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除掉他

  “啊…来人,快来人!”刘栍头顶已是血流如注,剧痛袭来,几欲令他昏厥。
  “什么人如此大胆?”刘栍命令入耳,立刻有十数名身材魁梧的侍从闪身而出,将李青山堵在屋内。
  “小妹,你如何了?”李青山忙将小楼抱在怀中,对这数十名侍从视而不见。
  “我…我没事。哥…他是个大官,打不得,打不得啊…”李小楼连连摇头,有些恐惧地望向一头血污的刘栍。
  耿舒更是脸色煞白,呆在那里。
  这可是大司徒啊,是更始帝刘玄委任的大司徒,位居三公!大司徒来上谷郡招降,却在上谷郡挨了打。若日后更始帝坐了天下,秋后算账。这天下之大,恐再无他们容身之所!
  “老狗,谁借你的狗胆,居然敢打老子的妹妹?”李青山对李小楼的话充耳不闻,依旧怒视着瘫软在地的刘栍。
  “小…小王八蛋…本官乃是陛下亲自委任的大司徒,你竟敢动手打本官…找死…找死!”刘栍话音略显颤抖,剧烈的疼痛,却是令得他忘却了此行目的。
  “大司徒,你就是那个使者?”李青山闻言轻轻点头。
  “既知本官身份,还不快请医师来?”刘栍自得一笑。
  往常,哪个不开眼的触怒了他。只要这层身份一亮,那冒犯他的家伙便会乖乖跪倒,大气不敢出。今日,也不会有例外。
  “将耿郡守的官印拿来,老子立刻放你走人。”李青山冷哼一声,双手环抱胸前。那等戏谑目光,就如一只玩弄老鼠的猫。
  别人怕刘玄,老子可不怕!
  “你…本官乃是更始皇帝的使者,你殴打本官,本官还没有问罪,怎敢如此嚣张?”头顶疼痛难忍,李青山说话又如此狂妄,直将刘栍气得发抖。
  “老子懒得听你废话,要么乖乖将印信交出来滚蛋,要么老子打爆你的狗头!”李青山略显烦躁道。
  “来人…打…打死这个目无王法的小畜生!”刘栍指着李青山,那等怨毒眼神,似是想从这小王八蛋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诺。”
  十几名侍从齐齐应声,立刻上前将李青山围在中央。
  “他妈了个巴子,来人!”李青山双手掐腰,仰头大喊道。
  这里是老子的地盘,还特么敢跟老子动粗。管你什么狗屁大司徒,再敢嘚瑟,揍不爆你的狗头,老子这李字便倒过来写!
  凌乱脚步声由远及近,数百战甲齐备的‘赵军’一拥而入,将整个院子堵得水泄不通。如林长矛纷纷对准刘栍手下一众侍从,锋利的枪尖在烈日下反射着森冷寒芒。
  “大王,杀了他们吗?”柱子站出身来,冷冽目光扫过刘栍众人,直看得众人胆战心惊。
  “呵呵…呵呵呵呵…我还,我还便是…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刘栍瞬间便怂了,强堆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对一众侍从挥了挥手道:“快把耿郡守的官印还给这位小兄弟!”
  “诺。”
  侍从不敢怠慢,忙将官印掏出。迈开颤抖的双腿,恭敬地交到李青山手中。
  “妹妹,这老狗居然将你打出了血。就这般放他走,太便宜他了。你说,该拿他如何?”李青山大踏步走向自己的太师椅,随手将官印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敲打桌面,气氛略显压抑。
  “哥,他头上都被打烂了,还是算了吧…”耿舒给李小楼使了个眼色,李小楼忙小跑到李青山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袖,以一种恳求的语气道。
  “嗯…”李青山眼眸微眯,冷声道:“既如此…柱子,将这厮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青山,此人乃是更始帝使者,是大司徒啊…”耿舒闻言大急,连连摆手道。
  “没听见老子的话吗?”
  “诺。”柱子立刻大踏步上前,拎小鸡般将刘栍提起,走向屋外。
  一时之间,木板狠狠敲打血肉的声音伴随着某人的凄厉哀嚎,在李青山的军营之中,久久回荡。
  ……
  “滚!以后再敢惹怒我们大王,老子砍了你!”行刑完毕,两名士兵扔垃圾般将刘栍甩到大街。
  刘栍的脑袋被打得猪头一般,一身华丽衣衫早被撕扯得七零八落。蓬头垢面配合一身血污,比之路边乞丐都有些不如。
  “哎呦…哎呦…你们这些畜生,还愣着干嘛?快去寻轿子,送本官去医馆!”刘栍嘴角抽搐着,对身旁一众侍从呵斥道。
  “诺…”侍从们闻言立刻一哄而散,四下找寻轿子去了。
  “李青山…耿况…这两个王八蛋,狼狈为奸,狼狈为奸!”刘栍怒不可遏,手臂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可这番话,却是只敢低声呢喃,生怕被人听了去。
  头顶及屁股传来的剧痛,令得刘栍对李青山更加怨恨。想要站起身来,大腿稍一用力,却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无奈,只得乖乖趴在地上,将屁股高高撅起。
  刘栍这等形象,瞬间吸引了街上路人。路人们指指点点,都窃窃私语起来:“定是个心术不正之徒,惹得赵王发怒,这才被打!”
  “是极!赵王那么宽厚的人,等闲不会动手伤人。这家伙,罪有应得!”
  “呸!”更有一个小女孩上前两步,直接啐了口唾沫在刘栍脸上。
  自从新朝灭亡,华夏内乱开始,匈奴便趁机大举南下。位于华夏北疆的上谷郡首当其冲,数万百姓都被其掳走做了奴隶。世人早对匈奴恨碎了牙、操碎了心。而李青山大败匈奴,杀敌十数万,令得匈奴再不敢南下劫掠。故此,在上谷郡百姓眼中,李青山屹然是鼎鼎大名的真英雄。
  “混账…混账!”刘栍羞愧欲死,偏偏还站不起身来。只能以手捶地,以此来缓解心中悲愤。
  街道尽头,一座高山映入眼帘。有淡淡薄雾围拢,配合晴空万里,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可这青山落在刘栍眼中,却是没来由变得令人憎恶起来。
  街道对面,乃是一间茶楼。一名约莫三十岁的男子随手自怀中掏出两枚铜板,将账结了,神色阴霾走向刘栍。
  “可恨…可恨…可恨呐!”刘栍依旧沉浸在暴怒之中,竟对这男子的脚步声充耳不闻。
  “刘大人,您也遭了李青山迫害么?”男子蹲下身来,恭敬对着刘栍一揖,低声道:“阁下蒙受如此冤屈,定然难以忍受。在下与那李青山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我不妨联手,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