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本宫欲火难消
夏九璃握着她的手腕走到了画布前,让喷溅的鲜血滴到白色宣纸上。
四周人全部都站了起来,瞪大双眼看着夏九璃,看着钱蝶手腕喷溅的鲜血,他们没有想到夏九璃说动手就动手。
夏九璃推开了钱蝶,漫不经心的拿起了笔沾上了墨,在宣纸上随意几笔,不一会儿,一幅红梅图就完成了。
那些盛开的红梅就是钱蝶的鲜血喷溅。
夏九璃只随意的画了几笔的树杆,一件盛开得极艳的红梅就在画纸上绽放了。
很普通的红梅画。
可是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一种妖异的窒息感。
那盛开的红梅是人血。
他们第一次发现红梅是如此的妖异,迷离,都说寒梅高洁傲骨,却第一次见过如此妖残迷幻的姿态。
随意的扔掉了笔,夏九璃冷眼看着捧着手腕还不停流着鲜血的钱蝶,冷锐的说:“本宫还要多谢你,原来朱砂是这么使用的,真独特。”
钱蝶脸色苍白。
她眼中挂着泪痕,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有些悔不当初,不该过份的挑衅。
秦生连忙替她止了血,给她的手腕倒上了药,脸色有些生气的看着夏九璃,“殿下是不是做得太过份了?不过是一场比试,何苦伤人?”
夏九璃看着秦生眼中的生气,她微微一笑:“秦世子觉得本宫就活该被一个小小的臣子之女用不敬的态度面对?”
“钱小姐并没有对您不敬。”
秦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强势,如果是平时,她不该退步吗?
“对本宫敬不敬是你小小的秦侯之子来评判的?难道只有你秦世子的话才能让断定她有没有对本宫不敬?”
夏九璃狂傲的声音满是寒霜,她不再是那个对秦生心存爱恋的夏九璃。
她是赤连月。
炽国的太子!
新生的夏九璃!
“臣不敢……”秦生脸色大变,连忙低头。
“钱蝶的手没有本宫的旨意谁也不准救,谁救,本宫砍了谁的手!”
夏九璃一把握住了钱蝶的手腕,指尖用力,手筋被她直接从伤口中勾起,血腥的弄断了。
钱蝶痛到双眼翻白,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指责。
指尖鲜血滴落,夏九璃此时就是一个可怕的恶鬼,谁都不敢靠近,谁都不敢出声斥责。
“对了,这画画比赛,谁赢了?”夏九璃突然话锋一转,让在场不少人都回不过神来。
他们低下了头。
夏九璃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双腿交叠,尊贵而优雅的凝视着秦生。
“依本宫所见是钱小姐得胜了,秦世子以为如何?”
秦生咬牙。
脸色发白。
“秦世子没有意见的话,那就请钱小姐跟秦世子合画一幅,让本宫开开眼界。”
秦生看了一眼痛到昏迷的钱蝶,他脸色难堪,青白变幻。
咬牙:“殿下是不是太过份了些?”
“秦世子这是指责本宫么?”夏九璃半眯着双眼,声音略低哑,眼底冷得好像染上了冰雪一样。
“臣……不敢。”
夏九璃食指轻扣着桌面,一手撑着下巴:“来人,把钱小姐唤醒。”
昏迷的钱蝶被一盆水泼醒,她迷茫的睁开双眼,手腕处的疼痛让她立马清醒了过来,对上了夏九璃那阴诡的目光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
双唇不停的颤抖。
鬼……鬼太子……
好可怕。
钱蝶吓得牙关不停的打颤,她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恭喜钱小姐成为了胜者,可以跟秦世子共画一幅……对了,就画鸳鸯戏水吧,本宫想见识一下钱小姐跟秦世子男女合画的功力。”
钱蝶脸色苍白。
手腕鲜血直流,她恨不得重新昏过去。
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就好像随时都会死去一样,她可怜的模样让不少人心疼,却无人敢站出来为她出头。
“本宫没有多少耐心,不画的话,另一只手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夏九璃凉薄冷笑。
她向来不是善人,也从不做善人。
敢惹她,就要有生不如死的觉悟。
钱蝶害怕的不停的掉泪,右手手腕的手筋被弄断,只能用那只带血的手颤抖着拿起了笔,一点一点,十分费力的画画。
疼痛难忍,可是不得不接着画,她不知道自己画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她有几次都痛得快昏倒,可是耳朵都会传来恶魔一样的声音。
“昏倒就砍了她的手,没用的东西。”
最后一笔落下,钱蝶双眼发黑的摔倒在地,秦生抱着钱蝶愤怒的指责着夏九璃:“殿下,您太过份了,如此折磨一个弱女子,您怎可如此残忍?”
“折磨?”夏九璃猛得站了起来,宽大的袖子轻轻一挥,四周的桌椅用力的砸向了一边的柱子。
瞬间四分五裂。
“比起某人下药时的嘴脸,本宫不觉得有什么过份的。”
秦生瞳孔一缩。
“而且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臣之女,见到本宫一不叩拜二不问安,没杖毙都算是本宫仁慈!”
夏九璃的一句话让秦生的脸上血色全部消失了。
他知道了,他果然知道了……为什么世间剧毒都毒不死她?
为什么他还活着?
秦生一想到夏九璃的手段就全身阴冷,他后悔了。
他不该这么轻易的就接受那个人的唆使下毒,夏九璃没有死,他就会死。
“殿下心情不好,可是需要本座开一剂清心汤?”
气氛十分紧绷的时候,如珠玉清澈空灵的声音神秘悠远的响了起来,二楼,一袭白衣长袍的男子尊贵的立于高处,他脸上的银色面具在阳光下显示出十分明显的银色花纹。
他出现的时候,现场所有阴鸷血腥的气息一消而散,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跪地:“参见国师。”
夏九璃猜测国师会来接触她,却没有想到他出现得那么快。
抬头。
她看着高处那个禁欲无情的国师月锦渊时,不由的勾起嗜血的笑:“本宫欲火难消,不知道国师可有解?”
月锦渊平静无波的双眼静静的盯着她,眼底一闪而过潋滟的光泽。
似谪仙一般的男人半响,才说:“殿下请自重。”
夏九璃对这个国师十分感兴趣,平静无波就好像真正的谪仙一样,好像世间一切都无法进入他的心。
这种男人是世间最无情的,也会是最深情的男人。
她好奇。
还是炽国太子的时候她就听说过这个男人,听说这个男人可以知天命,断天下大事,是一个预知者。
她从不信有人可以预知未来,可是这个月锦渊却是十分精准的预测了天下大事。
不能不信。
倘若他能预知未来的话,那么他可有预知到夏九璃被赤连月占了身体?
“第一次看到国师竟然也参加这种比试,难不成对那鸳鸯戏水很有兴趣?”
月锦渊薄唇轻抿。
仿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