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原来他也有这样的笑容啊
传闻他也有听过,但是只当笑话看,一个看起来这么娇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像传闻中那么厉害。所以他挥了挥手不想管孟溪正要走,突然感觉胳膊一阵钻心地疼,他立马叫唤了出来。孟溪松了松手,然后宣示主权一般说:“左斯洲有我保护,你以后别缠着他。”
“他一个大男人哪用得着你保……嘶……行行行,我以后见了就躲。”
孟溪松了手,就和左斯洲一起走了。周兵气呼呼又莫名其妙地揉了揉了揉酸疼的肩膀,他看着左斯洲的背影不再带着学霸光环,反而越来越像小白脸。
“接近我的人你都要和他打一架吗?”左斯洲突然停了下来转头问她。
他说的话孟溪不是很明白,脸上的表情也分辨不出来,不像生气也不像开玩笑,于是只是平淡地陈述事实:“他欺负你了。”
“我们刚刚只是在对语文答案。”
孟溪明白自己误会了,急忙说:“明天我会跟那个同学道歉。”
“不用了。”左斯洲摇了摇头回答。
那个同学没有恶意,但是应付他很累,所以这样也好。
孟溪突然有些看不懂他。
之后的路上他们没有再说话。
考试一共分三天,第三天上午考的是物理,下午考的是化学。
这天早上左斯洲睡过头了,醒来的时候他的头有些疼。四月的天气阴晴不定,昨日艳阳高照,中午的天气有些热,他就穿了单薄的春装,没想到受凉了。
他挣扎着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然后给自己测了一□□温,温度计上显示的是37.5度。不算特别严重,期中考试也没办法请假,只能硬撑了。
整个上午他都处于头昏脑胀的状态,坐在考场怎么都无法集中精神,试卷上的数字像透过凹凸镜看着一样一个大一个小。
到了后半场他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头突然变得很沉重,一直拉扯着他往下坠落。
他支着头握紧笔勉强自己看下去,一直坚持到了考试结束。
考试完毕的铃声一响,他就趴在了桌子上。教室里的其他考生早早就离开了,监考老师收完了试卷,看他还在睡,就将他叫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的景物怎么也无法聚焦。
“同学,已经可以回家了,我们要锁门了,你睡在这会着凉的。”
左斯洲点头,强打起精神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起身的时候有些急差点摔倒幸好他扶住了桌子。
监考老师担忧地望了他一眼,他摇了摇头,就拿起书包往教室外面走了。窗外是一片燃烧的火焰一般的云朵。他下了楼在校门口看见了孟溪。
孟溪觉着他走路的样子有些奇怪,额头布满细密的汗水,显然是有些不舒服。
“左斯洲,你怎么了?”
“我没事。”
但是怎么可能没事了,好几次他都要昏倒了,幸好孟溪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胳膊。但是孟溪很快就放开了。
“你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行。”
孟溪一直送他到小区门口,却没有急着走,她在原地站了一会还是跟了上去。小区很漂亮种满绿植,出入都有安保守着,如果不是跟着左斯洲的话,她根本进不去。
左斯洲走进了最中间的那座楼,上面写着B座。大厅里两个穿着制服的前台服务人员对着他们微微一笑。左斯洲上了一旁的电梯,按下了37楼。
孟溪就在他的旁边,但是他好像没有察觉,他皱着眉头,靠着电梯的墙壁站着。接着又进来了一个年轻女人和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孟溪向后挪了挪位置。
电梯里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年轻女人和男人下了电梯,电梯中就只剩下了孟溪和左斯洲。孟溪四处打量了一会,背后有个电子显示屏,抬头能看到一个摄像头。
37楼很快就到了。
左斯洲轻车熟路地到了家门口,用钥匙开了门,没有来得及锁门就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等进了左斯洲的家,孟溪才意识到自己有点莽撞。刚才只顾着担心,却没考虑左斯洲有父母照料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她已经推开门走进去了,直接走也很奇怪,于是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叔叔阿姨,我是左斯洲的同学,他今天看起来有些不舒服,所以我送他回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等了一会,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他的父母还没有回家吗?
孟溪这样想着走了进去就看到了躺在客厅沙发的左斯洲,她蹲下身,小心地用手背碰了一下他的额头,温度有些烫手。观察他的脸色,他脸颊呈现出不自然的潮红,呼吸也有些急促。
孟溪给他盖了被子,坐在茶几旁边的软垫上打量了一下。他家的房子大得出奇,高高的天花板,右侧是一大扇落地玻璃窗,浅绿色的窗帘被卷到一边,映出灯火璀璨的街景来。
孟溪等了半个小时,左斯洲家还没有人回来,她终于有些等不住了。
她拿起左斯洲的手机打算给他的父母打一个电话,翻开联系人里面只有一个叫做“左之章”的联系人,但是却没有和他的通话记录,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孟溪按下了绿色的拨打键,过了一会儿,手机传来“您拨打的手机正忙,请稍后再拨”的声音。孟溪关上了手机,叹了一口气。她突然想起玄关处只放有两双蓝色男式的拖鞋,室内的装修设计风格也偏冷硬的,以黑白灰为主,高高的天花板上水晶吊灯折射着冷光,和黑色的瓷砖相互辉映,长条沙发也是完全的灰色。整个房子大而空阔,没有一丝温度。
这个房子里没有女主人。
孟溪起身将温水浸过的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只有两张皱巴巴的一块钱。孟溪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从左斯洲的书包中找出了钱包。这个钱包她见过,她还帮左斯洲从小偷手中拿回来过。黑色的长款钱包,皮质上乘,一看便知道价格不菲。
她打开了钱包,里面夹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漂亮的五六岁男孩正在吹泡泡,阳光下的泡泡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分外美丽,小男孩睁着一双大而圆的眼睛,露出纯真的笑容。一个年轻美丽眉目和男孩相似的女人蹲下身子望着男孩同样笑容灿烂。
原来他也会笑得这么开心啊。
孟溪望着也被照片中的透露美好所感染会心一笑,这样场景突然让她想起久远的童年来。在她小时候同样有个美丽的女人坐在墙角温柔地教她弹吉他,口中唱着忧伤而明媚的曲调。她将一头微卷的浅棕色头发用皮绳扎起来,露出优美的颈脖,两侧的碎发垂下来。她常常用小手抓住那缕头发,然后放在女人的耳后。
可惜,她再也见不到那个她称呼妈妈的女人了。
出了小区向左走就一条商业街,孟溪买了一盒感冒药还有一碗粥就回去了。左斯洲还在睡觉,但是一直皱着眉头很难受的样子。
孟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了几声他的名字。
左斯洲终于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眸子带着一丝困惑,他好像想不明白为什么孟溪会出现在他的家中,但是又很不确定,意识一直处于不清醒的状态。
“我买了感冒药,你先起来吃了。”说着,孟溪扶他坐起来然后递给他几粒白色的药丸和一杯温开水。左斯洲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又看了一下她手中的药,一时间没有接。
“你为什么在这?”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有些担心你,就跟着你上来了。你生病了。”孟溪认真地回答,语气自然而真诚。
“你有什么目的?”左斯洲低垂着眼睛,若有所思。
左斯洲突然这么问,孟溪还以为他知道自己和钟欣儿的约定了,不由怔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没心没肺地笑着说:“和你交往啊。”
左斯洲笑了一下,孟溪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他终于接过了她手中的玻璃杯和药丸,将药丸放入口中最后将水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我还买了一碗粥,趁热喝了吧。”说着,孟溪打开了盖子,米粒的香味立刻飘散出来,让人不禁食指大动。旁边还有两个小盒子,一个盒子放了腌萝卜,一个盒子放了卤鸡胗。
“为什么只买了一碗?”
“我等会还要回家,这是给你买的。这是买药和粥的小票,钱是我从你钱包里拿的。”说着,将钱包和小票一起递给了左斯洲。
左斯洲接过钱包,随意看了眼小票就将它放在了一边。
“我不饿,你吃吧。”顿了顿,他又说了句,“我现在睡不着,陪我看会电视。”
孟溪又笑了起来,爽快地回答:“好。”
她打开了电视,现在是晚上八点半,各个卫视台都在播电视剧。孟溪转头问他:“你想看什么?”
“什么都可以。”
孟溪也不怎么看电视,她按了好几个台看到电影频道正在播法国爱情电影《三个火枪手》,她被里面漂亮的打斗场面所吸引就一边喝粥一边看了起来。
左斯洲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窗户开了,清凉的夜风从窗外吹进来,让人格外地舒适。他感到前所未有安心和平静,一种陌生的情感充盈了他的心。
他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睡梦中,那些疼痛魔法般地消失了,他的身体也变得轻盈。
影片很精彩她一直看到最后,但是等她看完已经十点多了。她有些懊恼,低头一看左斯洲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他纤长的睫毛低垂着,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他长得很漂亮,每一分都恰到好处。他睡着的时候没有那冰冷的眼神,看起来格外人畜无害。
孟溪心疼地揉了揉有自己些发酸的肩膀,然后给左斯洲换了冷毛巾。她用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似乎没有那么烫了。她的心放了下来,不然无论如何她也要带左斯洲去医院。
她坐在餐桌前写了一张字条注明药片的用量还提醒他记得服用,写完把字条放在茶几上用水杯压住。
做完这些,她就轻轻关了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