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老住持需要痔疮药
白石秀确实学到了许多有用的知识。
不仅仅是术法，须佐之男的群文件里，上至天文地理，下至历史人文。
都有许多的记载，且是只有神明知道的隐秘。
解答了白石秀长久以来的许多疑惑。
终于，让这个世界的面纱，缓缓在白石秀眼前掀开。
例如：《妖怪的最初诞生历史》一文中。
便以一位妖神的角度，解答了有关妖怪的起源。
这个世界，最古老的妖怪。
诞生于天地蒙昧、二气未分的太古之时。
根据现代的研究来看，应该是近百亿年前，地球的生命刚刚诞生的事情。
那段时间太过古老，哪怕对寿命可达万年的妖怪们来说，也已经是没有记载的臆测了。
随后，是几亿年前的寒武纪生命大爆发时期。
相比较人类，生命漫长的妖怪们，对于这段时期的记载更加清晰与直观。
他们称之为奇迹代。
在那一个世代中，各式各样的妖怪涌现，各领风骚。
它们天生便拥有妖力、可以从天地自然中汲取力量，唤作修行。
随着修行境界的提升。
它们的体质加强，寿命也会得到提高，可达万年！
对于当初的它们来说——
从不同原始生物中，诞生的妖怪，并不算是同一种族。
每一个妖怪，都将自身当做独特的、唯一的个体，支配了远古的大地、海洋、甚至天空。
这也是这个世界最初的模样。
哪怕是鬼物、乃至鬼王。
人类、乃至修行者、神明。
都是许久之后才出现的。
所以，从那些古老妖怪的角度来说，地球从古至今便是属于它们的。
它们才是这颗星球、这天地、这大道的宠儿。
它们看不起“后起之秀”的人类、神明也是很正常的。
毕竟，对于历史悠久的妖怪们来说。
人类的历史实在短暂，诞生于人类信仰之上的神明，更是如此。
至于人类崛起、以及神明诞生……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神、妖、鬼、人的战争。
就要查看别的文件了。
神明的隐秘，令白石秀看得如痴如醉。
不过，白石秀倒也没有妄自菲薄。
虽说相比较神明的历史。
佛教的诞生，明显要晚很多，只有几千年。
可是，白石秀曾翻阅灵明寺所藏经文的时候，也看到过不少的佛门经文的记载。
只是，当时的白石秀只知其文，不知其意。
直到现在，结合这些符合现代习惯，简单易懂的行文。
才恍然大悟。
有茅塞顿开之感！
同时，白石秀也终于明白了。
为何会当初，稻荷神会回答自己：
“这个世界没有高天原、没有黄泉之国了。”
从神明的记载中可以看出。
这个世界的神明，并非完全遵循神话，而是诞生于人类的信仰中。
本质上，是人类的信仰产物。
祂们拥有来源于信仰的力量，庇护人类。
但是，凭借这一点点的力量……
却不可能开辟天空的神明国度——高天原。
更不可开辟亡魂死者归去的亡者国度——黄泉之国。
祂们的力量，着实有限。
以至于，没有地狱与黄泉容纳亡魂，导致生命死亡后，魂灵只能消散于天地。
或是化作鬼物，以掠夺生魂精气的形式存在。
只有少量的、被人类所供奉的死者。
可以被掌控黄泉权能的神明，伊邪那美。
赐予转化为鬼神的能力。
这也是这个世界，日本鬼神诞生的原因。
至于，没有地狱、没有黄泉、没有六道轮回的情况下。
新生的生命。
它们的灵魂是从何而来的？
这一点，哪怕是神明们……
也没有找到答案。
世界还在发展，哪怕在超凡的领域，也存在了太多的未解之谜。
白石秀对这些未解之谜相当好奇。
不过，作为一个修行时长两年半的和尚，以及一个高二学生。
白石秀并不敢妄言自己能将其全部解开。
只能努力学习，充实自己。
为地球与社会的发展做出属于自己的贡献。
希望未来的人们，能够站在自己的肩膀上，去思考问题。
……
白石秀的一天很充实。
牛头也一样。
最近，由于几次立功，后来更是守株待兔，在妖盟群里当二五仔，蹲到了两位妖王。
牛头得到了白石圣僧的赏识，获得了灵明寺接待僧的工作！
这入寺第一名。
不知道令多少妖怪，羡慕嫉妒恨。
当晚，牛头便哈哈大笑着邀请兄弟们，举办了一个庆祝派对。
仅限二五仔参加。
很是扬眉吐气了一番。
随后，牛头每天天色未亮，便赶来灵明寺，听圣僧讲经。
等圣僧上学去了，它则化作憨厚的光头和尚，在寺庙里替老住持接待香客。
勤勤恳恳，不多妄想。
这样的日子，加上平时听白石圣僧讲经。
倒是让牛头的浮躁之气逐渐散去，变得稳健、憨厚起来。
仿佛又回到了七百年前，它刚刚成妖的时候。
虽然诞生了意识、逐渐领悟、学习到了许多的知识，并得到了来自于“天”的传承。
可是，它并没有像许多同类那样。
由于被压迫、被驱使，而诞生愤怒、不甘的情绪。
它很老实，也很满足。
每天只需要简简单单的按照主人的想法，耕地、拉车便可以了……
主人给的草料虽然老了些，可还能下咽，大不了夜里出去寻点嫩草，也能饱腹。
十年、四十年、八十年。
倘若不是因为活的太久，而被人们引为异事，引来了神官。
它能这样一直生活下去。
后来离了主人，真正成为流浪妖怪后。
为了活下去，它学会了土下座、学会了心黑、学会了如何向那些强大的妖怪臣服、同时去欺压比自己弱小的妖怪……
逐渐变得不那么纯粹。
但是，自从圣僧来了。
虽然他超度了太多妖怪——
可正如经文中所说：因果报应。
既然将人类当成食物，被人类超度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牛头历经千辛万苦，活了下来。
成功得到了白石秀的赏识，成为了灵明寺里的一个接待僧。
虽然妖僧的身份，不那么正经。
但是，每天只需要听经，接待的日常。
却令牛头妖很舒适。
这种平静的、不需要勾心斗角、不需要思考如何令大妖们满意、如何压榨小妖们的劳动力的日子。
令它仿佛回到了七百年前。
它真正的从内心感到了安宁，以及对圣僧的崇敬！
而不是口头归顺，暗地里用圣僧的名号耀武扬威。
事实上，牛头的变化。
灵明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
例如老住持。
常常会忘记牛头是个妖怪的事情。
在香客稍少的时候，老住持会拉着牛头聊天。
吹嘘自己当年，是如何如何厉害，纵横东京都的各个行业，顺带着降妖除魔，从日本这头灭到日本那头……
牛头微笑就完事了。
虽然老住持吹得很假。
但是……他徒弟把这些都实现了。
不服不行。
这一天，是周六。
白石圣僧并没有去上学，而是坐在寺庙里玩手机。
这倒是十分罕见。
平常的白石圣僧，很少会玩手机，都是捧着经文、或是大学读物在认真研读。
牛头像往常一样，接待香客。
这时候，老住持忽然走了过来。
拍了拍牛头的肩膀，对它低声道。
“牛头，帮我出门买点药，我替你接待一会儿。”
“没问题，住持稍等。”
牛头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
至于什么药……
强力痔疮膏。
自从来了灵明寺，牛头才发现，原来人类对于痔疮膏的需求这么大。
例如老住持，每隔几天都会让牛头去买一趟，一买就是好多。
用量超大。
不过，老住持你用量这么大，不如找白石圣僧给痔疮膏开个光。
说不定能有奇效呢。
只是，老住持似乎一直在坚持什么师父的尊严，从来没有让白石圣僧买过药。
感叹着，牛头离开灵明寺。
来到了距离代代木森林最近的一家药店。
在化形的情况下，普通人是无法发觉牛头的异常，只有一些拥有力量的超凡者，才能气息中察觉到不对。
所以，妖怪们才能轻松的在东京都生活。
甚至如同普通人一样，赚钱，买房，甚至置办身份……
想到这，牛头来到药店。
拿了几盒痔疮膏，来到前台准备付钱。
就在这个时候。
旁边忽然砸下一大篮跟牛头买的同一个牌子的痔疮膏，看的牛头眼神一呆。
老住持一周三盒痔疮膏，用量超大……
兄弟，你这一次性买了三十盒不止了吧！
牛头回头一看。
身边站着的是一位身穿神官服饰的青年，似乎也是出来跑腿的。
他看到牛头，微微一怔。
一人，一牛对视了一眼。
下一刻！
这位青年神官，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神目符！
两指一挥，神符无风自燃！
他双目一闭一睁，再度睁开时。
看到面前，这个身穿僧袍的光头和尚。
浑身赫然纠缠着黑色的妖气，顶着一颗牛头！
“妖怪！”
青年神官又惊又怒。
这里是他们明治神宫的地盘，竟然出现了一只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街上的妖怪！
不由怒吼一声！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嗯，面前的妖怪，妖气太盛，几乎遮蔽了他的双眼。
一看就是打不过的那种。
然而，青年神官刚刚掏出手机。
却发现，面前的妖怪，比他动作还快。
已经掏出了手机，拨打了电话——
甚至已经接通了。
“喂？圣僧吗？我出门买药，不小心遇到了明治神宫的神官……”
“他看样子想净化了我，圣僧，救命啊！”
青年神官掏出手机的动作。
都呆滞了。
震惊的看着面前这位妖气冲天，几乎令他窒息的牛妖。
用十分惊恐的声音，呼叫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