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亦正亦邪
“当真？”柳五龙要的就是这句话，闻言自是喜出望外。
“我再浑，却也不敢当着五爷与张老板的面说瞎话。现在新出厂的手套质量可是比以前要更好。”
柳五龙点头，他在黄老板家店铺里看到了，手套上面用的胶的确比以前还要厚实，也更光亮，一看就是用了新胶。
柳五龙问天龙道：“既然质量这么好，是不是价格又往上走了？”
天龙点点头，道：“这价是的确涨了些，因为原材料好，成本自然就高，成本一高，这价格就上去，这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但是，虽厂方涨价，我我却不涨价，不能让人在背后指着骂。这样，批发商给您九毛，我们给五爷的只要八毛五，五爷，你看这成吗？”
“天龙，我就叫你天龙了，就按你的办。”柳杰闻言大喜，轻轻的拍着桌子。
柳五龙却是平静如常。
“天龙，我可知道厂方给你的价格也是八毛多啊，你这一去运费，仓库费，再加上人工，可是没得赚头啊？”王小侯心有疑惑的道。
柳五龙说道：“是呀，是呀，总不能好处都我们得了，反让你白干了吧？这事不能干。得加点价。”说完直摇头。
柳杰一看，也只能跟着道：“这个必须得涨点价，涨点价。”
张林也说：“夏老板，我们也知道，这总代理的量最大，但利却也是最薄的，你这样一来，不是自己什么利益也没得到吗？我看你就按九毛算，情义归情义，生意归生意，你的情我们心领了。”
天龙一伸手请五爷坐下，他给几人散了烟，顺便给他们都点上，道：“只要五爷能把这销量提上去，我的利益还是能得到保障的。我与厂方早达成协意，只要我们的销量超过一定的数量，他厂里可给我返点，也就是销量大，他给我提成，我不从批发商这里赚钱，这钱直接从厂方出。比如这手套销出五十万，我能返点五万，再加上手套本身还有点微薄的利润，一年算下来，也就不少了。”
“按你这样说，看来还是有一定利润的，不过，你从我这里却没了利，到底让我过意不去。”柳五龙算是听明白了。
“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晚辈的考虑不周，这事就全当我向五爷赔罪的，还请五爷多包涵。”天龙表情挺诚恳。
王小侯与张林频频点头，都认为天龙做得有分寸，知进退，识大体。他们相互之间也都有了面子，都感到高兴。
“生意场上的竞争是正常的，天龙，不可再说了。大家都来喝酒。”柳五龙一摆手。
众人同时举起酒杯……
……
回到家已经九点多钟了，柳五龙坐在沙发上，看着放在茶几上的那盛着老山参的盒子，想着事情。
柳杰从柜子里拿出一罐茶叶，从中倒出几枚茶叶，给父亲泡了一杯清茶。自己倒了杯白开水。
柳五龙站起来，叫柳杰现在就打电话通知一下范总，自己要看到红枫街的道路在明早之前要恢复畅通。
“爸，这下水道的工作还差两三天呢，再说，现在都什么时间了，工人都睡了，到哪找人？”柳杰一愣。
柳五龙摆摆手，道：“我不管过程，只要结果，这夏天龙虽说抢了自己的生意，但这人还算守规矩，做的事不出格，我们可不能得了好处还卖乖。这事情要立该办好了，明天还得托张林把这老山参找顾雷给夏天龙送回去，这礼不能收。”
“这夏天龙做事是透着股邪气，但他的确很守规矩，就说这手套的事，只能算商业竞争，本来也没有什么，还是我们找的人家道歉，可他怎么干的？一见又是赔理道歉，又是送礼让价的，搞得倒有点像他向我们陪罪似的，他做的事还真出人意料，末了，连酒宴的钱都被他提前付了，你说这人，干的事还真的让人不得不佩服。”柳杰点点头答应着。
“俗话说，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可得罪小人。夏天龙说不上到底是君子还是小人，也许亦正亦邪更准确些。这种人没必要去得罪他，以前的就算了，一笔勾销，往后咱们好好相处，这红枫街周围还是容得下两家百货店的，何况咱还有几家分店呢。唉，谁能想到，这个精明睿智的家伙只有二十出头呢？”柳五龙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分析给儿子听。
“爸，我现在就给负责施工的范老板说一声？”
柳杰拿出手机，拔出电话，电话很快便接通了，道：“喂，范哥，我柳杰啊……”
……
深夜，人们都已进入了梦乡，天地间静谧得能听到落叶飘舞的声音。
就在这寂静的深夜里，红枫街上突然出现了一大队施工队伍，那人数比这几天在这条路上修下水道的师傅要多出二十几人，只见他们架灯的架灯，修路的修路，行动异常敏捷……
……
翌日，天龙起得早早的，打开百货店的大门，看向门前，见街前早已修复一新，相关的施工设备一件不见，不由得微微点头，这柳五龙还算是明理的。
此间事情告一段落，夏天龙的思绪便再次回到了黄宁市，他想去看望一下陈旺大师。
说干就干，他给老爷子打了声招呼，便立马收拾行李，打了车票，赶向黄宁。
这件事情，他没有告诉高欢，怕他多心为难。
路上，想起曾经与陈旺大师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里也曾是感慨，这好好的人，就病就病了。
车离得黄宁越来越近，天龙的心情也越发有些难过。
黄宁，他待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却给他留下了这辈子也无法忘记的回忆。
特别是发生在他与俞若兰之间的一起故事，哪怕只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令他回味不己。
想着自己与俞若兰、柳若兰、东方欣，他觉得她们各有各的好。
而自己命运的改变，便是从遇见东方儒老先生起。
要不然的话，自己只怕还在黄宁食品公司里干杂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