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

  昙花在江虚辰的注视下,悄悄的开静静的谢,将自己一瞬即逝的美丽绽放到极致。良久,萧屿默默的抬起红肿的双眸,眼底猩红一片,面容不再是戚哀幽怨,而是阴鸷奸佞的狞笑,他惬意的执起江虚辰的手放在鼻下轻嗅,一脸陶醉的说道:“真是让人怀念啊!”那手指珏白湿润,干净平滑的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像一粒粒小小的贝壳,萧屿嗅了良久,心满意足的将其放在唇下吻了又吻,并狎昵的伸出舌尖细细的舔舐起来。
  江虚辰被这突如其来的举措弄的反胃,他霍然坐起,抽手给了萧屿一巴掌,清脆的掌掴之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震的耳鼓发痒心脏发颤。“萧屿,你又抽什么风!”江虚辰将沾染口水的手指紧握成拳,含情的凤尾此刻薄怒一片。
  萧屿被打偏的脑袋,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般的刺痛,抬手揉了揉几乎脱臼的下颚骨,他发出夜枭一般阴寒的冷笑,转过头来盯着江虚辰,恶狠狠道:“这是你第二次打我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萧屿的双眸由鲜红顷刻间转变成暗红,仿佛两潭浓稠的血液混合着燃烧的岩浆,向外奔涌着滔天的怒气。
  对上这双红眼,江虚辰浑身上下爆发出阵阵排山倒海般阴森恐怖的寒意,仿佛瞬间被丢进了丛极之北的冰渊,从脚趾到头发丝都冒着袅袅寒气,“你到底是谁?”江虚辰从骨子散发出的惧怕,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微微颤抖。
  “我是谁?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也是你背后胆小如鼠的倾慕者!”说道倾慕者三个字,萧屿的表情稍稍缓和,望着江虚辰的眼神也不在是过分凛冽的,而是掺杂了几缕款款的柔情。
  “你不是他!你到底是何方邪物,为何要附身在萧屿身上?”江虚辰快速咬破指尖,凌空间转瞬画出驱魔符,滚热的鲜血混合着灵力顷刻间向萧屿面门打来。二人之间距离亲近,想要躲避这记符咒怕是很难,若被这符咒打上身,不管任何凶狠的邪祟都会被打的魂飞魄散。而萧屿却端坐不动,任由那闪着红光的血咒打在脸上,尽数化为血雾融进了肌肤之中。
  “还有什么招数,一并使出来吧!”说完萧屿大敞着怀抱,露出大半个白皙如玉的胸膛,甜腻腻的笑道:“我全受着!”那笑容就像面对无理取闹,撒娇耍赖的恋人,宠溺到任你宰了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
  江虚辰大为震惊,随即在画出一记束缚咒打了过去,结果被他体内强悍的灵力轻易化去,望着那符咒化作一缕缕白烟消散在空气中,萧屿好整以暇的理了理垂下的头发,微笑道:“没用的,你就是再画一千道符,也伤不了我分毫的!”说完站起身来,缓步走到江虚辰面前,继续道:“不如,我们玩点别的!”滚烫的大手顺势摸上了江虚辰惨白如纸的脸颊,无不狎昵的捏了一下。
  江虚辰瞬间气的眼冒青烟,抬手就是一拳,但萧屿身灵如燕,轻松避过,江虚辰一击不成第二拳再次落下,萧屿依旧微笑着轻松躲避,二人你来我躲间,在内堂打作一团,江虚辰招招狠厉,萧屿身如无骨灵蛇,实在躲避不过便抬手格挡一下。不多时,江虚辰微有气喘,挥拳抬腿的动作也迟疑混沌起来,萧屿眉眼邪魅,随即手就开始不老实,不是正面摸一下脸颊,就是转身掐一下腰线,更过分的是用劲腰去频频擦撞江虚辰的身体,这等轻佻放荡的举止,如流氓地痞调戏妇女一般,对江虚辰而言真是恶心到了极点,凤眼满是波涛汹涌的怒火,挥起的拳头带着刚劲威猛的灵力,一道灵流如百斤重锤呼啸而来,擦着萧屿的鼻峰侃侃而过。
  见江虚辰发了很招,萧屿收起轻浮玩弄的态度,全身心的投入到对招之中,他一正经起来,江虚辰完全落在了下风,从开始的进攻到现在手忙脚乱的防守,萧屿迅疾如电的掌风,让他越来越难招架,熟悉的身体与灵力却打出了完全不同的招式,几回合就将他逼进了角落,背部结实的抵在薄凉的墙壁之上,动弹不得。
  萧屿以胜利者的姿态,嬉笑道:“你怎么这般学艺不精,不出五招就打得你这般狼狈不堪!”
  江虚辰气结,转过头去,不再看萧屿那张欠揍的流氓脸。
  上下打量了江虚辰一番,萧屿不老实的手直接扯住了他腋下的亵衣绑带,把玩道:“上次没吃到你,这次你跑不掉了!”说完,用力一扯,那打的紧实的结随即松散,薄薄的衣料轻柔的划开,露出江虚辰冰肌玉骨般细腻诱人的曲线来。
  夜间微凉的空气打在肌肤上,带起一串细小密集的寒麻,顺着尾椎骨一路窜上了头皮,惊的他当场僵硬,怒火中烧,江虚辰因愤怒而急喘的胸膛,在萧屿的目光中泛着玉般的白润,他哑着饱含情欲的嗓音,说道:“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可我却记了你许多年!”
  “很久了吧!久到我都不知道这世上究竟过了几辈子了,我一直在等,我好想一直都在等,每时每刻都在等,我除了等待完全找不到存在的理由。”萧屿指着心脏继续道:“我不知我为什么要等你,可我的心要我等,它无时无刻都在告诫我不要放弃,要相信你会完完整整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江虚辰转过头来,迷惘的盯着萧屿近在咫尺的眼睛看,那双猩红可怖的眼睛再次与记忆里流着血泪的双眸重合在一起,渲染着无尽的悲伤与绝望。他完全不懂这个附身在萧屿身上的邪灵所说的等是什么意思,可这浓烈到溺死人的悲伤,却像柄淬了毒的匕首,插在心上麻痹经脉,搅的他痛不欲生。
  萧屿抬起手继续抚摸江虚辰面颊,无比怜惜,无比深情,“我爱你!”这三个字,彻底轰开了江虚辰脑海中暗沉的记忆,他骤然想起,在城郊别院自己用禁术吸收魔物浊气那次,那个抱着自己痛哭,差点轻薄了自己的人,就是眼前这个附身在萧屿身上的邪灵。想不到他并没有逃走,而是不知不觉钻进了萧屿的体内,时不时的跑出来占据主体,净做些恶心下流的举止,一想到这,江虚辰凤眸寒光骤起,一缕杀意转瞬即逝。
  萧屿狎昵的抚摸着江虚辰光洁的脖颈,幽幽说道:“给我,好吗?不要反抗,我不会弄疼你的!”江虚辰木然的立在当场,一脸束手就擒般无可奈何的神情。
  萧屿很是满意江虚辰这副乖顺的模样,他迫不及待的吻住了那张薄润如花的双唇,凶狠到恨不得碾碎了才好。唇上传来阵阵噬咬疼痛,痛的他眉头紧锁,呼吸不畅,萧屿这般毫不怜惜的咬法,比野兽吃肉好不到哪里去,江虚辰真怕哪一下他控制不好力度,真的把自己的嘴唇给啃下来。萧屿折磨够了嘴唇,游移着细密的吻至耳垂处,忘我的亲吻起来,一双牵制的大手抚上江虚辰的后背,粗爆的来回揉搓。
  江虚辰双臂得了自由,涓涓细流的灵力缓缓的凝聚在指尖,混着鲜血在虚空之中轻柔而缓慢的画出了一记封印法咒,趁着萧屿沉在忘我的情欲中,闪着微弱的灵光虚浮在掌中。江虚辰眸光凛冽,骤然间丹元出涌出一波骇浪般的灵流,强大的灵波将萧屿震的连连向后倒退,不等他运灵抵挡,江虚辰以最快的速度奔至眼前,掌中爆发出致盲的白光,重重的打在了他的眉心之间,随即萧屿尖啸怒喝,整个人抖如筛糠,眼中血线急速下退,露出原本青白的眼底,江虚辰将他困在结界之中,任由他全身筋脉暴突,痛苦嘶吼,如野性未除的野兽般发狂发狠的撞击着结界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