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等到于兰把人带回了家之后,第一时间就让施恩去请大夫,然后自己把少年安置到了客房之后,便去空间里头灵泉的水。
  实际上赵桓身上的伤并不重,大部分血迹都是别人的。
  但他就是想要闹出一种假象,让别人认为他很虚弱的模样。
  也不知道把他带回家的女子是什么人,一身蛮力足以跟军中大汉相媲美了。
  这样的女子偏偏又十分的貌美,真是怪人一个。
  赵桓思忖之间,感觉到了屋顶有些动静。
  便明白是自己的护卫已经到了。
  然而这个时候,于兰也打开了门,走了进来。
  看到赵桓脸色苍白,她过去帮他扶了起来,给他喂了灵泉的水。
  她想这水终究能够吊一些命,再请大夫过来,替他详细的诊治。
  赵桓本来想这个女人有些蛮力也就罢了,脑子竟然也是一个蠢得,寻常人伤重,居然还喂凉水。
  可偏偏这女人的力气大得很,他还挣脱不得,直接被她灌了一大口。
  忍不住咳了起来。
  于兰拍了拍他的背,“慢点慢点!”
  她有些心疼,这灵泉的水都洒了一些了。
  不过很快的,赵桓就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这水好像有些特殊。
  但也说不上哪里特殊,就是怪好喝的。
  好像世间少有的佳酿都比不得,真是怪异!
  很快的,他的气色好了一些。
  于兰摸不准,他是不是有一些内伤,但她到底不是大夫无法确切的诊治。
  “你先在这儿安心住着,到底是什么人伤了你,你说出来,我可以替你去报官!”
  于兰看这个少年,衣服的绸缎,似乎不是寻常人。
  赵桓皱了皱眉头,报官也不是不可以,但他的伤势会被太医院知道。
  最近总有人在调查他的消息,还有人暗中在他的饭菜之中做手脚。
  虽不敢明目张胆的,但是长年累月下去,他的身体就越来越差。
  身为国家的储君,如果身体条件不合适的话。
  是无法成为下一个继任者,尤其是当今天子徽宗有那么多儿子的情况下,他并不是唯一,虽然是嫡长子,却又因为母后的离世,使得
  赵桓知道是因为自己前些天的举动,引起了一些人不满,这些人想要把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去。
  他就顺势而为,想要趁机把这潭水搅浑了。
  赵桓适才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房子不大,倒是打理的井井有条,院子里头还晒满了很多东西。
  都是原来的侍卫替他找到的什么辣椒啊红薯之类的。
  他心里头有些不大平静。
  他假装昏迷。
  于兰便走过去,动起手把他扶了起来。
  赵桓自打重生之后,并不大喜欢跟女人有什么身体接触,因为他嫌脏!
  可偏偏他今天已经两次被迫跟她接触了。
  但是他必须忍下去。
  这个时候于兰,拿着水往他的嘴里灌。
  赵桓被呛到了,忍不住咳了起来。
  于兰很是心疼灵泉水。
  但趁着他嘴巴长开的时候,捏着鼻子又给他灌了进去。
  赵桓有一种想杀人的心,可偏偏他忍了这么久,又不想要功亏一篑。
  于兰叹了一口气,“你也就是遇到了我,要是遇到了其他人估计就没那么好运了!”
  这是吊命的水,她没有第一时间把他送去医馆,就是怕医馆也不可能保住他的命。
  于兰看着他身上血迹斑斑,便打算把他的衣服给撕开。
  赵桓虽然闭着眼,但是感受到了这个女人的举动。
  真是大胆!
  明明男女授受不亲的,她怎么就敢?
  终究于兰没有这么做,因为她听到了外头的声音。
  施恩带着大夫走来了!
  于兰其实也只是帮少年止血而已,看到大夫来了便迎了过去。
  其实赵桓身上的伤口,一旦于兰直接扒开的话,就明白过来,他伤的不重了。
  所以他心里头才会急。
  一同随大夫而来的,还有大夫身后的一个青年,不过对方装着低眉顺眼的模样,赵桓一眼扫过去就放心了,这是自己的贴身侍卫。
  看样子这大夫也是自己人。
  诊治期间,于兰和施恩都在看着,很快大夫就道:“这位公子有外伤,我要替他查看,你们先出去吧!”
  于兰和施恩便退了出来,出来的时候看到那个提大夫拎着箱子的青年,就守在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的身影格外笔直,好像就是做惯了这种事儿。
  心里头有些奇怪。
  她问了施恩:“你这大夫哪里找的?倒是很快啊!”
  “附近医馆,不过说来也巧,大夫好像是刚刚外出替人诊病的,所以我一出现,他立马就提着箱子带着人给我一块儿来了。”
  “这也太巧了吧?”于兰心想。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这个少年给她的感觉,并不像是寻常人。
  因为衣着十分华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小巷子中遭到刺杀。
  大夫诊治完之后出来,却一脸遗憾地对他们叹了一口气道:“伤势严重,这位公子怕是凶多吉少……”
  于兰挑了挑眉,她这一大碗水灌下去,还是凶多吉少。
  脑海中闪过了两个字庸医。
  她其实明明感觉,少年的脸色渐渐好转了。
  何况她之前又不是没有感觉到他平缓的气息,哪里是奄奄一息之人,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庸医没什么本事故意讹人的。
  很适合这个少年现在处于昏迷之中,什么也不会说。
  施恩看到一个无故带回来的少年,居然凶多吉少。
  “报官,嫂子!万一这个少年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可担待不起!”
  于兰点了点头:“你现在就去开封府报官!”
  虽然少年没什么事儿,但是报官还是最稳妥的办法,否则总不可能他们一直照顾着他吧。
  赵桓在里头听到了,心里头松了一口气,他就怕他们不报官。
  他这一次要让所有人知道,他遭人暗算了。
  要让他父皇明白,有人要动他的储君之位。
  要让天底下人都知道,那帮的权臣实力大到了连储君都敢动。
  他不信到了那个时候,他的父皇还会继续包庇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赵桓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好转了不少,精神状态也是!
  其实本来为了这一次的行动,他特意受了伤,所以看起来脸色苍白十分的削弱。
  但现在又不大确定了,他好像一下子好了不少。
  难道是刚才那个女人给他喝的水?
  那水里有点人参味道,若真是人参水,那得是多少年的人参了?
  于兰倒水的时候,不确定少年是不是清醒的状态,所以为了遮掩一下灵泉水,所以特意把参汤混合了。
  以至于赵桓喝到了参汤的感觉,自然而然也就没有想到别的。
  施恩去报官,但谁知道开封府府尹如今忙的不可开交。
  因为太子殿下不见了。
  施恩去报官,这个时候哪有空接见,只有衙门口的公人提醒道:“有什么事儿,写好了诉状再来,今日开封府出了大事,大人可是忙的很呢!”
  施恩心想那个少年都快死了,这也是大事。
  “差爷,我们在北斜街碰到了一个受伤的少年,不清楚他姓甚名谁,他现在奄奄一息快死了。这人命关天的大事…”
  施恩才说着话,对方却道:“去去去,你之前总说,你们救了什么少年,恰好人家又深受重伤,现在还快死了,谁知道有没有可能是你贼喊抓贼?”
  施恩知道对方这纯属就是污蔑了,可他还真的担心那个少年不醒的,他和嫂子会倒大霉。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有一个人说道:“难斜街?你确定就是北斜街?是不是就是泰山庙附近?”
  太子就是在那个地方失踪的,而且那里有打斗过的痕迹,他们到过的时候现场满是血迹。
  开封府尹看到太子府的侍从报官的时候,人都吓傻了。
  第一时间进宫面圣,又派了手下大量的人开始搜捕京城。
  “是啊!”
  “那少年是不是十五六岁模样?”
  对方每问一句,施恩都点头回答了,这个差爷的神色很复杂。
  以至于让施恩以为那个少年是他家亲戚。
  就在这个对方却道:“走,带我们去你家!”
  ……
  于兰看着浩浩荡荡的一堆人挤入他们这个小院,然后在院门口跪下喊:“殿下…”
  一开始只是几个衙门里头的人,然后是太子府上的家丁,然后就是开封府尹,于兰甚至在人群看到了蔡脩。
  蔡脩很是吃惊的看着于兰,于兰也很震惊。
  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情?
  自从来到了东京之后,她感觉有一些事情好像和她上一辈子的所认知的完全不一样。
  要么她知道的历史是假的,要么就是有些东西发生了改变。
  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到来的蝴蝶效应,还是有人和她一样的存在。
  于兰有些倾向于后者,因为以她的能力还没有办法去染指朝堂的事儿。
  于兰决定静观其变。
  施恩呆愣了,没有想到他们随随便便就的一个人竟然是太子爷。
  人生当中最光辉的时刻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了。
  有人拍着施恩的肩膀说:“等着领赏吧!”
  看着他的神色却有些羡慕。
  但是施恩不那么乐观,因为他听到了大夫说太子伤势严重。
  如今大家都在忙活着怎么把他带出去又不影响他的伤势。
  这太子将来活着还好,要是有什么闪失的话,只怕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为此心里头还有些郁闷,只有祈祷着太子一定要活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哪怕是于兰刻意不关注这些事儿,也都能够不自觉地传入到她的耳朵里。
  因为有人敢杀当朝太子,哪怕是一向胡闹的徽宗也忍不了这一点儿。
  所以要查,还要彻查。
  结果这些天,京城里头的官员,因为这件事情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蔡京和高俅最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没有想要弄死太子,毕竟这样子太蠢了。
  他们只想要让太子吃一点亏,让眼前延福宫的工程出一些问题。
  这样皇上就会震怒,怀疑太子只是做做样子。
  他们是作为奸臣,但是在储君这个问题上,也只是想着让皇上厌弃太子,换一个对他们有利的皇子。
  可现在传出来的消息有人行刺太子。
  而且还跟踪太子的人有关。
  这不由得让蔡京有些觉得毛骨悚然,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皇后?
  如果是郑皇后那也未免太过操之过急了,太子刚刚当任储君没多久。若真是出了问题的话,三皇子第一个就是受怀疑的对象。
  其实三皇子的性格和陛下有些像,所以也最得徽宗的恩宠。
  相较之下一开始的太子殿下赵桓,性格倒是有些阴郁。
  可能是因为母后死的早,只靠着嫡长子才有些存在感,他对于其他皇子都有些嫉妒,在皇上面前也不像别的皇子那么讨好。
  以至于不怎么得宠。
  如果非要选一个未来储君,三皇子赵楷当然最好的,一方面素有文采,另一方面很得皇上喜爱,对他们也没有多大的意见。
  而太子殿下则对他们有着很大的敌意。
  “我猜未必就是郑皇后,皇后是十分沉稳的人,便是立太子那段时期,皇后都没做什么,眼下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行事?”蔡京否决了这一个可能。
  他和高俅想来想去,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年头,这一切该不会是太子自导自演的吧!
  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也太恐怖了。
  而且除非赵桓的伤是假的,否则哪有人自残到那个地步。
  可实际上赵桓真的自残了。
  因为他能自己制作一个大夫,却不能够阻止御医。
  尤其是一个储君受伤,前来看望的御医,就绝对不止一个。
  就算徽宗不管这方面的消息,蔡京高俅他们不管吗?
  所以便是高俅蔡京他们从太医那儿得到的答案都是太子真的伤了,而且不轻。
  他们两个都有一些惊恐。
  因为这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做的事。
  哪有人会对自己这么狠?何况还只是少年?
  在朝堂中大家都忙着追查是谁动手刺杀太子的时候,徐宁已经悄悄被人骗上了梁山。
  就连徐夫人他们也被梁山那边的人接过去了。
  不久之后呼延灼连环马大败,而朝中查到了高俅一直暗中派人跟踪太子,虽然没有证据显示太子是为他所害,可是一个臣子派人跟踪储君,这种行为已经逾越了,于是御史台开始弹劾高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