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灭-下

  夜间雨越下越大,暴风狂雨,一间客栈中有一道黑色身影出现在窗前。
  窗后的霜玲子手上不知何时持着一把匕首隔开了自己手腕,鲜血直流,她鲜血流的越多,那黑色身影越变越庞大。
  突然那身影像是活了,一股苍凉雄浑,撕雨裂风的气息喷薄而出,全部化作黑衣,袭向对方旋汎,旋汎眉头一皱,飞快拉起飛蛮侧开身子,手中快速拿出笛只朝着那黑影袭了过去!
  崩、崩、崩
  那黑色身影避开她的笛子,朝着两人走来。
  厢房中气息紧张起来,黑色身影越发近了,一个紫衣男子从房梁跳下,手持长剑,与那黑色身影纠缠起来!
  旋汎察觉到了不对,施法,拉着飛蛮从窗户外跳下去,两人身子被雨水打湿,赶紧往隔壁那间客栈奔跑而去。
  那黑色东西庞大,恐怕是那夷朝蛊女养的妖物。
  客栈中,山白看着霜玲子那般吓傻了一番,他张了张嘴,开口道:“你在做啥?”
  霜玲子回头扫了他一眼,神色不对,冷冷道,“闭嘴,快走。”
  刚刚施法她已经输了,没有法子才使用这老祖宗给她留下的妖物!
  对面厢房中,紫衣男子已经受了重伤,他吐出一口血来,那黑色妖物又像他袭来,眼看着就要避不开了,突然出现几道刀剑光影,与那妖物厮杀。
  紫衣男子被其中一个男子扶到一旁。
  客栈下,旋汎和飛蛮已经飞奔到了隔壁客栈一楼,前面暗卫已经除了干净。
  旋汎带着飛蛮前往三层跑,期间唤来自己的蚕蛹,向前探路,那蚕蛹也是争气,它肥胖的身子发出几道金光,照亮整个三层,接着动了动自己的小翅膀,飞了起来,冲往一间厢房。
  蚕蛹用自己肥胖的身子撞击那房门,旋汎瞧了飛蛮一眼,飛蛮连忙也换出自己的蚕蛹来,师徒二人一起施法,额头上冒出许些汗水来,终于破了霜玲子所摆阵法,阵法一破,早已潜伏在三楼暗卫一涌而上,跟在旋汎、飛蛮身后推开了厢房门。
  房门一开,厢房中,油灯光亮,一个女子手臂上全是鲜血,她眼神愤恨回头望了一眼旋汎,旋汎一笑,伸手,唤出蚕蛹金光袭向她。
  金光袭击朝霜玲子去,她眼睛被刺痛,抬起未受伤的那只手臂遮了遮眼!
  不过是千钧一发,想要逃走的山白已经被暗卫捉住压在地上。
  霜玲子放下手臂望了一眼窗外,扫了一眼山白,嘴角露出冷笑,从窗户跳下。
  身子立刻消失,她站在一楼地面雨中,嘴角露出讽刺来,唤回那妖物。
  雨水已经淋湿了她的青丝罗裙,她念起咒语,那黑色妖物撞向客栈,视死如归,同归于尽。
  熊熊大火,瞬间燃起……
  旋汎、飛蛮、暗卫眼看不妙,两个暗卫左右对视了一番,一人一个扶住旋汎、飛蛮从三楼窗户处运用轻功飞奔而下!
  客栈中其他训练有数暗卫眼看着这般,纷纷出逃。
  不过几秒,客栈眼看就要被烧彻底,若不是有暴雨,估计烧的更快。
  霜玲子站在一楼望见那旋汎居然逃了出来,脸上露出狠毒,突然察觉到了不远处有一双眼神盯着她。
  接着,在黑夜中透过雨帘,她看见了那个只在画像中见过的身影。
  她张了张嘴,像是在说,原来是这般缘故?
  她飞身千万像那女子,想要袭击她!
  雨水还在下,风越来越狂大,湘妃色罗裙已经湿透了的身影往一个女子袭击而去,眼瞧着就要到她身前,瞬间出现一个戴着斗笠穿着青衣长衫的男子,那男子一剑刺中偷袭女子,他剑法精湛,姿势潇洒,很快那被刺中的女子倒在了雨地里,立马涌出一批早前埋伏好的暗卫。
  陈惠仙看着那倒在雨地里的女子,厉声道:“离她远些,她会蛊毒。”
  哒哒哒哒~
  声音响起,暗卫让开一条路来,旋汎和飛蛮走了过来,旋汎伸手,一把药粉倒在霜玲子身上,“现在可以碰她了。”
  陈惠仙点点头,“把她绑好,拉去客栈。”
  “是!”
  接着两个暗卫不知从哪里拿出了绳子,把霜玲子绑起来,拉去客栈。
  一行人进了客栈,客栈大门一关,一楼站满了暗卫,其中还有几个青衣长衫男子。
  二楼里。
  一关青衣长衫男子拿着长剑从楼梯上跑了下来,跑到自己大师兄旁边,蹭了蹭自己大师兄身子道:“师兄,听说你刚刚英雄救美去了?”
  那被叫作大师兄的男子正是刚刚突然出现一剑刺中霜玲子的男子。
  大师兄瞧了一眼自己身侧师弟,离他远些,无奈道:“离我远些,我身子衣物都湿透了。”
  小师弟摆摆头,又开口道:“没法子啊,英雄救美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听见他这般说,大师兄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客栈一楼空地上,霜玲子和山白都被捆绑丢在地上,山白瞧了瞧霜玲子,扫了一眼周围,一脸阴晦。
  霜玲子手上还在流血,小肚子上中了一剑也在流血,她很虚弱,可神情有些傲慢,她望了一眼旁边的相公山白,傲慢的神情慢慢变得脆弱起来,眼里露出许些苦楚。
  她记得刚刚在厢房中,这男子问她,是不是她养的畜生是不是咬他了?
  她养的畜生?
  呵!
  就算她养的畜生咬他了,也不会伤到他啊。
  她和他说过,她早就把自己的本命金蚕蛹给他吃下了。
  若不是这般,她之前唤出来那蚕蛹怎么会那么脆弱?
  只要吃了她的金蚕蛹一般毒物根本就伤不了他。
  她虚弱的打量了一番身侧同样被绑住的男子,眼底苦楚越发浓烈,两人已经被绑在这多时了,他却连一个关怀眼神都没有给过自己。
  霜玲子嘴角慢慢露出虚弱苦笑,他是在怪自己刚刚从客栈处抛下逃了吗?
  他也不想想,只要她逃了出去,只要她活着,就能救下他。
  霜玲子慢慢闭上眼睛。
  身上的伤口依旧在疼,胸口那处更加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