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惜君不晓木有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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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ened
happened和洛夜这两家伙，总是说我怂，这回我就不怂一次给他们看看。
冬夜的城市异常地寒冷，下了几天小雨，谁知再过两天那满天的雨滴不会变成飞雪飘落。
少年蜷缩在被窝里面，用手轻轻擦去了液化在iPad屏幕上的水汽，手上竟是暖暖的感觉。
“村花”
“在吗？”
23时45分，她可能睡了吧，可能不会回我的消息。不过看她平日里眼旁常常挂着黑眼圈，应该也是会熬夜看动漫的女生呢。莫名地喜欢，又莫名地心疼。
滴滴滴
“在，怎么了？”
她回了，她竟然回了。有时候，他甚至希望她不要回，这样接下来的事也许不会发生，也许命运会按照与命运女神安排的相反的方向进行。
可她终究还是回了，怎么办？鲍仔翔现在很慌，他不知道怎么完成这个与happened的约定。
我该怎么说呢?直接说“我喜欢你”?不行不行，“我要上你”，这个更不行了。别紧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怎么可能会不紧张，这可是初告白啊！
等等，这个不是初告白，在三年前初三的时候，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向一个女生告白呢，那时候我可是很勇敢的呢。所以今天这个当然不是初告白了。
不过也过了三年了，毕竟那时候不懂事，毕竟这么久了。还是不要慌，先淡定下来，做深呼吸。
这也许是个好方法。
鲍仔翔在被窝里打了个滚，翻了一面，正面朝上，把iPad倒扣在床单上，闭上双眼，鼻孔张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噗～～～”
村花转头看向窗外，一辆摩托车排出废气，绝尘而去。
“现在的摩托车启动时噪音真大！”身旁的弟弟发出了感叹。
放了这个屁，不是，深呼吸之后，鲍仔翔感觉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只是这味道
鲍仔翔掀开了被子，把床铺扬了好一阵子味道才散去。他重新拿起闪着蓝光的iPad，注视着村花的那句“在，怎么了?”稍微想了想，聊天还是要有点礼貌才行。
还好，鲍仔翔总算是没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还知道礼貌，不像某位人才一样@洛夜
他的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下方的虚拟键盘上点着。
23时47分。
“我想和你说件事，你现在有时间吗？”
这句话
礼是礼貌了，可这句话怎么感觉冷冰冰的，就像警察去家里找人：
“你是XXX吗，跟我们走一趟。”
刚这么想着，村花发来了信息。
滴滴滴
“应该有吧，什么事？”
都怪刚才那句话，鲍仔翔如此想着，这句回话也同样是冷冰冰的。她说了“应该”，也就是说接下来的谈话她具有选择性，说的她高兴她就有时间和你聊，说的不高兴她就晚安拜拜了您呐。
按照如此的对话下去，她肯定以为我会找她借钱、要作业抄或是扯一些学校的事，但是她肯定想不到的，也就是我正要做的，向她表白，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既然决定要去做了，那就义无反顾，撞倒南墙也不在乎。
“我”
“喜”
“欢”
“你”
“好”
“久”
“了”
七个字，像诗一样，没有诗的节奏和韵律，可它包含的内容却美过任何一句诗。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漫天都被乌云覆盖，就算是十五的晚上也看不到一丁点月光。但此刻，皎洁的月光仿佛穿过了重重叠叠的乌云，穿过了能让整个城市颠倒的大雨，穿过了鲍仔十二斤重的大棉被，照在他的心间。
村花，今晚月色真美，不是吗？
滴滴滴
“?”
“你?”
这两个问号充分表达了少女的疑问。她想说什么?不会是想说“你没事吧”？
鲍仔翔想着，她对着手机屏幕会不会也会紧张?会不会像我一样对着屏幕傻笑?会不会慌呢?既然如此，那我攻势就再猛一些吧，逼她回答。要不然她以为我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呢。
“没事”
“就是心里憋着难受”
“花花”
“今天我在这里向你表白”
“我喜欢你”
“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在屏幕白光的照耀下，鲍仔翔的脸涨得通红。他想着：
爱真的需要勇气，每一步都需要，有的人不是缺乏勇气，而是缺乏了这走出第一步的勇气，只要跨出这一步，就能很有收获。我跨出了这一步，就已经走到了许许多多人的前头。哈哈，羡慕朕去吧。
鲍仔翔之所以怂，之所以谨慎到一步三看，也许只是太害怕失去了，谁都无法想象他这十六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他一定因为他的鲁莽失去了他最不想失去的东西，造成了很多预料不到的麻烦。
这时，鲍仔翔期待着她的回答，这是他的不怂（勇敢）带来的结果。她会同意还是拒绝呢?就算是拒绝也应该是婉拒吧。
滴滴滴
“真的吗？”
她怎么先问起我来了，怎么比我还谨慎？难道说她也失去过很重要的东西吗?
当然是真的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怎么可能是假的呢，男生怎么可能和女生开这种玩笑呢？也许，城市某个角落里的她是在等这样的一个答复吧。
“我对你的爱绝对是真的”
“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雨滴答滴答地落在窗户上，声音不像是无序的，随机的，而是像在演奏一首美妙的乐章，一回青春的绝唱。
还要什么来证明鲍仔翔的心呢?他那句喜欢说了三次，询问了三次，第三次可以得到回答了吧。
“好”
鲍仔翔把iPad扔到了一边，翻身掀开被子站了起来，又很平静地走到了窗户边拉开了窗户。
雨滴落在鲍仔翔的脸上，再一次让他清醒地认识到这次不是做梦，大雨就算足以让城市倾倒，也挡不住他给她拥抱，因为，她答应了。
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好”字，却足以让他深夜在窗户前对着整个世界大喊：
她答应了。
雨幕中朦胧的灯火像是盛开在城市里的繁花，却开出了鲍仔翔心中的不安，这句“好”之后会不会还有什么话自己没来得及看到?
抱有疑问的鲍仔翔飞速卧倒在床铺上，拿起iPad，果然村花又发过来一句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