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相思拿着书,走到书房中心,环视了一圈,除了禹白附的卧榻,相思再也没找到第二个可以坐的东西。
  “你手上那本,是低等的心法,已经不适合你学了。你现在修为有,只是不知道怎么使用,第五个书架,三排第四本,更适合你。”
  闻言,相思只好走了过去,细细找了起来。在禹白附说的那个地方,找到一本高阶的灵力运行心法。
  随意翻了翻看,里面阐述仔细,列举了许多条主意事项,的确是比刚刚她拿的那一本更好。
  相思特意翻到了前面,却没有看见作者。
  “这本书是谁写的啊?”相思倒是很好奇到底是谁写出了这么好的书。
  “我。”禹白附指了指自己,求夸奖的说道:“前几日专门为你写的,可还满意。”
  “谢谢!”相思到没想到这本书居然是禹白附为她写的,怪不得里面提到的很多问题都是她近来修炼时,一直备受困扰的瓶颈。
  感激之余,还有更多的感动。
  “不用客气,好好修炼,别辜负我的用心才是。”
  “我会的。”相思拿着书,正准备走。忽然看见原先放着心法的旁边,有一本《天历纪事》。
  相思停下准备离开的脚步,抽出了那本书翻开了第一页。
  【世界之初,宇宙混沌,到处漆黑一片,后有大能者醒来,一刀劈开混沌。自此清气上升分为天,浊气下沉化为地。
  天地周而复始,又要融为一体。大能者为分天地,以一己之力撑天踩地。后,天地成型,大能者因此倒下。
  他的身体幻化成日月星辰,滚滚河流和四季风动。
  化成世界最开始有生命的模样】
  这是《天历纪事》最开始的一段。
  相思正看的入迷,连禹白附走到她的身边都未发现。
  “这说的是盘古。”直到禹白附开口,相思被吓了一跳,才发现禹白附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卧榻,走到了她身边。
  “我知道。”相思心有余悸的深吸一口气,缓解一下刚刚被吓到,还在加速跳动的心脏。
  “这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怕是三岁幼童都知道。”
  “哦。”禹白附原来如此的点点头:“我见你看的这般入神,还以为你不曾听过。”
  “那你便是小瞧我了。”相思假装生气道。
  “如此,便给你赔罪了。”禹白附从善如流的接口。
  两人四目相视,齐齐笑出声来。
  笑够了,相思拿着两本书在禹白附面前晃了晃:“那这两本书,我都带走了。”
  “请。”禹白附自然是同意的。
  相思心满意足的点点头,拿着书走出了书房。
  “等等。”
  相思刚迈出书房,就听见禹白附在后面喊道。
  “怎么了?”相思不解的回头,难不成禹白附还后悔了不成。
  “没事,只是一会儿你回房,切记不要走往常你常走的那条。”
  “为什么?我常走的那条路近啊,其他的太远了,要绕过好多小路。”相思更不明白了。
  “你还是听我的吧,今天多绕绕。”禹白附高深莫测的笑着,就是不说为什么。
  “好吧。”相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对于禹白附,她还是很信任的:“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听你的吧。”
  说着换了个方向,向着一个偏僻的地方走去。
  禹白附站在原地,看着相思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动了动耳朵。
  他听见了。
  这时,一个侍从领着一个人从禹白附身后走了过来。
  “主子,七皇子求见。”
  禹白附嘴角勾起了一丝坏笑,又在转身的一刹那敛去,换上平日里让人如沐春风的浅笑。
  “七皇子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来人正是七令。
  此刻,七令虽站在这,可心早就飞到禹白附的书房里去了。
  早先他来的时候,这里的侍从说相思正和禹白附在书房谈论事情。
  可现在他已经到这里,只见禹白附一人,不见相思的身影。
  莫不是还在书房中,不愿出来。
  莫不是在躲他。
  这样想着,七令心如火烧。可禹白附正站在书房门口,带着笑看着他,这场面话怎么也要说下去。
  于是七令强压着心中的翻腾着的情绪,勾着嘴角向国师行了一礼。
  “贸然打扰,还望国师莫怪。”
  “在下十分欢迎七皇子的带来,何谈打扰,只是不知七皇子今日来可有什么事?”
  “我……”七令张张嘴,看着国师身后,开着门的书房:“我想向国师借一本书。”
  “哦,借书。”国师回头看了看书房,也是对七令的理由感到服气。
  为了见相思一面,连着这种理由都想出来了,实在让人不好拒绝。
  怪可爱了。
  但是,禹白附可不打算让七令轻轻松松见到相思。
  “可是,我的书房不许旁人进去,不知七皇子想要什么书,告诉在下,在下替七皇子取出来。”
  “借……”七令抿着嘴唇,眼里的情绪都快兜不住了。
  他是想见相思一面,哪里是真的想借书。
  “借一本花草图鉴。”七令终还是张了嘴,毕竟是自己说要借书的,这么也应该带一本走。
  “没有。”禹白附连书房都没有踏进,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七令。
  “那文人诗集?”
  “也没有。”禹白附依旧没有动弹。
  “那乐理棋谱总该有了吧。”七令的语气渐渐不悦起来。
  “这个,还是没有。”禹白附好似看不见七令越来越黑沉的脸色,依旧和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挂着浅笑看着他。
  两相一对比,七令情绪外露,已站了下风。
  七令控制着呼吸,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国师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既然不愿借书,早早说了就是,何必这样刁难于我。”
  “我没有刁难七皇子。”禹白附摇摇头,清风吹起他白色的衣袍,扬起他脸颊旁的一缕头发。
  “只是七皇子今天来借书,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书我不能借。”禹白附散了眼里的笑意,面无表情的看着七令,认真的说道:
  “七皇子不论是想见的人,或是想借的书,在下这里都没有。”
  七令一愣,深深的看向禹白附。
  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