太大把自己吓死了可还行。
  怕不是个傻子,自己往坑里摔的,这么明显的坑就没看见?
  这坑应该是以前别人挖的陷阱,好在荒废许久,里面没什么攻击性的暗器。男孩躺里面蠕动,表情痛苦,额间上全是细汗,不似作假。
  “喂,你没事吧?”蹲坑边问。
  “呜,呜呜~~”
  无论陆青予怎么问对方都只是呜咽,看着甚是可怜。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少爷。陆青予轻轻跳下坑,神识查看他的身体,手臂和小腿骨折,还真是摔得不轻,而且还在他脑部发现一种神经毒素,一看就明了,这孩子怕还真是个傻子。
  是傻子就行。陆青予毫不担心地从空间里取出一丸生骨丹:“吃了,治病的。”
  傻子一阵恐惧,像是在被灌什么毒药似的,嘴巴跟上了锁一样紧,表情甚是惊恐。陆青予当着他的面把丹药喂自己嘴里,其实就是做个假动作,没伤没病哪还真吃了。可小傻子信啊,这才犹犹豫豫地肯吃生骨丹。
  用灵气助他吸收丹药药性,十分钟后,陆青予浑身灵气透支的脱力感。
  小傻子盯着她眼睛发亮,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陆青予可耻地还是舍不得这么好的皮相暴尸荒野。
  把小傻子从坑里拉出来,带着他下山去找师父。他亦步亦趋地紧跟着陆青予,她走就走,她停就停,比机器人还听话。
  傅大夫听说是山里捡的,脸一板:“捡菌子捡果子,现在连人都捡上了,下次还捡什么回来?!”
  露出背篓里的死山鸡:“我还捡野味。”
  “”还骄傲上了,能的你,“鸡放厨房,这小子你捡的,自己负责。”说完自己进屋子。
  陆青予也没打算让师父负责,就是不认识这是谁家的孩子,想暂时寄放在这儿。她可不敢随便捡人回家。
  陆青予提起一只山鸡,小傻子愣了一下,拎起另一只。
  没好气地命令道:“放下。”
  委屈地看着她,鸡却是放回去了。跟着陆青予进灶房,又出来。
  陆青予心说这小屁孩怎么这么粘人呢。小傻子不会说话,喊他回家也没反应,就跟着她屁股转。师父没见过小傻子,便说应该不是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也许是某个县城里的少爷在山里迷路了。
  确认他是小傻子后陆青予很多事就没避讳,啃着空间里的草莓还给他吃,自己一颗他一颗,小傻子这次没犹豫,陆青予给多少他就吃多少,还吃得狼吞虎咽,丝毫不衬这张贵气的脸。
  好笑的顺他的头:“没人跟你抢,你家都不给你吃饭的吗,好瘦。”
  “大胆!把你的手从我家少爷头上拿开!”一声暴喝,只见一三十左右的男子风一样地扑过来,陆青予只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及时用灵气护住自己才没摔伤。男子先是查看小傻子的情况,确认没有受伤,“少爷,属下终于找到你了,”又居高临下地质问带他来的族长,“我们少爷何等身份,怎能被一个贱民触碰。”
  族长急得满头汗,示意陆青予快离开:“这这位大人,小孩子不懂事,还请不要怪罪。”
  冷哼一声,算是不追究了。
  被无视个彻底的陆青予快气死了,心知这人应该就是该位面的习武人士,方才劲气便是内力。贱民?你们还区区凡人呢。狗眼看人低。
  傅大夫是个护崽子的,面对男人临危不惧地指责:“若不是我徒儿把你家少爷从林子里带回来,怕是早被山中野兽吞食了,我见识浅,倒是没见过这般恩将仇报的。”
  男人眼神闪烁,但也只是片刻,大方掏出一锭金子:“既然如此,我代表我家主子谢过这位大夫,这是报酬。”
  看也没看金元宝一眼:“要谢就谢救他的人,我可没闲工夫救人。”
  将金元宝准确无误地扔陆青予手里:“小孩,拿去买糖吃。”
  我!!!!!我是那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
  心里mmp,没骨气地把金元宝揣怀里,这我应得的,不要白不要,哼。
  见她识趣,男人没再说什么,要带小傻子走。哪知小傻子愣是不肯,见自家属下欺负陆青予还对他吹鼻子瞪眼的像个护崽子的母老虎。男人不敢强迫少爷,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看见少爷屁颠屁颠地跟上那三岁小丫头,被小丫头不耐烦的驱赶还面露委屈不害怕表情甚是惊悚。更别提刚才他进院子看见少爷竟然毫不犹豫地吃了她给的食物!
  要知道为了让自家少爷能安心吃点东西多少人花了多少心思,扮成动物学狗叫学猫叫的都有。少爷对人的戒心太重了。
  少爷就是走失了大半天,怎滴变化如此之大?
  陆青予可耻的承认,就是在迁怒,因而对小傻子没什么好脸色。
  男人怎么能忍受贱民如此对待自家少爷,正想发作,就被少爷龇牙咧嘴地吓退,不敢作声,只能眼神警告小丫头不要太过分。
  陆青予是什么人?给三分燃料就能开染坊的,他瞪自己,自己就瞪他少爷,看谁先输。
  结果可想而知,男人输了。不仅输了,还忍辱负重极度憋屈地为了自家少爷去求傅大夫:“在下金吾仲,这是我家少爷金鸿,刚才多有冒犯,实在是我家少爷时常被歹人算计,成今日这模样就是被亲近之人暗算,所以刚才看见少爷和小姑娘如此亲近还吃她给的东西一时情急之下才做出如此无礼举动。”
  倒是个忠仆,可这也不能让傅大夫彻底原谅:“也不看青丫头才几岁,跟你们少爷无仇无怨的,害他作甚?”
  金吾仲尴尬得憋红了脸:“是在下反应太过了,在下愿意跟小姑娘道歉,只求傅大夫能答应在下一个不情之请。”
  毫不客气地哼道:“别说,不同意。”
  金吾仲在师父那儿吃瘪陆青予别提多解气。正幸灾乐祸呢,就见金吾仲突然扭头看向自己,那眼里,别提多算计。
  我有种不知道是不是不详的预感
  “小姑娘,我在这里跟你道歉。刚才我也并没有想要伤害你,所以手下留情了。这样吧,我们少爷需要一个养病的地方,我看这里山清水秀十分合适,我们在你师父这里租个院子住些时日,每月付你们一锭金元宝,如何?”胸有成竹地问。刚才那一锭金元宝已经充分证明很多东西。
  可耻,这男人太可耻了!
  更可耻的是,陆青予心动了
  空间里的东西不好拿出来,这可是金元宝啊,得有十两了,就是一百两白银电光石火间,陆青予已经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可以,但是吃食另算钱。”
  小小年纪心眼怎么这么多,金吾仲咬牙:“成交,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火车都追不上,放心。”既然讨厌他何不多坑些银子,没毛病。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这边谈好了陆青予又进屋找师父商量。
  傅大夫冷冷吐出一句:“见者有份。”
  感情一直听着呢,还以为师父多视金钱如粪土。郁闷地答应金子对半分,反正自己又没损失。师徒俩就这么默契地商量好。陆青予出去指了两间空厢房,让金吾仲自己去收拾,自己则开开心心跟师父做饭去了,当然,金鸿亦步亦趋地跟着。
  可怜金吾仲一个人还得上镇子买被子买生活用品。
  从镇子上一回来就看到金鸿正把陆青予给的鸡肉往嘴里塞,吓得他被子一扔就脚步生风跑过去:“慢着!”说完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根银针就要试毒。
  陆青予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我们都要吃完了现在试毒是不是来不及了?”
  金吾仲表情相当精彩。
  坏笑扔下一句:“这顿饭值十两,记得交费,不然没下顿。”
  抹了把辛酸泪像个小媳妇似的泪眼巴巴望着自家被坑了还兴高采烈的少爷,心里苦,但是不能说。
  高高兴兴回家把金元宝上交,不过饭钱十两暗搓搓藏了私房钱。说清楚来源后老实巴交的夫妇俩吓了一跳,这可是十两金子不是十两银子,骂了陆青予一通后杨文秀直接拽着就往傅大夫家道歉了。
  “你家少爷生病了,我们怎么能趁机坑钱呢,这钱实在太多了我们不能收。小孩子皮乱说呢,我们已经教训过了,钱是万万不能收的,这位大人还是拿回去吧。”
  陆青予那个心疼啊,这绝对是亲娘啊,不带这么坑娃的。
  金吾仲似笑非笑地瞥了满脸愤恨的小丫头一眼,拿脚想都能知道自己要是真的收回来了小丫头绝对不会好好照顾少爷:“这点钱对我们少爷来说没什么,既然已经给出去了就不会收回来,只希望你们收了钱能按约定安排好少爷的吃食。”
  陆青予暗叫要遭,脚丫子已经蠢蠢欲动。
  “以后每顿饭十两银子,就像今天中午那样我绝对不会赖账。”
  “十两银子一顿饭???”杨文秀目瞪口呆,一顿十两,这怕是吃银子不是吃饭。死丫头竟然提都没提,气得要找陆青予算账,一扭头哪里看到这小坏蛋的影子,刚才见势不妙早跑没影了。尴尬地跟金吾仲告辞,气势汹汹地往家里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看你还不回家不成!
  金吾仲笑得那个畅快啊,被坑了一天终于报复回来了。不由暗骂自己龌龊,竟然算计一个三岁孩子,但是爽啊。
  浑身舒爽精神倍儿棒!
  心里把金吾仲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火速跑回家的陆青予求助自家女儿奴爹爹,一听缘由陆彬闪烁其词,那个纠结呀。
  “陆青予!能耐了啊敢藏钱坑人了!给我出来!”
  陆青予双眸大睁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不由想起某个炎炎夏日为衣服的干净程度贡献身体的洗衣棒,还有前世某条大街被妈妈追杀的曾经。
  爹爹和哥哥的劝阻,娘亲的暴打,陆青予的求饶,真是个混乱的夜晚。
  一向不舍得点油灯的杨文秀破天荒地点上油灯,就为了打人能看得见。
  每每想起那天晚上,陆青予都还觉得屁股疼。
  睚眦必报的陆青予连着好几天折腾金吾仲,金吾仲不是忠仆吗,把金鸿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陆青予就直接指使金鸿:“小傻子让他抓野兔子去。”
  金鸿看向金吾仲。
  习武之人抓兔子多简单。没多久金吾仲拎着一只死兔子回来了。
  “一只不够。”
  金鸿又看向金吾仲。
  咬咬牙。风一样地运起轻功上山。这次出去得久一点,回来时十只死兔子扔院子里,每一只都被虐杀得血淋淋的。威胁那幸灾乐祸的小丫头:“够了吗!”
  “想吃野鸡了。”
  不等自家少爷看过来,金吾仲已经跑没了影。
  陆青予就像祸国殃民的妲己,恶毒地谋害忠臣。一个时辰后忠臣金吾仲拎着十只死野鸡回来,强壮的身躯挡在她面前:“讲和。”
  眉头一挑,琢磨着我利用小傻子折腾他,他利用自家娘折腾我,互相伤害好像都吃亏。小嘴一撅勉强答应求和:“同意。”
  至此,两人才终于松一口气。谁也拿谁没辙可真累。
  金鸿不明状况地左右看看两个人,又屁颠屁颠跟着陆青予而去。留下金吾仲那个心塞得呀,剥兔子皮去了。
  下午杨春燕找陆青予玩,看到金鸿这么个俊秀的男孩子脸一红,扭扭捏捏地把陆青予拉一边儿问:“青青,这个男孩子是谁啊?”
  “借住师父家养病的,”指了指脑子,“这里有问题,不会说话。”
  金鸿正歪着脑袋疑惑地看她俩说悄悄话,记着刚才陆青予不让他靠近。
  闻言惋惜地多看了他几眼,原来是傻子啊,本来还说比行之哥长得还好看呢。跟个贵少爷似的。
  傍晚下学来接妹妹回家的陆行之看到寸步不离自家妹妹的男孩子顿生警惕,问了和春燕一样的问题。
  “师父的病人,不用管他。”
  两兄妹牵着手回家。金鸿望夫石一样眼巴巴地望着,直到看不到陆青予背影了才肯听金吾仲的进屋子。
  第二天金鸿就感染风寒发烧。他的身体被各种毒素摧残,又因为过去几年没好好吃饭,身体十分虚弱,昨天吹了太久风才病倒。
  陆青予没好气地瞪了在旁边干着急的金吾仲一眼:“你不是忠仆吗,怎么让他吹凉风呢。”
  说到这个金吾仲更气,冷着脸回:“还不是因为昨天目送你回家,站外面劝都劝不动。”他又不敢对少爷用强的,少爷是何种身份?
  心虚地鼓着脸,愧疚地盯着床上小傻子惨白难受的小脸,怎么就这么一根筋呢?陆青予把脉给他看病。金吾仲黑着脸阻止:“叫你师父来给少爷治。”
  眉头一挑:“师父说给我练手。”正愁没有病人练手。
  “胡闹!我们少爷是何种身份,怎么能给你拿来乱治!”气得就差武力把傅大夫抓过来给少爷看病。
  “吵什么吵,什么身份还不是血肉之躯吃五谷杂粮了。我医术又不比师父差,没发现你家少爷这两天脸色红润很多吗?真以为十两银子的饭钱是随便收的,食疗知不知道。”可是用了不少珍贵的药材,全是空间产的。
  被她这么一说金吾仲才冷静下来观察金鸿的身体,一看,还真是红润不少,因为好好吃饭身体也长肉了。以前是弱不禁风,一发烧就相当于走一遍鬼门关,可现在,也不知道陆青予做了什么,金鸿表情已经没那么痛苦,竟像是睡着了。
  留下一瓶灵水:“每半时辰就滴两三滴到温水里给他喂下去,喝五次就能退烧了。”
  小丫头表情自信,还隐隐有不耐烦。金吾仲怪异地接过小瓷瓶,嗅了嗅味道,没闻出什么。
  白眼一翻:“没下毒,又想银针试毒?我要是真想下毒多的是你试不出来的。”
  脸爆红,还真被她说中了,听到这话又羞又恼,万般不放心,还是请着傅大夫给金鸿诊治一二。得到的答案竟然和陆青予刚才说的差不多,身体元气渐渐恢复,病情稳定,烧正在消退。
  “陆青予给的水有用吗?不用开其他药?”
  目光落在那小小的瓷瓶上,抿唇起身:“是药三分毒,他身上的药毒常年积累下来发作起来能要他的命,既然是徒儿给的,就好好拿着按时给他服用。”
  看傅大夫的样子,莫非是什么神水?听到傅大夫说什么药毒,竟然和太医说的一模一样,不免暗自期待:“大夫,请救救我们少爷,不管什么报酬我们都愿意付。”
  连连摆手,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金吾仲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大夫表示无能为力的情况,紧紧拽着小瓷瓶,到最后竟鬼使神差的没试毒就滴入水中给少爷灌下去。
  以往少爷昏迷灌药都能难倒一堆人,这次却是药汁进入嘴里自动就咽下去了。
  难道,选择在这里暂住是少爷的机缘?这师徒俩虽有些奇怪,神神秘秘的,却真的有几分本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少爷的痴傻之症和身上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