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凝心,你应该知道朝露吧!”
凝心还是第一次看见皇祖母露出脆弱,也是第一次听其亲口跟自己提起朝露姑姑,眼神里更是无尽的哀伤。
缓缓了情绪太后继续道:“当年哀家之所叫段御风跟国主谈起卢家,谈起你‘引灾克母’的言辞,无非就是让卢家前往天佑寺,这样哀家就能在天佑寺细致查问当年朝露遇匪之事。”
听道这儿凝心惊了一下,以前只以为是父皇了为了打压卢家所寻的借口,没想到这背后的主使之人竟然是皇祖母,对于卢家,对于这个所谓的舅舅凝心也是听说一些的,经常寻花问柳不问军事,无论如何提携如何鞭策都无济于事,外祖父也可以说是被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给气死的,从而导致道卢家日渐败落。
“卢家保卫不力,自然是难辞其咎,皇祖母想为姑姑查明死因也是人之长情。”对于卢家跟卢妃的感情一样很是复杂,从小到大也没见过有卢氏家族的谁来看过自己,甚至自己第一次跟所谓的外祖母见面,还是争论的大殿之上,想想也是可笑。
“凝心,你单单认为卢家只是保卫不力吗?”
凝心不禁有些吓到了,难不成不仅是保卫不力,还有助纣为孽之行?听说这次送亲父皇也是参与在其中,这么说来父皇也是蛇鼠一窝,为了让卢氏家族的势力紧紧靠近自己,胁迫朝露姑姑凝心不敢往下想下去了,这一切太可怕了:“皇祖母的意思是?”
太后绝望的笑了:“哈哈!你以为这是最可怕的吗?还有比这更龌龊的,原本哀家以为是国主为了拉拢卢家,许下什么见不得人的承诺,在天佑寺逼问之时才知道,那帮匪贼的来不简单”
不简单?那说明这帮人定是受了谁的指使,谁有那么胆子敢劫王室公主的送亲队伍。
凝心试探的问道:“难不成是陈国?”
“不知道!”太后眼泪从眼眶里溢了出来,有了权力又能如何?有了地位又能如何?伤害女儿的真凶到现在连一点头绪都没有:“当初一心一意以为这帮贼人可能是国主跟卢家杜撰,或者是夸大其词用来逃避责任的,后来在审问卢家的时候看样子说的不像假话,等哀家在想查找这帮贼人,没想到就如同空气一样消失了。”
“与其说是消失,不如是被谁藏起来了,皇祖母那帮匪贼大概有多少人?”
“说是当初天黑看不清,至少有个几百人吧!”
凝心低头思索着:“仗着天黑视线不佳,是些诡计影响判断也是行兵打仗常用之计,能有这胆子和这些人,指使之人还想好后期应对之策看来是定不简单。”
“你说哀家是不是很没用,都不能为女儿报仇!”
看着太后瘦弱的肩膀在窗边颤抖着,凝心心中也起了阵阵波澜,这种愧疚,这种压抑,也曾有过当初女师的死也是怪自己无用。
“皇祖母!”凝心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于这对她们最大的安慰并不是语言,而是如何手刃仇敌,这才是最大的安慰。
太后用手帕擦拭了一下眼泪,回去坐下后仿佛又是一只威风寥寥的狮子:“先帝是罪魁祸首,国主卢家还有那帮匪贼都是推泼助澜的凶手,哀家决不能放过!”
“皇祖母说的没错,这帮匪贼会不会跟昨日暗杀孙女的人有关?”
“也不尽然,你从小到大也没怎么出过宫门,最大的可能是宫中的人对你下手,不过这条弦索断了。”太后叹了一口气。
凝心从容道:“没断,只要孙女还活着,他们一定还会找机会下手。”
“凝心,哀家不能拿你当诱饵!”
“皇祖母,曾经孙女如同飘零一般居无定所,若是没有您的照拂,现在还不一定在哪角落任人欺凌!”
祖孙两人从这一刻开始交心,太后憎恨卢家和国主,虽然其身上也正好有这俩家的血脉,但是对凝心绝对是信任,没有任何隔阂。凝心也是一样的,虽然说起来当年太后为了将卢家撵至天佑寺,背上引灾克母的言论从而迁至寂庭,凝心心里也不曾怨过太后,也正是遇到了彼此也对这绝望生活有了一丝盼头,在黑暗中看见了一丝光亮,虽然没有血缘,没有从小长在身边的情谊,但是此时此刻原本无处安放的心也都有了依歇之地。
“那也不行,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在哀家身边呆着!”
太后明白了此时凝心在其心理再也不在是朝露的替代品,她是凝心,是哀家的孙女
凝心微微一笑,知道改变不了太后拗不过太后的注意,不过办法多得事,到时候在从长计议便好。
太后看到凝心坏笑的样子道:“每每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在想什么坏主意。”
“皇祖母,现在摆在眼前就是国后之困该如何化解,您现在定是不能回去,鞭长莫及也总得想点办法才是!”
“你说的没错,此事你我得好好斟酌,关系到国本立嗣不容小觑。”
这一晚凝心躺在床上一夜未眠,一直在想着这件事,只有两种解决方式,一种就是搞出一件更大的事让国主无暇顾及国后宇泰等人,还有一种就是彻底洗脱宇恒的嫌疑,但这两种都是不完全之策,若是搞的太大既不好控制又不好收场,洗脱罪名也很难,信是在宇恒书本中发现的上面还是他的字迹,最为要命还是父皇发现,现在可以说是一盘死局,想到这儿凝心更睡不着了,起身推开窗子看会儿明月,吹吹晚风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刚吹没一会儿就看见一个背影鬼鬼祟祟的,看着背影依稀像个男人:大晚上的像个小贼一般偷偷摸摸,一定不是什么好事,看着背影怎么这么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