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噩梦

  “楚清风真的是很温柔的人哪!”羽溪笑着感叹道。
  她头一次有这么强烈的倾诉的欲望,想要告诉别人她的感情,楚静秋是个正正合适的人物,她和楚清风足够亲近,又是个女人,不至于让羽溪紧张害羞。
  楚静秋闻言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轻轻地笑,专注地看着羽溪,露出疑似欣慰的表情来。
  “你能发现我哥哥身上独特的地方,说明你真的将他放在心上。温柔这个词是我们从来不会用在哥哥身上的,但是你却不一样。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自家的哥哥楚静秋自己清楚,她是真的不必再替他操心,当他是刚刚从秘境里出来什么都不会的人了。
  本来羽溪想要和楚静秋聊聊她的事情,结果被楚静秋一来二去的扯到了自己身上,最终也没搞明白楚静秋这一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静秋这次来是想要休息一阵子,毕竟在外面跑了那么久,不说风餐露宿,但是和一个男人同行一定会有各种不方便。
  既然哥哥和嫂子关系好,楚静秋也就将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一样住了下来。
  羽溪见楚静秋过得放松惬意,心里也跟着欢喜。
  到底是自家人,虽然不比父母分量重,但总归是迈出了和楚清风成为真正的家人的第一步,羽溪这么安慰自己,没有过多的纠结。
  羽溪很喜欢楚静秋这个女孩子,两人常常在一起聊天,说天侃地的。
  楚静秋虽然年纪稍微小了一点,但是她去过的地方很多,见识过的怪事也多。
  楚静秋和羽溪讲了不少她历练路上的趣事,和她的感想。
  正好羽溪一直向往自由的江湖,便拉着楚静秋感慨。
  “你现在过的就是我理想中的生活啊!”
  “可是漂泊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幸福。”楚静秋这样回答道。
  “是啊,我也并不是要漂泊一辈子,只是希望自己的人生中能有一段时间,在这段日子里可以卸下身上所有的枷锁,自由的流浪在天地间,去到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羽溪说道,虽然这听起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你若是会法术的话应该会容易很多,不然像现在这样恐怕家里人不会放心的。”楚静秋说道。
  羽溪闻言只好无奈的笑,楚静秋说得不错,世间也就只有休仙的女人能自由的出行了吧!
  时间过得很快,好像一眨眼三天就过去了。
  而这三天里,楚静秋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真的只是回家休息,连大门都没出过。
  这天夜里,楚静秋突然说在燕都里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特意来嘱咐羽溪平日行事要小心一些,而她则要出门去打探一番。
  在羽溪的追问下楚静秋才言明说她感觉了类似于靥的气息,很微弱,似有似无的,作为休仙之人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想起楚静秋过人的身手法术天分,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因此羽溪便没有多说什么,只告诫楚静秋万事小心。
  因为楚静秋的警告,羽溪这天夜里便有些睡不安稳,总觉得心里有些发慌,像是风雨欲来的感觉,使得她噩梦不断。
  在梦中,有一个声音不住地呼唤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念羽溪的名字,随后又发出诡异的笑声。
  “你到底是谁?”羽溪大声呐喊道。
  可是她的身旁除了黑暗之外空无一物,回应她的不过是更加放肆的笑声。
  “千音羽溪!让我来看看你,好好看看你!看看你心中都有些什么!”邪性的声音让人听了脊背发凉,恨不得扭头就跑。
  黑暗中还有更浓的黑暗,聚成一团在半空中飘荡,速度时快时慢,羽溪确信声音就是那团黑暗的东西发出来的。
  “你到底是谁?”羽溪心知自己此时是反抗不了的,只好大声质问来给自己壮壮胆。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想做什么。”那团黑暗说完之后猛的加速,狠狠地撞进了羽溪的胸膛里,速度快的让人猝不及防。
  羽溪只觉得心脏一阵刺痛,像是有上百把刀子扎进了心里,可是没有血,只有疼。
  “啊啊!”羽溪大叫出声,从床上坐起来。
  她一手捂着心脏的位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没一会儿疼痛减弱了,羽溪这才能好好的思考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短短的时间里她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浸透了衣衫。
  羽溪此时睡意全无,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梦,却能将疼痛完全带到现实中来。
  她下床去找来毛巾擦了擦汗,推开窗户就见外面月华如水,可是却莫名的让人恐惧。
  “真有趣!呵呵!”
  寂静中响起来极度突兀的声音,和梦中的声音一般无二。
  羽溪瞬间紧张起来,本能的想要从打开的窗户逃出去,可是却被无形的屏障所阻拦,怎么也出不去,任由羽溪怎么喊叫,屋子外面的人就好像完全听不见一样,一点动静也无。
  “别费劲了!你出不去。”诡秘的声音响起,比在梦中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让我来数数在你的心里都看到了些什么,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欲望这么浅,疑问这么多?不过也好,我可以一一解答你的疑问,不过要你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你不会拒绝吧!”
  “我拒绝!”羽溪很干脆的道,她绝不会相信这个邪性的东西。
  “别这么心急,我还没有证明我的能力呢!”那个声音里伴随着嚯嚯的小声,一点点磨着羽溪的神经。
  “你不是一直在怀疑你的丈夫吗?我可以告诉你他的秘密。”
  羽溪瞪着那团黑暗,咬牙道:“我不需要你来说。”
  “但我才是此时的主宰,我要说什么做什么不是你能改变的。”它的语气突然强硬了起来。
  “那个男人可真是个难缠的对手,多次坏我的事情。想必我说到这里你就能猜到一些吧,他和我一样不属于人间。”它慢悠悠地说道。
  一边说着,那团黑暗还绕着羽溪飞来飞去,不时凑到离羽溪极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