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两难的境地
窒息的感觉一层一层席卷上来,羽溪绝望地挣扎,却都只是徒劳。
“破!”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大喝,燕铭手上的力气立刻松了一些,羽溪于是马上使劲将燕铭的手拉下来,随后控制不住地蹲在地上咳嗽。
在这期间,楚清风已经走了进来,他伸出右手,靥便不受控制得飞向楚清风,在他的身前不断缩小,最终凝聚成拳头大小的一个黑色球体。楚清风握上去使劲一捏,黑色的球体便消散不见了。
与此同时,采莲和燕铭都倒下了。
楚清风连忙去扶羽溪起来,轻轻拍着羽溪的后背,心痛不已。
他的目光偶然扫过倒在地上的燕铭和采莲,瞬间怒不可遏,但是为了羽溪还是不得不暂时压着怒火,先安抚羽溪。
“做什么呢?你跑什么?有人允许你走了吗?”狱卒暴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啪!”一声巨响过后,是两个狱卒猛地推开牢房门,两人由于剧烈地奔跑正在喘息着。
狱卒本来非常生气,可猛然看到牢房里的场景之后震惊地气都不敢喘了。
任谁再是底层的小人物也该清楚龙袍是个什么样子,两人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地上的男人就是当今的圣上,有了这个认知,两人当场愣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没看见陛下晕倒了吗?还不快将陛下送去干净的地方就医,愣着做什么?出了事情你们担当得起吗?”楚清风见状大喝道,他拿出了上位者的威压来,简单的一句话愣是被他说得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两个小小的狱卒本来就不知所措,被楚清风这么一吼更是慌了神,连忙进来将燕铭和采莲连拖带拽的挪了出去。
在这个小小的牢房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震动了整个地牢的所有官员,不断地有人在这里进进出出,询问楚清风相关的情况。
可是羽溪一直精神有些恍惚,她缩在楚清风的身旁,谁问她都不回答一个字,看起来防备心很重,很怕生人的样子,以至于楚清风到底和前来的官员们说了些什么她都不知道。
羽溪看着牢房里人来人往的,其实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她只是本能地防备,怀疑进来的每一个人,怕靥再像之前那样突然从某个人的心口出现,唯一能让她放心的就只有楚清风了。
“你好些了吗?”他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过了许久,等周围都完全安静下来的时候才轻声问道。
“嗯!”羽溪小声的回应了一下,随后就没了下文。
楚清风于是不再说话,心知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只好继续安静地陪着她。
他想起自己进门时的场景,多么吓人,羽溪差一点就要死在了燕铭的手里,而他竟然还愚蠢的在和狱卒们周旋。
天知道那一刻他多想一拳砸死燕铭,或者干脆施法让他走的不知不觉。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是一国的皇帝,他的安危关乎着整个天下的局势,燕铭再该死,也不能是现在。
但是楚清风却宁愿自己没有那可恶的理智,这样他也不必在此时陷入自责和煎熬之中。
“楚清风,我是不是特别招人恨?兰馨公主、采莲,这些都是我不太熟的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她们,也不曾欺辱过她们不是吗?可是她们为什么上赶着要置我于死地呢?”羽溪喃喃地道,虽说都是问题,可是语气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看起来并不太执着于楚清风的回答。
但楚清风闻言却不由得呼吸一滞,他心想:那可能不是那两个女人想要杀你,而是靥想要你死,而这一切的根源都在我的身上,是我连累你被靥盯上。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沉默着,自责着。
从前他只当来人间压制靥是父亲派给自己的任务而已,做得好与坏同自己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是从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呢?
或许羽溪真的成了自己的软肋,没了她,他就不会输,可是他怎么舍得,怎么舍得让羽溪离开自己,又怎么舍得羽溪因为自己而丢了性命呢?
楚清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开始怀疑自己究竟能不能保护好羽溪,能不能和她过完整的一辈子。
正思索着,不觉间传来羽溪低低的、压抑着的抽泣声:“楚清风,我该怎么办?靥可以潜藏到任何一个人的心里面去,就连盛樱也差一点就上了靥的当,这样的话还有谁是可信的呢?”
羽溪的声音闷闷的,还有点哑,想来是脖子受了伤又哭了的缘故,她的悲伤几乎要将空气都凝固了一般的。
“别怕!靥并不能随意的进入人的内心,但凡是有原则的,能坚守住内心的人靥都拿他没办法。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还有盛樱在那样的诱惑之下选择跟你坦白,而不是对你下手,这不也是证明吗?所以不要害怕,希望还是有的,信任也还是可以有的。”楚清风说道,他在极力的安慰羽溪,可是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不够充分。
“若是不行的话,你就先信任我,反正我是不会被靥控制的不是吗?”楚清风又补充道。
“嗯,谢谢!”羽溪挤出了一点笑容,她总算对外界的事务有了一些回应,不再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绝望。
“可今天的事情该怎么收场,燕铭竟然也被靥控制了,他会不会像兰馨那样暴毙?”
羽溪终于开始思考今天自己捅下的烂摊子,这代表着她开始从恐惧中走出来了。
“燕铭毕竟是帝王,有龙气护体,靥控制不了他的心,也没办法伤及他的根本,倒是那个安贵妃会变成悲剧。”楚清风解释道。
“那燕铭醒来之后若是想起了今天的事,会不会想要杀我们灭口?”羽溪忧虑道。
楚清风轻笑:“不会!你不是有东临大军压境呢嘛,他怎么都得掂量着,不能伤了你。若是你出了什么事,你父皇真的派兵扫荡了北燕,燕铭岂不是得不偿失?”
“是哦!”羽溪闻言笑了笑,眸子里总算了有了一丝喜色:“这么说来我还挺厉害的!”
“那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