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为了谁,逆转无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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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这一晚，他们两人，俱都彻夜无眠。
杨过被领到店中左侧第一间房，嘱咐他好好休息后，姜渐离就把剩下的时间都留给了他，离开了房间。
杨过关上门，什么都没去看，他也没有对房间内新奇物品的好奇心了，直接倚着房门坐了下去，一动不动，在脑海中一点一滴的回忆着当初在古墓，他和姑姑生活的点滴。
姜渐离则回到了柜台，在他进去之后，小烦王很体贴的将柜台升高，一直升到贴住二楼的天花板。之后柜台的空间开始变化，变化成姜渐离一开始设计好了的卧室的模样。
姜渐离完全放松下来，倒进之前的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老爹啊，我在你的眼中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这般的优秀了啊。拯救世界啊老爹，靠两个人的力量，就去拯救世界，老爹你是想让我去拍美国大片吗。”
小烦王很体贴的陪着姜渐离，很是知趣的没有多问，而是说道：“公子，明早你也带着我一块儿去吧。”
“放心吧，到时候你分离出一个子程序，在后面我还用得上你呢，不会丢下你的。”姜渐离点头同意了。
“太好了，公子。那公子，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能跟你提一个要求吗？”小烦王很腼腆的发问。
“你先说说看。”姜渐离随意道，他拿起手边的鲜榨的果汁喝了一口。
“是我的名字啊，公子，我想给自己换一个名字想好久了。”小烦王听上去有点儿委屈。
“行，成功之后，你想要什么名字，等我回来都给你换。”姜渐离同意了。
“什么？不不不不，公子，那我不换了，真的，我真的不换了。公子我永远叫这个名字，我喜欢我的名字，我真的喜欢。”小烦王拒绝的莫名其妙，声音听起来还很紧张。
“你说什么呢？”姜渐离摸不着头脑。
“数遍历史，凡是像公子那样说了回来后干什么的，最后全都没回来，从无例外。公子，出发之前，绝对不能说这些话，这是历史的教训。”小烦王翻出从公子记忆里学到的知识，非常认真的回复。
“所以公子，我真的不换了，以后都不换了。”小烦王保证。
“呵呵，就为了这个啊。”姜渐离毫不在意的说，“小烦王啊，你还小，所以不明白。这些历史啊，都是作者为了悲剧效果才恶意设置的，就是为了让人们体会悲剧美。但是呢，公子我跟他们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姜渐离安慰着小烦王。
“等我回来，不但给你取新的名字，还给你设计新的形象，让你的光球店灵改头换面，出来见人。还有你现在的电子合成音，到时候，一起给你更新。之前公子为了功能性，很多方面都疏忽了，忘了考虑你的感受，是公子的不对。”
“真的吗？公子你保证会回来吗？”小烦王的问题像一个小孩子。
“我保证，以我父亲的名义，绝不会出意外。”
“嗯！小烦王相信公子！”语气重新开朗，恍惚间，姜渐离觉得自己感受到小烦王在对自己使劲儿的点着脑袋。
这一个晚上，姜渐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他想了想老爹，又想了想小弟。
还想起来曾经老爹总是把各种事情全都交给自己做，现在姜渐离突然之间明白过来，说什么磨砺自己，其实就是老爹爱玩，想偷懒所以才这么打发自己。
然后他又想到了来到这儿之后的一段时间，明明才一个多月，最多也不过两个月，可是自己却真心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世界，从心底里想要保护这个世界。
原来，喜欢确实是这么的不讲道理的……
第二天一大早，姜渐离走了出来，柜台缓缓的回复原样。
抬头一看，杨过也刚好关上自己的房门，两人四目相对，都没说话。
“来吃早饭吧，对你来说，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姜渐离打破沉默，走向旁边从地上慢慢升起来的小圆桌，对杨过招呼。
杨过走来坐下，圆桌大小刚好适合两人。杨过看着桌面，突然呵呵的笑出了声。
“怎么了？”姜渐离不解。
“大哥，说老实话。小弟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杨过，竟也能凭一己之力，拯救天下。”杨过似是自嘲的说道。
“哦，确实。而且在成功拯救天下之后，根本没有人会知道。但是呢，一旦失败了，所有人却全部都会死掉。”姜渐离也说道。
“大哥说的好生严重。还好我答应大哥，就只是为了两个人而已，却是没有这么多、这么重的负担。”杨过完全看开。
“两个？”姜渐离问道。
“姑姑跟大哥你，只为了你们两个。”杨过回答。
“我看是不止。”姜渐离却是微笑反驳。
“那大哥以为？”杨过好奇。
“还有你郭伯父郭伯母，还有那完颜萍妹子，还有你前不久认识的小老婆，以及某位叫做程英的姑娘。”姜渐离笑道，“你还有要补充的吗？”
“额……”杨过摸了摸脑袋，大哥不愧是大哥。讪笑道：“没了没了，这次真的没了。”
姜渐离心里补充：“说的这么肯定，那是你的时间线还没走到后面。”
……
……
……
饭后，两人没有再打趣了。
撤去圆桌，姜渐离伸手，从虚空之中摸出了一颗宝珠。
杨过又恢复了本色：“大哥，这手戏法能教我吗？我想表演给我姑姑看。”
“表演个鬼，这就是带我们穿越时间的那朵昙花，用完就没了。”姜渐离没好气的说。
“昙……花？”杨过狐疑，“大哥，在我们这里，它应该叫夜明珠。”
“你……”姜渐离无言以对，干脆不说了，手掌摊开，直接运起功力，开始让这一朵时间昙花生长。
随着能量的灌输，这朵夜明珠开始发光，并且圆圆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
白色的光芒并不如何耀眼，人眼就可直视。
杨过眼睁睁的看着这朵夜明珠从最顶端开始裂开，而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珠子的表面开始一瓣一瓣的剥离出花瓣，逐渐的剥出了一朵花的雏形。
“原来，真的是花啊。”杨过喃喃自语。
姜渐离郑重的看着手中的花，很快，它就要彻底绽放完毕了。
头也不回，姜渐离只是看着手心的花，“杨过，我知道你想清楚了，但我还是要最后跟你说一次。这次之后，也许你们再也不会爱上对方。也许你们会从此变成真正的师徒，甚至，最后你的发妻会是一个你毫不认识的女子。
现在，在这最后时刻，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杨过感觉到了那一刻即将到来，收起了心思，认真回答道。
“事实上，确实有。到如今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拜师时，应该让她代师收徒，那么如今，也许我已经向她表明了心意，至少我们会有一段恩爱的幸福时光。她到现在都认为我负了她，这是我最后悔的事情。”
“大哥，我请求你一件事。”杨过紧盯着姜渐离手中的花。
“如果，我与她之后真的有缘无分，你一定要来找我，带我离开她，让她留在古墓，再不要出来。”
“好，我答应你。”姜渐离郑重的承诺。
“花马上就要绽开了，最后还有几件事，你一定要记住：你的时间只有半小时，倒计时我戴在你的手上，当你去了之后，它便会自动开始跳动。当它全部跳到了0，你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含义，我也已经跟你解释的够清楚了，你明白的。
但是，只要你够快，你就还有一线生机。在半小时之内，如果你能找到那个时间的自己，而后立刻将这个，”
姜渐离递给杨过一个黑色的小圆珠子，羊粪蛋子大小，金属制成，摸上去很有质感。
“立刻将它吃下去，那么你会有一成的几率，在另一个你的身上沉睡，直到我将你唤醒。”
杨过接过去，仔细端详，开口道：“一成？大哥，那我不还是死定了？”
“不，若是你身上的运气还没有随着世界的虚弱开始削减，那么你就还有希望。”姜渐离郑重的回答，同时自己心里又补了一句，或者自己到时候行动足够的快速。
“我明白了，不过大哥，到这个时候了，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不知道是不是该开口？”
“呵呵，转瞬之间，我们就要一起生死与共了，甚至做大哥的我要亲手送你去死，我们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大哥不要内疚，虽然当你的小弟不到一月，但是这一个月来大哥对我的好，我会一直都记得。在我生命中，大哥带给我的温暖，我永远不会忘记。”
“少给我煽情，想问什么，有屁快放。”姜渐离笑骂道，眼角微微湿润，不过很快就被他用功力蒸发，无人发现。
“大哥啊，”
杨过才刚刚开口，姜渐离手中的花朵就完全绽开了，一瞬间，从花朵之中出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
杨过话没说完，功力不够挡不住这股力量，眨眼之间，整个人就消失的无隐无踪。
姜渐离眼力够强，目睹着杨过变小投入到了花朵中心的整个过程。
“看来，只能下次了。”姜渐离对杨过刚刚站着的地方说道。
“小烦，快到口袋里来，咱们出发了。”姜渐离对他的店喊道。
“是，公子。”小烦回答。然后空中一点蓝光遁入到姜渐离衣服中。
姜渐离不再拖延，将花朵抛起来，只见花朵被抛起之后，直接扎根在了虚空之中。
姜渐离立刻跳起，不再控制身体，任由那股吸力带动，向着花朵中心飞去，整个人迅速变小，转眼之间从店内彻底消失。
在姜渐离走之后，偌大的杂货店，渐渐的从山林中隐去形迹，彻底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