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认罪

  “臭小子，不好好待着出来干什么？滚回去。”见到大摇大摆走出来的聂痕，聂风心底一凉，咆哮道。
  “傻孩子，快回去呀。”白飞飞几乎带着哭腔，焦急劝其回去。
  这是第二次见到聂痕，燕雨瑶美眸闪过一丝异色，心中暗自腹诽，“原来是他，怪不得看到那个中年人时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小子，你敢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吗？”老者的脸色比死了娘都难看，语气带着浓浓的杀意威胁道。
  “有何不敢，身为超级宗派的人，强势欺弱，美丽的圣女啊，这就是你们灵玄宗的一派之风，养出来的走狗吗。”聂痕话语刻薄，句句带刺，无惧老者那杀人的目光。
  “好胆，不过，死的往往都很快。”老者怒极，刚要出手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雨瑶姐姐，不要啊。”门前一名紫少女跑了出来。
  “思雨妹妹？你怎么在这里？”燕雨瑶惊讶带着几分疑惑，立马阻止了欲要出手的老者。
  少女正是辰思雨，后面辰北飞也跟着一路跑了出来，看到空中的老者后心中一沉，又暗中观察了聂痕，神色一晃，震惊无比，他总算是猜出了为何会有如此恐怖人物出现的原因了。
  这父女俩在之前本打算告辞回皇都，却不料老者那恐怖的神念突然降临，这才跑了出来。
  “雨瑶姐姐，风之飞痕向来不会做出格的事情，您饶了他们吧。”辰思雨对着燕雨瑶乞求道。
  聂风与白飞飞双目一亮，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一起看向辰思雨。
  “唉，思雨妹妹啊，这次我真的不能帮你了，这个小子就是洗劫我宗储晶重地的那个小贼。”燕雨瑶摇头叹息，带着歉意回应道。
  辰思雨闻言瞪大了美眸，惊声道，“什么，聂痕你……”
  “不就是五十方元晶一下让我填到肚皮里面了吗，有啥好大惊小怪的。”聂痕很随意的将话撂了出来。
  “什么？”
  这才不仅是单方面，而是在场所有人，全部发出了惊呼声。
  “你的意思是说，在那储晶重地中，那些沦为废石的元晶，全都是你一人所为？”燕雨瑶秀眉微蹙，波澜不惊的俏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容。
  “不可能，你一个小小聚气一重境的小虾米，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老者满脸的不相信，出现讽刺道。
  聂痕望着老者俊脸上满是鄙视，“呵呵，天下之大岂是你这种井底老蛙所能清楚的，狗眼短浅之辈。”
  现在的聂痕算是豁上去了，反正横竖都是死，在临死之前何不骂个痛快，让世人都知道一个小虾米将一名化神境强者，打击的毫无还口之力。
  果然，蕴养百年的老者口头上哪里会是悍匪出身的对手，一张老脸由黑转紫，周身杀气弥漫形成可怖的威压，向着聂痕压迫而去。
  “哼。”聂痕闷哼一声，紧紧憋住喉咙内翻涌而上的气血，但还是在嘴角便溢出一缕，全身骨骼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双腿不由自主的抖动着，但倔强的他生生的挺直了腰杆，强撑着那如十万钧之重的悍猛压迫力。
  “痕儿（聂痕）。”聂风夫妇及辰思雨大急，辰北飞也是满脸焦虑，这股悍猛的压力同时也波及到了他们。
  燕雨瑶美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要知道聚气阔海与化神境，根本无法比拟，如此的压力竟然硬生生的给顶住了，可见此人意志力的坚韧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老贼，若小爷不死，他日定将你踩在脚下，十倍奉还。”聂痕嘴中带血，面目狰狞，有些口齿不清的狠声道。
  “嘿嘿，你不可能有机会的，去死吧。”
  “住手。”燕雨瑶娇声制止道，阻止了想要将聂痕毙掉的老者。
  “圣女，这小子嘴巴太不干净，容老奴将他杀了，将他的罪尸带回去。”老者愤恨的说道。
  “你是在教我怎么做吗？”燕雨瑶俏脸一寒，圣女之威，不容置疑。
  老者神色一慌，赶忙收敛，躬身道，“老奴不敢，老布不敢。”
  “哼，记住了无论在什么场合下，摆清自己的位置。”燕雨瑶淡然道。
  “是，老奴谨遵圣女的金言。”老者再次躬身，不过这一次，眼眸中闪过一抹非常隐蔽的阴霾。
  “噗通”
  恐怖的压力消失，聂痕浑身无力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煞白的脸色冷汗缓缓流下。
  “痕儿我的儿子，没事吧。”白飞飞一闪，来到聂痕的身边，玉手摸着他的脸庞，担忧的都快哭了。
  “老娘，我没事。”聂痕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嘶哑的回应道。
  燕雨瑶的淡然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一切真是你干的？”
  这次是聂风回答了燕雨瑶的疑问，他在之前短暂的震惊之后，已经猜测了出来，解释道，“圣女，我儿其实是那万载难得一见的荒之躯。”
  “荒之躯。”燕雨瑶惊讶道，她身边的老者闻讯也是一惊，但震惊过后却是不屑的冷笑。
  “难怪。”燕雨瑶轻声自语，继续道，“荒之躯若放到荒古前，绝对是称雄一方的霸者，传说中帝阶的荒之躯，能与神比肩，但是，如今天地大变，这种体质只能以废躯来论据。”
  “唉。”聂风也是叹息一声，但接下来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燕雨瑶说道，“事已至此，聂痕跟我们走吧。”
  “不，你们不能带走我儿子。”一向护犊子的白飞飞，立马挡在了聂痕的身前，此刻，若是要她死来换回儿子的命，她也绝对不会吭一声的。
  “圣女，您就不能开开恩放过我儿子吗？”聂风跟着乞求道。
  “是啊，雨瑶姐姐，放过聂痕吧。”
  “唉，思雨妹妹，这次真的不行，这个小子让我灵玄宗颜面尽失，宗主下了死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燕雨瑶的话斩钉截铁，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此时，聂痕毅然站了起来，轻轻的将挡在身前的白飞飞移到聂风的身边，后退三步跪倒在地。
  三个响头过后，聂痕跪在地上，露出洒脱的笑容，说道，“呵呵，老爹、老娘，孩儿闯下大祸，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是，恐怕不能为你们尽孝道了。”
  “不，痕儿你不能。”白飞飞欲要上前拦住聂痕，却被长叹中的聂风抱在怀中，聂风微闭双眸，仿佛老去了十年一般，无力对着聂痕道，“去吧。”
  “聂痕。”辰思雨大急，几步上前。
  聂痕转过身来，伸手轻轻的伸向辰思雨的脸蛋，后者并没有拒绝，美眸中几丝水雾在打转。
  感受着那滑腻，柔软如玉脂般的肌肤，露出灿烂的笑容，道，“思雨，你真的很漂亮，我聂痕毕生的心愿便是讨你这样的美人儿做老婆。”
  一股无形之力突然隔空吸来，聂痕的身躯不由自主的摄入老者的身边，如拎小鸡般抓在了手中。
  此时，白飞飞已经伤及过度晕了过去，而辰思雨则第一次为一个男人落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