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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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和布法,除了念经还会给听他讲经的人指点迷津。
“静和大师,佛说人生八苦,那佛有八苦吗?”,一个白面读书人向静和提问。
“佛也是人,自然也有八苦,只不过佛参透人生,所谓八苦已经不是八苦”。下面的人似懂非懂,白面书生倒是恍然大悟的感觉。云雀觉得这段时间最有意思,因为这个时候她可以听到很多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静和大师,我们夫妻成亲十载连生六女,但是却一直没能生一个儿子继承家业”,说话的是一名穿戴富贵的老爷,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位大肚子的中年妇女。
静和不经意看了那女子的面容和肚子,“施主也不必烦忧,生男生女自有天意,而且小僧看施主的夫人这胎像是男孩”,田老爷是皇城的茶商,在这里也有点人脉地位,这么多年来也有不少大夫说是男胎但是生下来的却都是女儿,田老爷如今听着这些话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那么激动了,
“借小师傅吉言了,若是夫人这胎真的是男孩,田某人感激不尽”。虽然这话没有什么根据,但也是人家的祝愿之言,田老爷携夫人谢过静和,另一个看起来粗壮的汉子赶紧插话,宏亮的声音好像一口被敲响的钟一样,
汉子名叫刘虎,多年来一直心仪一个女子,女子是他家邻居,容貌清秀,对家人十分温柔体贴,刘虎觉得这就是他心目中的贤妻。刘虎壮着胆子把他的相思之情说出来,引得周围的人哄笑,甚至还有人调侃,“兄弟,这种事弟弟我有经验,回头你问我就好了,我帮你追到那位姑娘,就不要劳烦静和师父了”。
那汉子被说红了脸,一时有点窘迫。静和对于下面的情况一直保持温和,半点不觉得刘虎问的问题有什么不妥,“情到深处自然水到渠成,施主要是觉得合适就大胆地去做吧”。除了刘虎意外还有夫妻不合的,子女不孝顺的,各种各种,云雀在树上看得津津有味,这哪里还像庄重的讲经布法,简直成了解语台子,那静和就是一朵解语花。
“你不觉得他们很不尊重你吗?”,今天布法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一醉鬼喝醉了乱说胡话,其中已经涉及侮辱佛家了,但是静和并没有追究,只是让杨副将不要为难他就上马车离开了,临走之前她还看到那醉鬼对抓住他的士兵骂骂咧咧。
静和脸上没有生气的样子,似乎平静才是他原有的东西。“他不喜欢那就不喜欢吧,这世上哪有人人都喜欢的东西,要是因为别人的不喜欢就去惩罚责骂那就失了宽容”,云雀点头,对他的话深以为然。静平后面才上来,小小的人鼓着腮帮愤愤不平的样子十分可爱。
“大师兄,那个人太可恶了,居然诋毁佛祖”,那个醉鬼的话不堪入耳,静平觉得再回想一遍都是对佛祖不敬,还说大师兄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
云雀站在茶壶柄上,似乎十分认真地在听他说话,而一旁的静和则显得随意敷衍。“你说是不是?小云雀”,似乎知道静和兴致缺缺,静平对着云雀问道,云雀觉得如果自己不理他那他应该会很失落吧,而且气憋着对小孩子也不好,所以云雀假装不经意地点头,算是对他的回应。
静平觉得云雀估计是这世间最聪明的鸟了,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路上静平一直对着云雀絮絮叨叨,云雀不好表现得太特意只能硬着头皮努力忽略掉他的肺腑之言,直到回到自己常栖的松树,云雀总算松了一口气。
云雀休息的松树是棵老松,因为经常有人修剪,所以长得并不高,但是它的树冠却又大又茂盛,静和觉得外面始终日晒雨淋,于是让人在树枝中间搭了一个小房子,里面铺上柔软的衣物,现在她吃喝都和静和他们一起,所以房子也就没有装食槽水槽,云雀对他的细心周到还是感激的,所以她决定以后回去给他多送点果子。
连着一个月在皇城开坛宣扬佛法,静和总算把最后一个地点走完了。皇城富庶,占地极广,东南西北就有几百里,有的时候因为路途遥远时常会在外面留宿,今天是最后一天,到了下午天空突然下起倾盆大雨,雷电交加非常不适合外出,杨副将怕有什么闪失就安排在附近的客栈住一晚,
客栈一般,这里是地处皇城比较偏僻的一个小镇,基本上都是原先就住在这里的人,客栈生意不好,房屋除了干净整洁找不出其他优点可说,甚至窗户还有被虫蛀过的痕迹。外面的雨打在屋檐上发出砰砰的响声,现在还是戌时,但是天空黑压压的,好像已经天黑。
客栈的老板娘是一位面善的女人,挨个给他们送了晚饭估摸着他们吃完了又上来收拾,静平已经睡着了,小孩子渴睡,这些日子也是难为他了。夏天的雨声格外令人舒适,云雀站在手巾架子上,听着雨声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大雨连着下了三天,到了第三天雨还是没有止住的趋势,听说很多地方已经发了洪水。他们停留的地方是位于皇城最边远的一座小镇,地势不低,但是背靠着一座大山,接连下了那么多天的雨,如果山体滑坡,那靠近山脚的这家客栈一定会损失惨重,就连掌柜都过来劝他们,让他们换个安全点的地方住,他们夫妻也要先暂时离开了,去亲戚家借宿几天,没办法,杨副将只能整理人马,冒着大雨上路了,他们人多,去百姓家借宿不现实,只能去前面十几里外的另一个镇子。
离这三里有一条小河,下了三天的雨,河水变得混浊湍急,河道也宽了很多,桥是用铁链木板修成,他们过来的时候还没有问题,但是可能是因为下雨,再加上木板多年不换被雨一浸湿就打滑松软,一个士兵一时没注意就掉进了河里,一下被淹没进黄水中,看着被水流越冲越远的同伴,剩下的人都面色凝重。
杨副将看着河水以肉眼可见地速度不断往上涨,在这里扎营的想法是不可行了,只能渡过去。
“静和师父,这河水眼看就要漫上来,我们可能要过桥去”。静和也看到了,在这里等着只是权宜之计,如果雨一直下那这里很可能会被洪水淹没。
“杨副将安排就是了,我们没有意见”。静和撑着伞走下马车,云雀躲在他的袖子下面,半点没被雨水溅到。静和才下来,雨水就将他的下摆打湿,但是如今显然情形紧迫,自然顾不上这些。静平一直跟在杨副将的身边,有杨副将照看他,他也能安心点。
有打头的士兵慢慢往前试探,刚刚失去一个同僚让他们万分小心。突然一个士兵踩断了一块木板,半个身子瞬间往下掉,幸好一旁的另外两人赶紧抓住他,这一下看得他们提心吊胆。静和和杨副将三人走在中间,以防突如其来的意外。
但是就在静和跟着前面一个人的脚步往前走的时候脚下一滑整个人往下倒,忽然的震动让其他人都抓紧手边的铁链,杨副将在他身后,一只手牵着静平,看见静和跌倒立即扔掉另一只手里的伞过去抓住他,但是静和跌的重,杨副将一不小心就撕下了他袖子的一角衣料。
静和被这突然的打滑惊到,赶紧用手抓住木板,但是木板光滑,只几个手指根本无法撑住他的重量,下面湍急的河水仿佛像一头野兽要将人吞没,没一会儿静和就支撑不住了,就在他即将放手的那一刻,他感觉到后衣领有一股力道把他提起来,也就这一下让其他人能够有时间上去拉住他。
云雀坚持了一会儿终于坚持不住了,幸好其他人反应迅速,不然他肯定掉河里。云雀虽然是妖,但也不过有一点人类女子的力气,拉住一个成年男子还是很费力的,所以静和被救上之后云雀就没了力气。
静和站定后,一只手掩在袖子里托住它,刚刚的变故好像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脸上也不见半点惊慌恐惧,这让见惯了一些娇生惯养贵公子和小姐们的士兵对他更加敬佩。
接下来一切都很顺利,没一会儿全部的人都过了河,马车早就弃了,就连一些十分笨重的物资马匹也都留在了另一边,所以接下来他们只能步行,幸好队伍里除了静平没什么娇贵的人,又往前走了大概三个时辰,他们总算到达了目的地。
因为各地开始发生洪涝,王宫已经派了人过来接他们,干净的衣物,防具,食物都有,足可见盛帝对这名万宝寺主持大弟子的重视。
清明殿,各地上报的河水上涨,淹没土地的折子源源不断送到盛帝的案前,一连番的人手派遣,百姓安置让盛帝忙得焦头烂额,大皇子在一旁主动请缨,亲自去灾区赈灾,盛帝抬头看了一眼大皇子,“你想去就去吧,正好朝中人手不足,你去也好”,盛帝并没有拒绝,他们想要表现他可以满足,只不过他们要知道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大臣们对大皇子能亲自屈尊降贵十分满意,就连平时和大皇子不合的二皇子,三皇子也抬起手赞扬。
“大皇兄不愧有仁爱之名,皇弟佩服”,下朝的时候,二皇子从他边上走过,虽然口中说着钦佩的话,但是脸上却是对大皇子的不屑。大皇子也不理他的轻蔑,保持着一向的彬彬有礼,
“我们身为皇子,自然得为父皇分忧,二皇弟也该做做表率,让臣民感受皇恩浩荡”。
大皇子一向都仗着比他们年长一点,总是摆出一副担心兄弟姐妹的模样,二皇子觉得他做作,一直瞧不上他的做派,如今他又摆出一副他最恶心,兄友弟恭,父子相处其乐融融的模样让他再不想呆下去。
“那就不劳大皇兄费心了”,二皇子忍着不适匆匆离开,仿佛多待一会儿都十分难受。
“大皇兄不必在意,二皇兄一向脾气不好”,三皇子在旁边安慰,笑得明朗亲切,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天真开朗的年轻人,只不过熟悉的人都知道他一直有个笑面虎的别名。
五皇子和三皇子并肩离开,四皇子看着那三人的作为有点愤愤不平,“大皇兄,他们太过分了,好歹大皇兄也是他们的兄长,怎么说话那么不敬”。大皇子对于四皇子的抱怨并没有斥责,即使他脾气好,但也是有脾气的人,二皇子几人如何对他的他自然一清二楚,不过父皇最不喜欢他们兄弟相争,所以他才忍着。
“算了,他们也没对我做什么,不过口舌之快,由着他们去吧”。大皇子面上神情有点凄然,看得四皇子越发想为他出气,大哥一向就是这样宽容,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跟随他。
静和一行人被接回王宫已经天黑了,有宫女内侍鱼贯而入,热茶热饭热水都备好了,静和沐浴出来,身上还带着暖暖的水汽。
“你受伤了?”,静和挽起裤脚才注意到云雀还在。
“之前在桥上弄伤的,不过一点青紫,并不严重,倒是你有没有受伤?”,云雀看到他的小腿膝盖发青,甚至中间是深紫色,不免怀疑这真的是小伤?不过看他自己拿了伤药揉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没事,就是当时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了”。室内非常安静,暖黄的光照亮房间,屋外雨声连绵,衬得室内温暖安逸。
这场大雨一直下了半月之久,人界地势低的地方都遭受到大大小小的洪灾,当看到天空出现第一丝光线的时候,人们总算松了口气,但是随之而来的灾后重建也迫在眉睫,
因为洪涝,百姓的房屋被毁,赖以生存的田地也被水浸坏了作物,还有死去的猪牛羊成片成片地漂浮在水面上,其中灾害最为严重的就是沧州。沧州水脉丰富,这大雨一落,河流水位上涨,几乎将半个沧州都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