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审讯

  “你叫什么名字？”
  “萧天志。”
  “年龄？”
  “45岁。”
  “现在做什么工作？你是哪里人？”
  “严格来说，我已经失业了，警察先生。”萧天志伤感地说，“我是山东人，很多年以前我们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而我也在本地的一家餐馆打工。可就在刚才，我失去了我的工作……”
  “那我再问你，C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乱的，请把具体的情况告诉我们。”
  “我当时正在睡觉，就听见别的屋子的玻璃似乎被什么给敲碎了，声音特别大。我刚一起床，就听见妻子的呼喊声，当我跑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妻子被几个人抓住并且咬住不放，我怕看情况不对，赶紧去厨房拿擀面杖打这些家伙。还好当时只来了四个，虽然没打死，但全被我打倒了。毕竟这里是一楼，哪个房间都不是久留之所，而且外面还这么乱，所以我想带着妻女开车离开这里，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萧天志开始哽咽起来，“可是，妻子好像根本听不懂我说话！我想背她离开，忽然发现她浑身发冷，而且抖得厉害。眼看那三个人就要爬起来了，我来不及多想，就背起妻子，带着女儿往车里跑。可令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我的妻子……她……她竟然咬我！一口下去，我肩膀上的一大块肉都被她咬掉了！由于一切来得太突然，我慌忙把妻子扔在地上，捂住肩膀。可是妻子好像不认识我们似的，依然不屈不挠，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咬住了女儿的腿，并且还把女儿拖倒，拼命地撕咬着。我当时彻底慌了，一棒把妻子打翻，我知道妻子已经没得救了，就拉着女儿拼了命地往车上跑。可就在这时，女儿也发作起来，咬住了我的胳膊还用手抓我的脖子……”
  “接下来呢，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我的女儿也一定和他们一样变疯了！先是我的妻子，然后是女儿，最后我也被咬了，跑出去也是祸害别人，不如在这里杀几个疯子慢慢等死吧！”萧天志精神完全崩溃，话也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他可是我的宝贝女儿啊……她才十二岁……刚上初三啊！我的宝贝女儿啊……玲玲啊玲玲，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你说你也被咬了，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你都好好的？”
  “是啊，警察同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变成那些怪物。总之，我也不想活了！我要见我妻子见我女儿！快点，警察同志，一枪打死我，快啊！求求你们快点动手吧，求求你们了啊……”萧天志情绪变得一发不能收拾，精神也崩溃到了极点，他身体不停的晃动，双手握拳狠命敲打自己的大腿，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那些话……
  “萧先生！萧先生！请你冷静！或许你的妻女还有救！”林队一看事情不好，赶忙说了这句话。
  “什么？我的妻子，还有女儿还有救？快告诉我，快！怎么救？就算历尽千辛万苦，我也要救她们！”
  “救是能救，不过需要从长计议，最重要的是，你的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林队说着，转身对另一名警察说，“你带萧先生去化验吧，然后再把化验结果和小李（那名被打死的警察）的验尸结果作对比，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林队说了离开审讯室的最后一句话，随即离开了。
  唐杰和唐昊坐在天台的圆桌旁，他们面对面坐着，唐昊给唐杰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上，抿了一口，两个人的对话开始了：
  “东西全寄出去了，做的不错，没被盯上吧。”。
  “放心吧哥，当官儿的咱还信不过嘛！还有呐，那二百多公斤的货，够他们受的了！”唐昊说着，给自己倒了半杯茶，津津有味地品着。
  唐杰点了点头，他把眼镜摘了下来，然后起身走到天台旁，眯起眼睛欣赏着远方的山清水秀，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