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苟延残喘

  拓跋达死后,大儿子拓跋宏继位,奈何其资质是个十足十的草包。一下子,天下的百姓只要有些才干的都揭竿而起,誓要把这草包拉下马,而就在这时,夜蒹葭化身慕青,开始了长达三年的朝廷争斗。
  “慕大人,等这场叛乱结束了,您还会留在朝堂上吗?”一个官场上的愣头青不知所谓地说着,直接把他身后的官员下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今天举行设宴,是为了犒劳官员在之前的棱南战役中而做出的贡献,本来这愣头青是不应该参加的,可谁叫这人是慕青亲自选拔的,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直得发了请帖。
  “我啊!没什么想法,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要去做一件事。”夜蒹葭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皱着眉头道。
  这酒真心难喝,远不及回春居的百里香,现在民不聊生,哪来的时间酿酒,桌子上的这些,大都是烈酒,驱寒用的。
  那愣头青名唤二蛋,也就是当初的那个傻子,如今脑子算是清醒了,夜蒹葭便让他做官,反正万事都有她在前面给挡着,倒也没什么怕的。夜蒹葭看着二蛋,心里才会多一些安慰,少一丝牵挂,当时,是自己个房六把他捡了回去,算起来,这二蛋也算是他俩认识过的唯一见证。
  三年了,已经三年了,这三年来,自己总是无时无刻的想着一件事,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他说过的,会找机会回来的。
  她想等着他,哪怕三年、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她都愿意等,只为了再见他一面,亲口说上一句:我爱你。
  可是老天爷怕是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了,自己的寿命只剩下一年了,究其缘由,心力交瘁所致,看吧!老天爷都不想让自己活着。因为啊!自己就是个祸害,害了娘亲、害了爹爹、害了房六,害了拓跋达、也害了她自己。
  二蛋看夜蒹葭在想着什么,也没问,因为他比较好奇她想做什么事,如果需要帮手的话,自己想上去参上一脚。便接着问:“什么事啊?”这话说的,一点水准都不加的,要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人就不会这样说。
  最起码会先说自己的想法,然后再问上几位别的官员,再接着才会问夜蒹葭。
  “我啊!还没想好,只是隐隐约约有那么一个想法。”夜蒹葭说这话的时候邪魅一笑,其实吧!自从这次回来之后,她心里就想灭了这天元,她给了它生命,接着再毁了它不是很好吗?
  不要说她恶毒,这世人,那一个不恶毒,而且,天元气数已尽,自己不过就是那个顺水推舟的人罢了!
  如今的皇子们和当今的这位皇上,都是些榆木脑袋疙瘩,一天天的,只会说些大道理,却没有什么实际的做法,一有事情,就问自己,有时候,真心想一巴掌扇死他们,可……念着他们是那个人的骨肉,还是算了吧!
  当时拓跋达的死讯从宫里传来,其实自己心里是带着那么一点心喜的,可心喜之后,却是无尽的悲哀。
  “慕老大,回家了。”刘回也没敲门,直接就进来,对着夜蒹葭一脸笑意道。
  自从夜蒹葭改头为慕青,称呼也就从之前的夜老大变成了慕老大。
  其他官员看着站在门口的刘回,没有惊讶,反倒是习惯了,这几年,慕青的饮食起居可都是刘回一人包办的,就连他们这会儿办的酒席,都是刘回一手操办,可谓是管家小能手。
  原本的刘回虽是个贵公子,可做出来的事情却是只能当做茶后闲谈取乐的,现如今,今时不同往日,碰上了对的人,真可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好,那各位我就回去了。”夜蒹葭说着,刚准备起身就要走。
  其他人看了,赶紧起身,笑话!大头都站起来了,他们这些小虾米自然是不坐的。
  夜蒹葭看了几眼,也没说什么,快步走了。自己虽不想和人客套,可这就是世俗,当真是讨厌的紧。
  待夜蒹葭走后,二蛋随意找了个油头就走了,其他人看了,说了几句,二蛋只是笑了笑,也没和他们一般计较,人啊!活一世,计较那么多,不是闲的发慌吗?
  走到慕府,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看门的小厮点头哈腰。
  刚走到夜蒹葭卧室门口,就听见屋内有争吵声。“蒹葭,那个人他都走了,他不要你了,你又何苦不看看身边的人?”
  听这声音,二蛋一下子就知道来人是谁了,罹诀,那个翩翩公子,虽长着一副好模样,可说出的话、干出来的事却是让人鄙夷的很。
  听宋祁渊说,一伙人刚认识的时候,罹诀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整个人吊儿郎当的,和刘回有的一拼,可就是心里的一个执着,变成了这副样子。
  二蛋也没进去,在门口叹了口气,就回自己屋子睡去了。
  “我啊!就是不看眼前人,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夜蒹葭说这话的时候,舌头舔了舔嘴唇,显得很是妖媚。
  罹诀看了,直接就呆住了,自己这是逼着她了吗?他不知道,可他却知道,之前那个蒹葭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的。
  后退了几步,按耐住想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冲动开口:“行了,我和你不说了,我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说着,就推开门走了。
  夜蒹葭看着罹诀走了,跟着就是仰头大笑,自嘲道:“夜蒹葭啊!夜蒹葭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活的就这么让人厌恶?你不是一向自作聪明的吗?你不是最意气风发的那个吗?你还是以前的那个你吗?”
  在外面还没走远的罹诀自是听到了这句话,心跟着这句话的尾音狠狠的揪了一下,眼眶里不知道怎的,竟滑落了一滴眼泪,掉在地上,似是小雨滴,也似是一滴水。
  看着地上的那颗眼泪珠子,罹诀蹲下了声,伸出小拇指,在那滴泪水上不断摩擦,像是想把这颗泪水珠子给擦掉。
  可都掉了下来的泪水还能够擦掉吗?当那阳光普赵大地的时候,随着空气里的微弱的光芒,才能化作蒸气,慢慢的升入空中,化作云层的一部分,直到凝结够了,又化作雨滴飘落下来。
  掉下来的泪水,是永远都不可能重新回去的,就像是那水,只会向东流,从来都不会向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