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我与姜渐离五五开

  不是他心慈手软，他“黄药师”这三个字儿的名字就从未跟心慈手软这个词儿挂过钩，他主要是担心姜渐离这结界它挡不住音波攻击。
  在明确知道这首范围攻击的曲子不可能对姜渐离造成什么影响的前提下，他没必要将这一招使出来，专门拿去祸祸结界外面的那些人。
  难得一次打的这么痛快，他甚至都不想停手。
  可是，他不想停手，却不代表姜渐离就会如他的愿。
  在黄药师将所有招式都施展过了一遍之后，姜渐离开始给他施起了压力。
  上半场是黄药师的尽兴局，但当来到下半场的时候，这就变成了他黄药师的尽力局。
  连他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开始被姜渐离压着打了。
  他无法跟之前那样尽情的挥霍自己的功力，而是开始在姜渐离的收下苦苦支撑。
  值得一提的是，姜渐离压制他所使用的招式，全部都是他之前在姜渐离身上所使用过的。
  甚至包括了他脚下踩的灵鳌步在内！
  这既让他心里憋屈，又让他心里感到开心，他心里面忍不住的想着：“原来我的武功这么厉害呢！”
  这种由姜渐离传递的肯定，比天底下任何一人的都有效！
  当然这同样也无法改变他被姜渐离压制的连喘息的余地都已经快要失去了的事实就是了。
  姜渐离仍然在模仿着黄药师之前的打法，在某一刻，他亦学着之前黄药师那样，左手并指作剑使落英神剑，右手则使玉箫剑法。
  黄药师看的眼睛都直了的同时心里也在叫苦。
  他之所以能够在姜渐离那忽然就增大威力的招式之下撑这么多招，其实是有原因的。
  其原因就在于，他对自己的那一身武功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姜渐离只是才抬了个手，他就知道对方这一招是什么，同时心里也就会自然而然的想出一些针对性的招式来。
  武功高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没有完美无缺的招式，只有施展出完美无缺的招式的人。
  别人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见招拆招都只能靠经验与判断力，可是他作为姜渐离的对手，作为一直都只施展他桃花岛武功的姜渐离的对手，他在被苦苦压制的情况下见招拆招却能靠“预见未来”。
  这种情况下，他当然能如同一艘航行在巨浪滔天的深海之上的一叶扁舟一样——再难都不会翻了！
  可是当姜渐离一心二用，使出左右互搏这个把戏的时候，一切就又是另外一番变化了。
  针对落英神剑跟针对玉箫剑法那两招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招式，在两招剑指同时攻来时，他应对的了第一招，那就应对不了第二招。
  顾此，即失彼。
  躲是不可能躲的了的了，本来就被压的连生存空间都快要没有了，他还能往哪儿躲？他哪儿都躲不了。
  可是就这么输的话他却实在不甘心，自从那次华山论剑之后——虽然那次他输了，自从那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遇上过如同今天这样“势均力敌”，令他热血沸腾的战斗了！
  来不及再想别的什么，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输可以，但决不能是这一招！
  他的左手一番变化，右手却是另外一番变化，之前灵过一次的一心二用无意中又被他用了出来。
  又是后退两步，少了两步生存空间，但终究，姜渐离如数奉还的两招剑指还是被他接了下来。
  他正待迎接姜渐离的下一招碧波掌法，却见姜渐离已经停了手。
  他不快道：“臭小子你什么意思，找我比试的是你，可现在我还没输呢，你停下来做什么？”
  姜渐离笑道：“难得你这么一把老骨头还能发挥成这样，实在是不容易，这一次算我们平手。”
  黄药师将信将疑：“你会这么好心？”
  “怎么，给你个机会赶紧去回忆回忆刚刚一心二用时的感觉，你还不乐意了？要不我们再接着来？”
  黄药师反应过来，自己刚竟然一不小心又成功的用出来那什么左右互搏了！
  这一下子他就没了继续跟姜渐离切磋的念头，年纪大了学点儿新招不容易，他得赶紧找个安静的地方把那左右互搏再好好巩固巩固才行！
  “哼，扫兴，既然你要作罢，那老夫也就不做陪先回房了。”
  姜渐离解了结界，黄药师直接离开。
  回到房间后，黄药师做的第一件事却不是打坐或是闭目沉思什么的，而是掏出了他的那本小本本。
  “世界被完全游戏化的第一天。
  姜渐离那个臭小子不知道吃了什么药，竟然肯歇业半天，他那个敛财狂竟然愿意做出这种事，真是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等等，听他们说过现在的天是假的，是跟店里面屏幕差不多的东西，那太阳是不是真的可能从西边出来？
  趁着这个难得空闲的功夫，我提出与他比武，他同意了，并于众目睽睽之下与我进行。
  最终我二人苦战良久不分胜负，这是一场双方势均力敌的战斗。
  唉，人果然不能不服老啊，即便是我也是一样，岁月无情，如今的我打起架来竟然连姜渐离这个臭小子都可以与我五五对半开了。”
  写完这段话，黄药师才心满意足的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放回怀里，坐到了自己床上，开始打坐，巩固之前两次施展出左右互搏这门技巧时的心得与经验。
  ……
  三楼，杨过他们一众人等都围了过来。
  其中以杨过最为积极：“大哥大哥，刚刚你们说的一心二用左右互搏什么的，是不是就是你们能左右两只手同时施展两种不同招式的技巧啊？”
  “是，怎么，想学？”姜渐离语气不咸不淡。
  他不会忘记之前场外的杨过那恨不得冲进去代替他与黄药师的那急躁样的，就好像他们两人没把双方的狗脑子打出来让他特别失望特别遗憾一样。
  杨过一脸的期待，赶忙点头：“嗯嗯！”
  姜渐离如是说道：“好哇，等你什么时候晋级到了宗师再说吧。”
  “……”杨过的那希冀的表情渐渐变淡，逐渐消失。
  他此时的内心大概就是这样的：“教练，我真的想打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