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这次跟他们谈的是牧炀集团的一个副总，带了两个助理；这已经是不错的待遇了，牧炀集团虽然姓封，但是出面的几乎都是这个副总。其中一个并不像助理，他年龄看起来并不小，至少有四五十了，脸一直绷着，特别严肃，眉尾处有一道比两厘米长一点的伤疤，给他增加了不少凶相，看起来倒像是个黑帮老大……
杨沐一本正经的听着双方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无意中对上了刀疤的眼神，杨沐立马露出礼貌的微笑，可对方完全没有回应，眼神淡淡的移开了，过了一会，杨沐又感应到了那探究的目光，她抬头一看，那眼神不好形容，像是能把杨沐看透一般，仿佛自己在这类人面前自己根本无所遁形，杨沐稳了稳心神，继续做出聚精会神的样子听他们谈问题。
心想，牧炀集团都是些什么人物，助理都这么大威慑力，再看一下那个副总，斯斯文文，还戴个眼镜，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说话慢条斯理，但都能切到重点，方亦施打起精神应付着。
一会，那个副总问两个助理“你们还有什么疑问？”
杨沐觉得奇怪，这副总说话虽然礼貌，但是口气还是倨傲的，毕竟也算是牧炀的二把手，可是对助理说话倒是很客气的。
不过那个刀疤助理到不客气，“我就问一句，之前我们没有合作过，让我们放弃之前的合作伙伴而选择你们，你刚说的这些，还达不到我的要求，所以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方亦施估计也没有想到这人能这么说话，他跟杨沐对视一眼，刚准备开口，那个刀疤打断了，“要她来说”，指着杨沐。
杨沐现在算是反应过来方亦施刚刚的眼神了，还有之前一直觉得不适的是什么了，这人根本就不是助理。
“封总，根据方总刚才的讲述，我……”
杨沐又被打断了，刀疤，也就是封朗，并没有因为自己被拆穿而有什么情绪的变化，缓缓的对杨沐说，“这个合作项目如果成功，除了方总，你应该是主要负责人，对吧？”他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冲，但是很低沉，好像他并没有等杨沐回答的意思，又直接对方亦施说道“方总，如果要合作也可以，五个百分点。”
杨沐不说话了，方亦施脸色也不是很好，在这基础上让五个点，封朗真是踩着他的底线压价码。
方亦施保持笑容，“封总，这方面我们可以再……”
“如果为难就算了，希望我们下次有机会再合作。”封朗站起来就准备走了，
方亦施咬牙说“请等一等，五个点，成交。”
然后封朗便顺势走过来跟方亦施握手，“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方亦施心里应该不怎么愉快的。
封朗大步走了出去，出门之前又回头看了杨沐一眼，杨沐在整理桌上的资料，没有注意，可是方亦施和副总都看见了。
方亦施觉得不可思议，而副总则什么事没有一样，微笑着跟方亦施互相吹捧，然后展望了一下未来的合作，随后送了杨沐和方亦施到电梯口。
之后他就去了封朗的办公室，封朗正在窗边抽烟，
“医生让我监督着你，不要抽烟，你怎么又在抽。”熟稔的语气，看封朗没说话，又问，“你上次去许家婚礼，回来就查了这位小姑娘，你不会是看上那丫头了吧？而且刚才人家就认出你了，不会是你已经搭上线了？”
“我去许家婚礼，没多少人知道，他们刚才能认出来，应该是猜的吧。”
“你老是用这种方式测验无不无聊，可是就算小姑娘能认出你，是挺聪明的，你不会真的要对不起嫂子吧？朗哥，这么多年你从来不乱来的，这次居然破例合作。”
“她是杨阳的女儿”封朗吐出一口烟，面色沉重。
“什么？”
封朗没有再说话，副总也沉默了。
杨沐跟方亦施回到办公室，就开始挤兑方亦施“我不认识就算了，原来你也不认识正主啊？老大，你也太坑了！”
“沐沐，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别惹我。”
“别装了，都已经回到自己的地盘了，能谈成合作对你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你的脸色就是给封朗看的。”杨沐拆穿了，
方亦施笑了，“你怎么认出来的，我只是觉得他面熟，当时在林谦婚礼上是许絮那边的客人，婚礼上也没怎么跟人说话，我还以为是医生呢。”又像是想起什么“沐沐，你真的不认识他吗？”
“不认识啊”
“可是他刚刚偷看你，不行，我得告诉祁浩，他有一个潜在的强敌，让他意识到危险，也顺便讨好一下我；你知道作为老板，我很有可能为了自己的利益，把你卖了！”
“你在说什么跟什么啊！这合作就算初步定下来了，下个月如果按时签约，十月是不是就要启动了？”
“对啊，你想说什么？”方亦施察觉到杨沐后半句应该就是要求了。
“我要休假，就这个月底！”杨沐郑重的说。
“好好好，应该的，杨特助，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方亦施伸手想拍一下杨沐的肩膀，杨沐眼疾手快的打了一下，躲开了。
看着杨沐浑然不觉的样子，方亦施也觉得自己可能多想了，但是封朗回头的那个眼神，总让他觉得有问题。
杨沐看着方亦施幽深的眼眸，不知道再想什么，她可不要陪方亦施在这里玩深沉，“那我先出去了”然后就转身往外走，
“你最近有跟于然联系吗”方亦施在后面问道，
“额，我最近你也知道的，只是偶尔发个消息，没有单独出来一起吃过饭。”杨沐据实说。
方亦施并不好对付，“没有单独，那有其他人的场合呢？”
“嗯……有一次，他跟祁浩过来，我们一起吃了个晚饭。”杨沐尽量淡定的陈述了。
“他已经到了楼下，都不愿意看看我？”方亦施语气透露着失望，他叹了一口气，翻开了桌面的文件，没有再说话，杨沐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