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心2

  江虚辰调息好身体,出了万卷阁,此时天边已近鱼肚白,万籁俱静,穿过云华主殿绕过影台,迎面走来两个早省的同门,江虚辰略微颔首算是打招呼,而这二人全当看不见直直走过,江虚辰也不恼他早以习以为常,依旧端着挺拔的身姿找了个低调的角落坐下早省.随着天光日渐明亮,陆陆续续赶来早省的弟子坐满了影台,早省一个时辰之后,才发现缺了大师兄牟轻风与他的弟子黎慕湮,众同门尽皆回过头来望向江虚辰,一脸你干的好事的态度,江虚辰没有什么表情的站起身来,准备要走,却被一名同门拦住,质问道:“大家同门一场,你至于下黑手打断慕湮的锁骨吗?想不到你面善心黑,伪君子一个!“
  江虚辰不做言语,立在原地看着他,这位同门只当他的不回答是默认,更加放肆的辱骂道:“大家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眼睛长到头顶了,平时就对我们爱理不理,这次胆大的横到大师兄身上去了,我劝你还是早点去给大师兄赔罪,不然将来大师兄当了观主,有你好受的!“
  听道这里,江虚辰算是明白了,感情这帮是拍牟轻风的马屁,为他出头呢!自己得了第一就是大逆不道,他就该被牟轻风一脚踹下去,狼狈到博他们开怀大笑才是正确的?
  有人继续附和道:“江虚辰,不管你用了什么阴险的方法赢了比试,去给大师兄跪下赔罪才是你眼下最该做的,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去!“江虚辰冷眼扫过去,神似一柄寒刀切过,围在他面前的几位用门具是一冷,但仍是嘴上不服软的嚷嚷让他去给牟轻风赔罪.江虚辰不予理会,侧过而走,那名挑事的弟子用眼神示意其余人,他们纷纷抽出佩剑向江虚辰背后刺去.
  感受到身后的层层杀意,江虚辰回身拂尘一甩,尽皆抽掉了他们手中的佩剑,一个个大呼小叫,捧起那被拂尘抽过的手背,细密的小伤口深可见骨,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江虚辰阴测测的说了一句转身便走,“等你们能将我打趴下,我就去给牟轻风跪下谢罪!“几位同门从未见过这样的江虚辰,吓的立在当场,忘记了呼痛.
  影台早省事件之后,没有同门敢继续找江虚辰的麻烦,为期半个月的万卷阁秘境也以到了期限,这日江虚辰上交了古令,便下山去往丞相府与云峥汇合.下至上清峰半山腰,牟轻风带着黎慕湮缓缓而上,二人之间的距离拉的很远,牟轻风对上江虚辰的眼眸先是惊慌再是躲闪,一副想要落荒而逃的窘态,他无言的匆匆而上,江虚辰驻足回望,只看到他握拳狂奔的背影.回头在看跟在后面的黎慕湮,一张倦容之上是一双红肿的杏眸,步子虚浮憔悴不堪,整个人仿佛失了灵魂,机械的迈着步伐,若不是有这台阶指引,估计该走往哪里她都不知道.黎慕湮沉侵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看到江虚辰,游魂般的走过,江虚辰本到了嘴边的问候,生生的咽了下去.见这二位师徒渐渐走远,江虚辰继续往山下赶路.
  到了丞相府,已是未时将至,云峥随丞相赴宴不再府内,江虚辰本就不喜欢这府内奢华的格调,没有进去走到街上随处找了一处面摊,慢慢的吃着一碗素面。手中的筷子刚挑起几根细面,还没送入口中,一把长剑“咣”的扔在了桌子之上。那剑柄说银似白,雪白的剑鞘上瀚雪二字古朴苍劲。抬眼只见萧屿蓝色的衣袍翻飞,眸若寒星俊美无俦,毫无形象的翘腿而坐,笑的露出标准的八颗白牙。江虚辰放下筷子,与萧屿微笑对视,秀目闪闪绝代风华。
  萧屿微有失神,调笑道:“美人独自一人甚是孤单,不如小哥儿我陪陪你吧!”
  江虚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个正经!”
  萧屿连忙坐好说道:“你可算舍得下来了,我自己一个人都快闷死了。”
  江虚辰道:“有点事耽搁了而已。”说完继续吃面。
  萧屿道:“我听说了,你在比试大会上得了第一嘛!想必是去了那秘境书阁修习绝学去了吧!”
  江虚辰道:“学了一点。”
  萧屿眼冒精光道:“咱俩找个地方比试比试吧,好久没比试了,我都手痒了。”
  江虚辰刚想回答他一个否字,街边一道怒喝,拉住了他的视线。只见十几个身着云莱门艳金色衣袍的少年,为首者脸红脖子粗的指着自己这边喊道:“姓萧的,我看你往哪里跑,看我们今天不打死你!”江虚辰转过头来望着萧屿,这萧屿一脸尴尬,呵呵笑着对江虚辰道:“仇家找上门了。”
  江虚辰茫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还不等萧屿回答,云莱门的弟子早已嗷嗷叫着奔了过来,一个个气势汹汹,恨不得剥皮拆骨。萧屿抓剑在手霍然站起,随身带起一阵罡风,剑未出鞘翻转在萧屿的掌中,尽皆格挡住了云莱门的袭击,萧屿稳占上风未尽全力,这戏耍一般的打法深深刺激到了云莱门的人,为首者拔出佩剑,寒光流闪招招肃杀,萧屿不曾拔剑反而被动,接连躲闪防守。奈何对方人多势众,十几把剑频频刺来绕是萧屿修为再高也是心力不足。
  避无可避,萧屿被几人围攻,无暇顾念其他,那为首之人瞅准时机背后突袭,江虚辰掷出面碗,七分热的汤面迎头泼了他一头一脸,那人顿时大喊大叫起来,一瞬间的分神,萧屿横剑一推,周身爆发的灵场震开了围攻的几人。那被泼了一脸面汤的带头者,胡乱抓下头上的面条,模样甚是狼狈好笑,萧屿一见不禁乐了,不光他在笑其余的云莱门弟子也忍俊不禁的偷着乐,有人憋的一脸受伤肩膀一直抖个不停。
  那人道:“笑什么笑!”随后剑锋一指江虚辰道:“无极观的也来凑热闹,正好抓不到把柄治治你们,今天可是你先出手的,给我一块办了!”对方齐刷刷的剑锋一致指向了江虚辰。
  萧屿一脸无辜的对江虚辰说道:“我没想拉你下水,没想道这帮狗见谁跟谁呲牙!“
  “你骂谁是狗?”
  萧屿道:“狗问谁?”
  “你!“那领头之人被萧屿顶到气结,涨红的脸色讲不出一句反驳的话,粗气喘了又喘道:“都给我一块办喽!打死算我的!”领头一声令下,遂摆开阵势团团围住萧屿和江虚辰,眼见无法独善其身,江虚辰无奈迎战,那原本冷冷清清的面摊子也被砸的乱七八糟,一时间奔走逃命,惊慌喊叫,激愤怒骂掺杂其中此起彼伏。一个萧屿本就不好对付,又加了一个进来,云莱门众打的越来越吃力,萧屿仿佛逗弄孩童一般,给这一个暴栗给那一个巴掌,或出脚绊个人,或踹人屁股,玩的是不亦乐乎。江虚辰没有动用灵力一直拳脚功夫克敌,他不想眼下这种情势之下挑起两派的积怨,就算挑也不该经他的手。虽然云莱门的人没有胜算,但贵在坚持不懈车轮战术,暂时还真是无法利索脱身,越打越缠,几轮下来萧屿以是微微气喘。
  萧屿玩够了,冲着江虚辰喊道:“跑吧!”
  江虚辰闻言一记拂尘甩飞了几名围攻者转头便跑,萧屿眼见一抹灰白飘过,全然不顾自己,愣在当场,这时腹部一疼有人凌空一脚踹在了他身上,明蓝色的布料瞬间染上一只脏脏的脚印,萧屿火大灵场爆开震的人仰马翻,大声骂道:“我操,江虚辰你他娘的真不够意思!”骂完之后足下蓄力顺着江虚辰逃跑的路线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