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丝毫不怀疑

  老二拿了银子,高高兴兴地回到家。嫂子见老二有了银子,以为是拣来的。就一个劲地追问银子的来历。老二不肯说,老大便要报警。老二无奈,只好告诉了哥哥,并要求他一定要保密。
  可老大并非老二那种安守本分的人,他一听石头人腹中藏于银子,立刻贪心就被勾起来了,这一贪可就要惹出一番事端。
  第二天早上,老大叫媳妇给做了白面饼,自己吃饱了,带上一个,也拿把镰刀上了山,让老二呆在家里。等来到山脚下一瞧,果然有个石头人立在那里。老大把白面饼放在石头人的头上,拿着镰刀来到半山腰,坐到中午,看着石头人把饼子吃了,就拎着镰刀走回家,连一捆柴禾都没打。
  一连十几天都是这样。这一天回家,老婆对老大说:“一连给了石头人不少白面饼子了。该跟他要银子了。再给多少白面饼,也是让你掏一回银子。不如留着自己吃。”
  老大也觉得差不多了。第二天带了个布口袋,藏到腰里,照旧把白面饼放到石头人的头上,来到半山腰坐下。看到石头人吃完了饼,便急忙来到跟前说:“石头人,你吃了我这么多的白面饼,这回该报答我一下了。”
  石头人说:“我知道你是个贪得无厌,心术不正之人。本不该给你银子。可都怪我嘴馋,吃了你的饼,也得给你些好处。好吧,我张开嘴,你把手伸进去拿银子。我一眨巴眼睛,你马上把手拿出来。”
  说完,便张开了嘴。老大把手伸进去往外掏银子,一把一把地装进布口袋。石头人开始眨巴眼睛了,老大还不肯罢手。石头人生气了,一下子合上口,把老大的胳膊咬住,疼得他直叫唤,可怎么也拿不出来。
  只好低声下气地求石头人把嘴张开。石头人冷着脸毫无表情。老大连痛带急,裤子都尿了。
  日头快要落山了,老大媳妇见丈夫还不回来,心里也有些着急,便叫老二领着自己去山下看看。叔嫂二人来到山脚下一瞧,全都傻了眼。嫂子说:“好兄弟,你心肠好,求求石头人,放了你哥哥吧。”
  老二想,虽然哥哥平时对自己不好,可毕竟是亲哥哥呀。于是就对石头人说:“好石头人,你把嘴张开,放了我哥哥吧。以后我天天给你送饺子吃。”
  只见石头人冷着脸含着老大的胳膊把头摇上两摇,把老大带得左右摇摆,手臂都给咬出了血。疼得老大告饶不迭。嫂子看老二求不动石头人,反而害得丈夫更痛了,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跪下来求石头人,一个劲地检讨自己的过错,求石头人开恩,饶了自己的丈夫,以后保证天天给送白面饼吃。
  石头人硬了铁石心肠,冷着脸无动于衷。老二看着想着,突然想到自己以前看见兄嫂亲嘴时自己张嘴大笑的事。就将嫂子拉过一边,悄悄地说:“嫂子,你过去和哥亲个嘴,石头人看见了就会笑。
  它一笑嘴就张开了,哥的手不就拿出来了吗。”嫂子一开始有些生气,以为老二在逗她。可仔细一想,觉得也是个办法。就过去对丈夫说:“别叫了,让我来亲你一下,就不疼了。”
  说完就亲了下丈夫的嘴,石头人见了,果然大笑起来。老大赶紧把手拿出,手里还攥着一块银子。
  这时石头人的笑声变得冷酷起来。这冷酷的笑声令人不寒而栗,毛发直竖,浑身打颤。石头人的嘴巴也随着笑声越那啥大,突然,笑声停了下来,石头人的嘴巴也张到了极致,那嘴巴大小一口吞下一个活人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老大心中害怕,拔腿就想逃命,可是双腿已经不听使唤,站在原地,颤抖不停。石头人朝着老大轰然倒了下来,那嘴正好落在老大的肩膀上,紧接着便听见老大的一声惨叫,老二和老大媳妇再去看时,老大的一整条手臂已经不见了,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
  石头人又如不倒翁般,一下子立了起来,只听石头人冷冷地说:“贪心不足蛇吞象,银子也会变石头。”话音刚落,只见老大手里的银子眨眼之间就变成了石头。老大媳妇急忙打开布口袋一看,里面的银子也全都变成了石头。
  老大两口子将石头倒在地上,逃命似地跑回了家,只好老老实实地种田过日子,再也不敢想什么歪门邪道了。
  孟凡的故事讲完了,他看了看楚德宇和覃慕玉,两个人都听得很入神,好像还沉浸于这个故事之中。“那后来老二怎么样了?”覃慕玉问道
  “老二吗?嗯……石头人吃了老大的手臂后又吐出了许多金子,老二捡走了那些金子,然后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覃慕玉听了这个结果不禁汗颜:“这个结局是你自己编的吧,明显与人物设定不符嘛……”
  三个人又休息了一会儿,便继续开始爬山。这一次速度似乎快了许多,两个小时后,三个人来到了落叶山的那条界线处。所谓界线,无非也就是云层。孟凡来到悬崖边上,手扶着围栏,向远观望,一眼望去,所见之处一片苍茫。眼前的世界已被白色覆盖,云层涌动,如波涛般滚滚袭来。
  孟凡只觉眼前的景象如真如幻,自己正如神仙般漫步于云海之上,这一刻他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忘记了苦苦追寻的凶手,忘记了生活中的种种烦恼琐事,富贵能怎样,贫苦又如何?他只感觉此时的内心无限平静。
  这正是: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不须长富贵,安乐是神仙。
  孟凡三人在这一区域转了又转,慢慢地他们有些失望了。因为他们没有看到任何熟识的人,没有房屋,没有庙堂,甚至连个山洞都没有,这里的东西和别处没有什么区别,全是大块大块的山岩。
  残酷的现实告诉孟凡他的推理错了,这是一个孟凡非常不能接受的现实。从一开始,孟凡就对自己对整件事的掌控很有信心,他丝毫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能力。
  从他想到“霄”这个字到锁定凶手在落叶山的界线,他感觉这一切都很符合逻辑,也符合自己对凶手的预估,可是现实告诉他,他把凶手想象的太简单了。
  这好像是在做一道数学题,当我们很容易地想象到解题方法,并信心满满地交卷后,最终却被告知自己做错了,那么一切又要从头开始,可是凶手会给他们从来的机会吗。孟凡感到有些失望,靠在围栏边上,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