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你才是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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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的胡大嘴儿
哎嗨哎嗨呦
北山的黑大个儿
二道河里的九太子儿
哎嗨哎嗨哟
东山仙儿
南山仙儿
西山仙儿
北山仙儿
还有那过路的众大仙儿
哎嗨哎嗨呦
李家小嘎儿掉了魂儿
众仙家听俺说啊
谁在这儿帮帮他
李家准报答呀
哎嗨哎嗨呦
你要啥吱个声
猪头焖子大猪蹄儿
白面饺子花生仁儿
红皮鸡蛋大鸡腿儿
白酒啤酒二锅头儿
你都可尽造啊！
哎嗨哎嗨呦！
一通唱罢了，这大神就跟李家要了一碗酒，一口一口的喷在院子里，然后又弄了一点抹在孩子的脑袋上，说：“何仙儿说了，这孩子就是丢了魂，现在何仙家给孩子找回来了。”说来也怪，这孩子这功夫就不咋哭了。
李家老头儿一看这是大神给孩子看好了病，就赶紧拿把小手绢从胯兜儿掏出来，把里面的钱都拿出来给大神，林诚打眼一看连整带零怕不是有几十块，那可是那年头一个人的月工资啊！
于是就扯了扯师父的衣服，师父只是微笑并不说话，大神看着钱眼睛都直了，说：“乡里乡亲的，客气啥，就这片儿住的老邻居，别客气！”嘴上是这么说，眼睛都冒绿光了！
“他婶子啊！别客气，这就是我们的心意，你就帮我好好的答谢仙家吧！再说你也不能白忙乎啊！”李老头儿就坚持着。
“你看这事情整地多不好啊！”大神假意拒绝，却迈步子去接钱，刚迈出一步就哎呦一声单腿跪在地上。
“他婶子，你这是干啥？快起来，快起来，要跪也是我给你跪啊！”李老头儿吓坏了。
大神也纳闷，咋腿一下子就麻了呢？站了起来就说：“哎，刚才累的脚软了。”刚说完，又哎呦一声，又跪下了一条腿。
这时，师父轻轻的摸了摸林诚的后脑勺。
大神一机灵，就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她，浑身发冷，听见有人说：“快给我滚，小心本仙家要了你的命！”
大神假装镇定，跟李家人说仙家说了，跟这孩子有缘，啥也不能要，不然仙家责怪下来受不了。李家人千恩万谢，大神狼狈的空手走了。
别人不知道，林诚心里明白咋回事，先是师父用小石子打了大神的穴道，但是大神还贪心不死，然后师父就让饺子吓唬那个大神。
师父为人正直，虽然捉弄小偷的事也做，但也是善良的人，看这个大神装神弄鬼，自是要惩戒一番。
回到家里，师父对林诚说：“李家一院子骚臭味儿，那是黄皮子霍霍孩子呢！也不知道李家怎么得罪黄皮子了。林诚，这功德你做吧！先试试老何他们两口子给你的礼物，不行的话就让饺子灭了那只黄皮子。”然后师父就找秦修明喝酒去了。
林诚傻眼了，看着自己的左手小指，心想，这可怎么整啊！然后打了个大哈欠，舔了舔嘴唇。林诚想了想，说：“急急如律令，何家子孙听令！”等了一会儿，没反应。
又挠了挠脑袋，心想这何帆进两口子不地道，也没告诉我咋整啊！于是嘴里就骂：“何晓云、何帆进你俩这混球子玩意儿！”话音未落，就看院里有个小黄皮子在转悠着，这林诚也纳闷，这黄皮子是咋来的呢？
这黄皮子仿佛知道林诚心思一般，如人状拜服在地，哆哆嗦嗦的，林诚也怕惊扰了邻居，就开了房门让黄皮子进来，林诚才知道了咋回事。
原来，这李家原来供奉何仙儿，这小孙子一出世以后，香火供奉就少了，于是这黄皮子就闹腾了李家的小孙子，其实黄皮子也没想咋地，就是想折腾折腾给李家一个教训。
林诚大大的训斥了黄皮子一顿，说你再得瑟就派饺子灭了你，说完饺子就显身了，趴在炕沿上威武的看着黄皮子，黄皮子又磕头又作揖的做保证，林诚才让它去了。
李家的小孙子就这么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神棍灵验呢！所以啊，老百姓没啥事儿千万别整这个弄那个的，小心一招伺候不到祸延子孙。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不是！
一天周日，石朋兴、告建木、贺学名三个找林诚去郊游，所谓的郊游就是去大河套洗澡去，结果林诚的功课没做完师父不放，建国的脚扭了，李老十在家里跟老爸收拾房子，所以他们三个去了。
那时候家长们上班回家后，经常会给男孩子们检查身体，假如在身上能轻轻一挠就弄出白印子，就少不得一顿训斥或者暴揍，这是检验有没有去河套洗澡的办法，家长们认为百试百灵，但是俺认为不对，因为俺就被冤枉过，这顿掐……
学名后来跟林诚说那天的经过时这样的，他们三个骑着自行车骑了一个来小时到了东边的大河套，到了地方以后把自行车推到沙滩上，然后拣点干柴、干草就点燃一堆火，把从家里带来的土豆埋在火堆里，把小罐头盒和盐巴什么的放在一边用鹅卵石压上，然后他们就脱光了腚下河，一开始下河冰的够呛，打了一会儿水仗才暖和一点，为什么六月下旬河水还凉呢？
因为此地纬度高，昼夜温差大，流水晒不热，常有些自诩水性好的人在岚安市失了手，游着游着就抽筋了。
一开始他们下水玩的很欢，三个孩子都会狗刨，扑腾扑腾的玩的这个开心，还抓了几只蛤蟆烤了吃。
建木攒下点钱，花了五毛钱买了一包“青城”，小哥儿仨光着屁股晒太阳，喷云吐雾这个美，又用小纱网弄了点柳根鱼挤干净放进罐头盒里，加点盐巴河水炖河鱼，这鱼汤喝着这个鲜亮。
小哥儿仨有吃有喝的很是开心，也该着出事，下午六点来钟该往回走了，石朋兴胡闹把建木的裤衩藏起来了，建木就把石朋兴的裤衩给扔进河里了，石朋兴下去捞，没走两步就咕咚一下进了阎王坑，本来狗刨浮起来了。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扑腾不上岸边，还喊有人抓他脚，学名反应最快，抓起一根大树杈子就跑到河边递给石朋兴，建木也赶紧帮着学名一起拉，好不容易才拉上来，一看石朋兴两只脚脖子都有青印子，三个孩子就害怕了。
赶紧穿好衣服收拾收拾往家骑。建木还逗石朋兴说是水鬼找替身，把石朋兴吓完了，石朋兴骂建木你特么才是水鬼呢！
三个孩子从东边往回骑，骑到馒头屯的时候石朋兴落在最后，看见一个老头儿猫着腰自己走，石朋兴就问老头儿去哪儿，老头一说目的地，石朋兴说正好，那就捎上一段吧！
等到了那地方的时候石朋兴喊老头没人吭声，一回头看没人，身上一冷也没当回事，一看那俩小子骑远了，就赶紧追，建木又挑衅埋汰石朋兴说他是属骡子的骑车慢！石朋兴说建木才是骡子呢，自己做好事了。
可是学名和建木先骑过来的时候没看见老头儿啊！学名心里也觉得奇怪，没直接回家先找林诚去了，师父和林诚听说经过以后，师父就让学名和林诚去石朋兴家，先啥也别说，看看啥情况回来汇报。
半小时后，俩孩子就回来了，说是石朋兴没啥事，就是脸色不好，眼睛有点木，还老咳嗽猫着腰。师父就让学名先回家，啥也别说。
学名走后，林诚问师父咋回事，师父不紧不慢的点着烟说：“明天就知道了。”
林诚也不敢多问，该干啥干啥去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白天上学没看见石朋兴，林诚他们五个也琢磨是什么事，约好了放学去石朋兴家看看。
放学回家，林诚把书包放好就要跟师父请假去看石朋兴，师父说：“走，咱俩一起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