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襄阳的戏开演

  他的这个发现是在他已经彻彻底底的不认识“姜渐离”这三个字的时候出现的。
  他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总之是在某一时刻他眼中的“姜渐离”三个字就变了质，变成了个四不像——不，是三个四不像。
  虽然他本人还在流畅而迅捷的签着名，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他的眼中，姜渐离这三个字已经莫名其妙的活了过来。
  这三个四不像，最开始是真的什么都不像，只是单纯的如同群蛇乱舞，什么形态都有，上一刻它们可能是三团乱麻，这一刻就会变成一只羊一把剑跟一条狗，然后紧接着下一刻它们又变成了一团乱麻。
  不过渐渐的，它们的变化却有了固定的方向。
  “姜”这个字，变成了一个人，一个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的人，一个散发着光芒只有隐约体型轮廓的人，唯一可以确定的就只有这个人的性别：男——因为他的体型真的跟“凹凸苗条”这种词眼搭不上半点关系！
  “渐”这个字变成了一池水，当看到这一池水的时候姜渐离是真的不敢相信，因为他一开始只以为这些字形的变化是由他的潜意识滋生的，可现在这个字的字形变化狠狠地打了他的脸，否认了他的猜测，谁潜意识之中会将“渐”这个字的字形看成水？而且还是一池！
  而“离”这个字，则变成了倾斜着的火焰，这火焰会动，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没有个固定的方向，只是从没有某一刻会正正的向上一次。
  姜渐离觉着这些变化十分有趣，而且他耐着性子观察了良久，这些字形在他眼中变化为这些形状、图形、图案之后，就再没有变化为了其他的东西，就好像它们变化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将这一形态的自己呈现给他看一样。
  他也不急躁，也就这么看着，虽然看不懂，但还是这么看着，看那个发着光但跟过去有过这一形态的姜缘小姑娘完全搭不上关系的轮廓男人，看那简简单单除了水跟岸就什么都没有的小池子，看那摇来摇去将摇摆当成了自己毕生使命的火焰。
  时间流逝，最终他还是没能这么一直看，一直跟这三个四不像耗下去——他将小烦带过来的所有签字的原材料全部都消耗完了。
  所有的白纸都被他累成一摞时，他甚至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左手还机械的做出从旁边拿纸的动作。
  “这就没有了……”他低声自语。
  那三种形态，一个人一池水一簇火，在他一切停止的瞬间就随之消失不见，没了踪影，它们又变回了方方正正的“姜渐离”三个字。
  他确定这些变化与他自己有关，但一直这么端详着也到底是没能看出端倪，他不是没用别的探查方法，但精神力在那三个“东西”上扫过之后却什么都没发现，那三个“东西”就好像是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脑中的一样。
  “唉~”一声叹息，他还是将这件事放下。
  “现在什么时间了？”
  小烦虽然没搞懂自家公子叹气的原因，但还是知道“现在什么时间”是什么意思的。
  “已经九点了，对了公子，刚刚杨过那家伙来过，说是等公子出关之后就让你过去他们那儿。”
  “怎么了？”
  “说是黄阿姨她要生了，公子，等黄阿姨孩子神出来之后，我们店里面是不是就要有两个新的员工了啊？”
  姜渐离翻了个白眼：“把这些货物上架。”他指了指桌上的那一摞自己的签名。
  “好嘞！”
  姜渐离本人跨门而出，精神力一扫就找到了黄蓉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大踏步的往那儿走去。
  一路上小烦都叽叽喳喳，明明是人家黄蓉生孩子，可是这时候她这个小丫头却比人家生孩子的当事人还要情绪高涨。
  来到目的地，黄蓉的房门已经紧紧关上，杨过等一众人都搓着手正在门口等着，包括白天不见人，晚上饭点却一定准时到的郭靖这时也出现在了此处。
  虽然是已经经历过一次类似场景的人，可郭靖仍然紧张的全身发抖，来回的走来走去，就是不肯停下来。
  姜渐离也算是看出来了，生孩子这种事情不管经历过多少次，经验到底有多丰富，一旦到了这个时候，一个人他该紧张还是会紧张的要命，弄什么都不好使，谁来都不管用。
  除了郭靖这个头只顾着看地来回走动的，其他人这时候都已经看到了姜渐离的到来，他们正要跟他打招呼，姜渐离却跟所有人摆了摆手。
  “郭兄，情况如何，蓉姐她已经生了多久了？”他也不整虚的，上来直接开始了解情况。
  “快半个时、快一个小时了！”郭靖此时情绪逐渐焦躁。
  “不要慌张，深呼吸，你总不能比里面的人还紧张吧？”他随口安慰着。
  此时姜渐离正在缓缓将精神力往外覆盖，他要看看周围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一般到了这个关键时刻，一些麻烦的事情是会跟长了腿一样往上赶的，而且它们还会事赶事的连成一块，让你应接不暇，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呵，说曹操曹操就到么……”姜渐离嘴角微微拉起一个幅度，冷笑起来。
  “郭兄。”
  “啊？”又开始低头看地来回走动的郭靖茫然抬头。
  “蒙古大军攻城了。”
  “现在？”
  “对，而且声势浩大，估计你该去了。”
  “这……”郭靖回头看了黄蓉房门一眼，才转过身来面向姜渐离，“姜兄弟，摆脱了！”
  他用力拍了下姜渐离肩膀，头都不回，大步离开。
  众人还能隐约听到郭靖从远处传回来的声音：“所有人听令，上马！”
  杨过犹豫的看了看郭靖离开的方向，与姜渐离说道：“大哥，要不你让我也去帮郭伯父吧？”
  在该成熟的时候成熟的杨过倒是没说出什么“让我们去替郭伯父”这种糊涂话。
  姜渐离欣慰笑着：“既然你决定了，那还不去？对了，带上你干爹。”
  “是！”杨过兴奋起来，拉着欧阳锋很快就消失在远处转角。
  又目视着两人离开，姜渐离本人依然守在门口不动，他很清楚这时候的自己该做些什么，毕竟在刚刚的精神力扫描之中，他发现的异常可不只是蒙古大军攻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