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邪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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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蛟龙似是累了,收敛了臂爪,蜷缩在地上喘着粗气,它的头依旧牢牢的卡在枯藤之间,进退两难的窘态着实滑稽可笑。萧屿收了瀚雪,说道:“我们速速离开此地吧,也不知崖上的云莱门人,何时会下来搜查!”
众人点点头,萧屿搀扶起江虚辰,自泥潭中艰难前行,许是走了半盏茶不到,身后蛟龙突然爆发出撼天龙吟,惊飞无数休憩在枝叶间的各色倦鸟,一时间,冷兵刃的对撞,与灵流的白光,将崖底映如白昼。
萧屿四人站在一方矮坡上,看到下方密林深处,艳金的衣袍自青灵的白光中熠熠夺目,蛟龙一改方才笨懒的身躯,如游龙出水,蟒蛇撼树,粗壮的身子迅捷灵活,森白的利齿间血污斑驳,橘黄的竖瞳似两柄寒芒短刃,闪着凶残暴虐的骇人之光。
下方斗成一团,隐约可见蛟龙脖颈处,封禁咒印墨色的纹路,那咒印此刻应该是受到了破坏,自残存的纹路中激射出无数黑色针雨,刺入人身瞬间将其毒痹。
可这蛟龙毕竟不是真龙,加上躯体受损,禁锢力量,对付些修为轻浅的小弟子还绰绰有余,一旦遇到宗师级别便计穷势蹙,毫无还手之力。只见陈祈朝一招灵波打过去,将激射而出的针雨就势反弹了回去,尽数扎进了蛟龙体内,痛的它仰天长啸,悲彻的龙吟响御九霄,倏尔积云密布,湿风骤起,暴雨湍急而降。
四人不再过多停留,磕磕绊绊的自雨幕中跋涉前行。瓢泼的大雨打在脸上,使人睁不开眼睛,前方又多泥沼深潭,江虚辰跛着一条伤腿,走的更加缓慢,二人不敢撑起结界避雨,生怕被云莱门人发觉,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东撞西挪。
走在前方的纪姚忽然身子一歪,娇小的身躯快速的向潭底深陷,眨眼间就已经淹没到了腰腹,她显然是被吓坏了,双臂挥舞,音调声嘶力竭,然而越是挣扎越是陷的迅速,转瞬以至胸口,浑浊的泥水溅的她满脸都是。林旭抓着她的手臂,奋力的向上拉扯,奈何却如与山岳拔力,差点没把自己也拉进泥潭里去。
萧屿赶去帮忙,二人使足了气力才将纪姚拉了出来,出了泥潭的纪姚,惨白着泪流满面的小脸,撞进萧屿湿透的怀中,放声大哭,搞的三人具是尴尬,然而不等萧屿安慰她放开自己,雨幕之中陡然激射出一团炙黄火球,四人见状速速分散,那团火焰打在地上,在雨水中兀自燃烧,丝毫不灭。
江虚辰的凤眸被明黄的火焰,灼烧的隐隐发疼,他望着火球射来的方向,只见陈祈朝自身后悬浮着一只通体燃烧的巨大凤凰,华美艳丽的凤翎拖拽在地上,引燃了周遭的枯枝败藤。
陈祈朝似无冕战神,手中的霓凰剑淬着无边业火,脚下的泥潭被炙烤的滚烫脆裂,就连他华服的袍角都似乎燃着橙红的火焰,他自滚滚烈焰中踏步而来,正容亢色,凛若冰霜。
江虚辰倏尔轻笑,满是雨水的容颜,娇弱白荷,他身姿桀骜的立在雨中,面容平静疏冷,“陈掌门,您无非是想取我性命,但他们三人是无辜的,可否请您手下留情,绕他们一命!”
陈祈朝敛目横视,语气寒凉,“我本是清理门户,无干人等,绝不牵扯!”
江虚辰仿佛吃了颗定心丸,面容登时舒展,“阿屿,带着前辈跟纪姑娘走吧!陈掌门一言九鼎,以后定不会于你们发难!”
萧屿急道:“要走一块走,要死一块死,我萧屿绝不会留你一人!”
江虚辰侧目而笑,凄婉绝美,“谢谢你,但我不需要你如此对我,替我好好活着吧!”
如此遗言,句句诛心,字字残忍,萧屿原本安放心脏的地方,此刻骤现狰狞的窟窿,飕飕的冒着凉风苦雨,“说什么混话,这世上无你江虚辰,便不再有我萧屿,无论你上九天成神,还是下九幽为鬼,吾必生死相随,绝不相弃!”
江虚辰挺拔如竹的身躯,微有僵硬,此刻雷云击闪,紫色电光劈裂天际,照亮了他瘆白凝思的俊容,湿透的白袍笼罩在单薄的身躯之上,勾勒出匀称紧实的曲线,柔顺的长发经雨水的冲刷越发的漆黑透亮,越是将他的身影映在心底,越是不忍直视他的消亡,萧屿推开纪姚扯着自己衣袖的手,满目哀伤的注视着江虚辰绝艳无双的侧颜。
他薄唇微动,细弱的嗓音似远山莺啼,隔着万重雨幕蹁跹而来,“走吧,这辈子有你陪伴,此生足矣!”
江虚辰不知何时凝出一记束缚咒,轰然砸在了猝不及防的萧屿身上,殷红的符咒瞬间化作细韧的红线,将萧屿捆束其中,连带着他的灵力一并封禁。
“林前辈,劳烦您与纪姑娘将他带至听雨阁,交给沈阁主。”将目光从萧屿的身上游移至林旭眼前,诚挚道:“恕晚辈食言了,今后若有难处,找阿屿也是一样,他定会尽心尽力,绝不推辞!”
林旭面有不忍,枯黄的手指附着在腰间的折扇之上,似要抵抗,江虚辰察觉他的举动,微微的摇了摇头,笑道:“快走吧,为了我不值得!”
陈祈朝耐心有限,手中的霓凰登时怒焰滔天,橙红的火焰忽又高涨几许,蒸腾着冷雨化为水汽,“叙旧到此结束,是去是留,速做决断!”
林旭实在不忍,扯过萧屿的胳膊将他拉进了茂盛的密林,眼角湿润头也不回的疾驰而去,反倒是纪姚,频频回头侧目,看着江虚辰释然的眼眸,倏尔憋的心底发酸发涩。
“人都走干净了,陈掌门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个痛快吧!”收回目光,江虚辰莞尔一笑,迎着骤雨的面容满是讥讽。
陈祈朝注视着这颗云莱门下最不听话的棋子,郁结不化的仇恨,登时蒙的眼眸猩红一片,“岳从晗,因你而死?”
“是!”
“尚兰卿,是不是为你所杀?”
“不是。”
“予杀十二人,是你做的?”
“是,是我做的!”江虚辰言语平静,一问一答似吃饭喝水般稀松平常。
“我云莱门待你不薄,你竟然倒戈相向,跟着云峥帮着丞相一党,打击残杀国师党羽,你自以为办事滴水不漏,殊不知,我早就对你不甚放心,在你的身边我又安插了两枚棋子,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
江虚辰自橙红明焰间抬起眼帘,凤眸微澜,本是清净无欲的脸上竟然划过一抹妩媚,修长的手指将粘在额前的碎发拨开,说道:“陈掌门,何必拐外抹角,你无外乎是想从我身上得到邪影真言,以浊气开启虚无之境,拿回上古仙法卷轴,可我进了万卷阁秘境,没有找到那禁忌秘术!”
尚兰卿时常夸赞他这个徒儿七窍玲珑,心思缜密,果然太过聪明的人是万万留不得的,陈祈朝好歹做了二十年的掌门,喜怒不形于色,但他那被戳穿心思,微妙到不已觉察的细微表情,还是没能逃过江虚辰的法眼。
“我贵为一派掌门,修得云莱无限心法,怎会贪恋他无极观糟粕邪佞的禁术!”陈祈朝震袖一甩,言语轻屑。
“那陈掌门为何在无极观影台试炼中,煽动众弟子激我夺冠,而后几次三番置我于死地,甚至不惜引来北冥魔物试探于我,不就是为了想知道我到底修没修习邪影真言吗!”
霓凰振翅,陈祈朝眸锋肃杀,炙热的剑锋破开冰冷的雨幕直刺江虚辰咽喉,然而他不避不躲,目光澄澈冰冷,嘴角扯出一丝耻笑,如此放荡不羁映在陈祈朝的眼底,让他恨不得一剑焚化。
然而不等霓凰近到江虚辰的跟前,陈祈朝燃烧自身灵力凝化的火凤,骤然发出冲天的悲鸣,随后自虚空中明灭不定,一只黑色的箭簇赫然插在火凤的胸口,蒸腾的灰色浊息龟裂了凤凰半透明的躯体,使其化为片片余烬,飘散在雨中。
火凤受创,作为它的本体,陈祈朝自然在劫难逃,只见他捂着胸口,将霓凰剑拄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呕着黑色的鲜血,伟岸的身躯此刻佝偻如虾,显然内伤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