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为4

  萧屿品尝够了唇齿的甘美,抬起那幽暗深沉的眸子,冷冰冰的注视着茫然的江虚辰,他知道两具魂灵之间的牵扯起了作用,经年累积的执念将他拽进了回忆的旋涡之中。
  当年的萧屿将这个傲骨不屈的男人逼进了翠微山上幽闭的竹林中,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剜骨噬心的恨字,他捧了一辈子,珍惜了一辈子的人,竟然为了一个鲜廉寡耻之徒对自己说恨,为了他的生死卑微的向自己乞求,面对他们的如此情深,如此意切,他怎能不痛,不怨,不肝肠寸断。
  他萧屿自初情的那一刻起,便将他深深烙印进了灵魂,篆刻进了骨头。他曾于月下辗转窥伺,守着窗前那一抹洁白,守着海棠落下换桂黄。他曾为了变强而不眠不休,只愿危难时刻挺身相护。他亦笨拙的伐木制琴,任由十指皆伤鲜血淋漓。数不清的夜晚,他都是徘徊在阴暗的角落里,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痴痴而笑,他不求这个月华般遗世独立的男人能完全属于自己,只期望能长长久久的陪伴在身侧,听着看着便心满意足!
  他小心谨慎的掩藏好这份卑微的感情,虔诚而怯懦的将他捧上心灵的神坛,他是他痴妄的源泉,觊觎的月光,希冀的神祗!
  他将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美好都呈现给他,甚至是自己的性命。可他的怯懦终是失了神坛上的那捧白月光,江虚辰将澄明的火转头奉献给了他人,去照亮他人的前途光明,温暖他人的心肝肺腑。
  而他自己只能悲怮的强颜欢笑,提着满身的凄风苦雨,注视着原本属于自己的火焰,在他人的怀中发光发热。
  萧屿摩擦着江虚辰的下巴,想要摸到那缕被自己的指甲所划开的皮肉,他抹挲了许久,久到江虚辰的下巴微微的发着烫,他才明了这具躯体早已崭新,往日的种种已经化作烟尘,跨越了百年孤寂的只有他自己一人。他是萧屿妒焰滔天的赍恨,是魂灵里阴暗血腥的肃杀,他在上古神器月华轮回镜中裂魂而出的那刻起,他便承载了萧屿一生之中所有的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在虚无之境的那些年,他日日重复着萧屿身死之前回忆的过往,那些隐忍不发的忱挚情感,罗列积压的比层峦叠嶂的山石还要沉重。他看着他是怎样一步步封闭了良知,诡谲的耍着手段,将妒恨了多年的靖无月打下了巅峰的神坛,他不在乎这个半路进门的小子天赋异禀,修为突飞猛进,他只在乎江虚辰的心底究竟有谁!
  他已在疯魔中摈弃了人性,为了江虚辰失去所有,哪怕是丢掉性命,那也是值得的!
  萧屿修长的手指游移在江虚辰性感的锁骨上,隔着那层轻薄的衣料狎昵的描绘着,他的指尖仿佛簇拥着炙热的火焰,灼热而滚烫的点燃了江虚辰混沌的神智,他抬起痴痴呆呆的目光,嗫嚅着潮湿的嘴唇,困惑而无助的呓语道:“阿屿!我疼!”
  仿佛饮下一杯最烈的药酒,催情沸血的药材在烈酒的激发下药效更加的凶猛。此时的萧屿敛了慵懒闲适的自如,盯着眼前湿漉漉的凤尾看了须臾,一双大手蛮横的撕开了那段月白的衣襟,而后蓦地欺身,将对方牢牢的桎梏在胸怀之间,凶狠滚热的触感如肆虐的鞭挞,辗转在江虚辰秀挺的脖颈间。
  他梦了无数次的场景,终于在此刻重现,他兴奋而狂躁,捧着江虚辰的肩膀又亲又啃,游移在腰腹的手指又捏又掐。不消片刻,江虚辰莹白的胸膛已经青紫一片,肩膀上密集着几处齿痕,有的还渗着寥寥血珠。
  在这疯狂的施虐下,江虚辰窝在萧屿的颈窝里痛到发抖,潮湿的凤尾早已涓涓成流,他嘤咛在萧屿嫣红的耳垂下,哀哀的哭着求着。
  可他的凄婉却没有换得一丝怜悯,萧屿扯下了他的腰封,舔舐着他的耳蜗,狎昵的调侃道:“你越是叫,我越舍不得放开你!留着点气力,等会再叫吧!”
  然而江虚辰的反应却不是对他,而是另一个时空将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男人。
  翠微山上的竹林,也是这般的幽暗,层层叠叠斑驳的碎影,散落在枯黄与鲜青交织的地皮上。萧屿将最后一次勇猛的释放渡给了江虚辰,伏在他青紫斑驳的身体上方,借着缥缈的月光细细的打量起来。
  他不忍看到江虚辰含恨的目光,便用缠缚的帛带蒙住他的眼睛,他的双手亦被自己用发带与碧竹绑缚在了一起,因他剧烈的挣扎,手腕处已经磨的皮开肉绽。
  施暴过后的满目狼藉,湿润而暧昧,他想就此便囚禁了他,生生世世只能被自己沾染。
  激情过的回味与迷恋使萧屿修长的手指又蠢蠢欲动了起来,他想要在感受一下这细腻的触感,感受到他的震颤与无助。
  然而不等他的手再触上去,江虚辰却开口了,因为叫的实在太狠太惨,所以嗓音嘶哑血腥的厉害:“放放开我!”
  萧屿抿着嘴唇,没有作声,他就这样看着江虚辰横陈在月光里,凋败的像朵碾落尘埃的清莲。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自己的痕迹,由表及里,由内而外!
  他像个呕心沥血大功告成的匠人,细细观赏着自己的杰作,他享受着片刻的满足,欣慰的展唇而笑,一双星眸流动着难以言状的愉悦情愫。
  江虚辰的丹元已被萧屿震伤,左手的腕骨亦被他强行折断,他只小小的挣扎了一下,便疼的呼吸不畅,整个人瘫软在那里,像一片随时会破碎的枯叶。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这样对待,他最珍视的两个人,在短短的一日之内就让他尝尽了屈辱,他们选择无视他的尊严与傲骨,像征服一个雌性一样蹂躏他,糟蹋他,然后在动情的潮水中口口声声向他倾诉着爱意。
  如果这就是他们所称之为的爱,那他还真是承受不起,也不屑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