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叶惠子

  第十七章:叶惠子
  叶惠子面对李怀乾的调戏,她面不改色,笑道:“要上惠子的床榻,一则要有能耐,二则要有胆识,可惜这两者他都没有。”
  李怀乾笑道:“说到底,这令狐家其实是你掌控着,令狐继藩只是面上的当家人。”
  李怀乾通过这些日子在敦煌的消息打探,还有他进入令狐家之后的观察,他感觉到令狐继藩并非令狐家实际上的执掌者,令狐继藩对令狐家并没有全面的掌控力,执掌令狐家的另有其人,这人就是这“当家的小娘子”叶惠子。
  叶惠子笑笑:“继藩是名正言顺的执掌者,我一个老爷子的遗孀,哪能掌控这么大一家子。”
  李怀乾看着叶惠子那精明的桃花眼,他知道这令狐家至少有一半的势力掌控在这小娘子的手上,只是这小娘子名不正言不顺,没法站上台面来,加上这些年令狐继藩使劲折腾,在抢夺这小娘子的权力。
  对令狐继藩来说,睡了这继母,不仅是尝了夙愿,而且象征着这美人儿被他征服,象征他彻底掌控令狐家。
  李怀乾笑道:“本公子将令狐继藩打得破相,想必你很是痛快吧?”
  叶惠子轻挪玉足,来到曲足香案前,那妩媚诱人的气息越发笼罩着李怀乾,她笑道:“所以惠子想看看,到底是何等人物,胆敢这般放肆。”
  李怀乾听说叶惠子的美艳之名压过武若儿,此时看来果然如此,其实单论美貌,武若儿是胜过叶惠子的,只是武若儿只有16岁,放在现代社会只是个高一高二年级的少女,而这叶惠子已经20岁,在女性的生理上已经完全成熟,那美艳诱惑的滋味是武若儿没有的。
  叶惠子从桌上拿起一方诗笺,颂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这真是你写的?”
  李怀乾:“当然。”
  叶惠子饱读诗书,精通诗文,她觉得难以置信,又拿起一方写着《青花瓷》歌词的诗笺,说道:“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这般的佳句,似诗而非诗,却是如此韵味隽永,你……你怎能写得出来?”
  叶惠子越是精通诗文,越是怀疑李怀乾如何能写出这样的诗作。
  李怀乾笑道:“这有何难,你还想听,本公子就给你再来一曲。”
  叶惠子一抚曲足香案上的古琴,说道:“惠子让公子上楼来,其实是想听公子再唱一曲《青花瓷》。”
  李怀乾痛快地坐到古琴前,一挽长袖,笑道:“这老曲子有什么好唱的,本公子给你来一首新的曲子。”
  这时楼道里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只见刘副官扶着面如猪肝的令狐继藩急慌慌地赶上楼来。
  刘副官站出来,冷声说道:“李公子,时辰不早了,咱们快回吧。”
  李怀乾笑笑:“这交杯酒还没喝呢,怎的就回了?”
  刘副官冷峻:“耽误太长时间了,本官陪不得你,快回吧!”
  显然,刘副官已经被令狐继藩收买了,刚刚令狐继藩昏过去之后醒过来,看着李怀乾已经上了叶惠子的闺阁,他立马拿出六锭黄金塞给刘副官,要刘副官阻止李怀乾。
  刘副官也是看不惯李怀乾这王八蛋做派,就收了黄金,出面来阻止。
  玲珑也赶上楼来,她已经哭得眼睛红通通的,她是心疼自家小姐,怎的摊上这么个混账姑爷,成亲没几天就和人家继母闹出不清不白的事情,这让小姐的颜面往哪里搁。
  李怀乾看着玲珑上来,笑道:“亲亲小玲珑,快来给姑爷掌琴。”
  玲珑红着眼睛,激动道:“我不要!”
  李怀乾看看旁边美艳如画的叶惠子,笑道:“你不掌琴,姑爷就让人家令狐家的小娘子掌琴咯。”
  玲珑想了想,她瞧瞧叶惠子那狐狸精的模样,这妖精坐到姑爷身边,指不定这对奸夫淫妇会做出什么来,玲珑嘟着嘴,还是坐到李怀乾身边,掌住琴。
  “啪”一声活色生香的脆响。
  李怀乾例行公事一般拍了一下玲珑的香臀。
  叶惠子:“………………”
  令狐继藩:“………………”
  刘副官:“………………”
  玲珑委屈地咬着樱唇,心里宽慰自己,姑爷拍她,总好过拍那狐狸精。
  李怀乾笑道:“诸位莫急,本公子唱一个曲子,然后便走。”
  说罢,李怀乾轻抚琴弦,一阵凄清寂冷的琴声流出。
  李怀乾扬声唱起: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这是周某某的《烟花易冷》,李怀乾前世练过声乐,常年纵横KTV,练就一副好嗓子,他此时抚弄古琴唱起来,将这首歌的韵味表现得淋漓尽致。
  玲珑本来还满怀委屈,她听见李怀乾的歌声,她顿时怔了怔,这旋律,真是优美啊,这歌词更是意味深远,意境深长,这曲子满是凄清寂冷的气息,让人沉醉。
  叶惠子也已经愣怔住了,“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这词句不仅优美,而且蕴含对历史沧桑、兴衰无常的追问。
  刘副官原本还一脸冷峻,此时他听见这歌曲,他的神色僵住了。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李怀乾继续唱着,令狐继藩也听得呆住了,这王八蛋败家子,不仅唱得有模有样,而且这词曲……可真是销魂啊。
  李怀乾一曲罢了,现场4人都呆怔着。
  叶惠子仍在喃喃念诵,“那史册温柔不肯下笔都太狠,烟花易冷,人事易分……”这诗句,简直表现了眼前这个男子对人世兴亡的洞悉。
  “呜……呜呜……爹……娘……”
  传来哽咽的哭声,竟是刘副官。
  刘副官擦着泪,向李怀乾问道:“李公子,这词曲是什么名字?”
  李怀乾:“烟花易冷。”
  刘副官万分感动,颤声道:“烟花易冷……好个烟花易冷,敢问公子,词中提到‘伽蓝寺’,此曲咏诵的可是兵火摧残之后的洛阳城?”
  李怀乾笑笑:“将军好耳力,洛阳千年古都,几经战火,此诗词描绘的正是盛极繁华后倾塌颓圮的洛阳。”
  刘副官被这首歌曲深深感动,泣不成声道:“刘某爷爷乃洛阳世家,爷爷随隋炀帝出征,不得不与奶奶分离,归来时是贞观元年,大唐初建,洛阳已经化作废墟,奶奶早已死去。方才听词中唱‘千年后累世情深还有谁在等,而青史岂能不真魏书洛阳城’,刘某实在不能自已……”
  说着,刘副官痛哭起来,这首歌曲着实是唱到他心里头去了。
  刘副官单膝下跪,向李怀乾行最重的军礼,喝道:“求公子谱写此词曲相赠!”
  令狐继藩看着这一番剧情,他又感到一口老血涌上胸膛,他说道:“刘……刘爷,方才那点薄礼……”
  刘副官立马把方才令狐继藩赠他的九锭黄金掏出来,甩到令狐继藩脸上,喝道:“去你个满脸铜臭味的东西!生得这般丑陋,竟还敢贿赂本官!”
  令狐继藩差点被那九锭黄金砸晕过去。
  刘副官又泣不成声地对李怀乾喝道:“求公子以此词曲相赠,刘某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李怀乾看着令狐继藩一脸血,他的门牙又被砸掉两颗,李怀乾淡淡一笑,说道:“好说好说,好生护送本公子把这交杯酒喝了就行。”
  刘副官当即瞪着叶惠子,喝道:“令狐家当家娘子,遵照你们令狐家的许诺,把交杯酒与李公子喝了!”
  叶惠子还在咀嚼那“烟花易冷”的意境,她看着李怀乾的目光中已经满怀柔媚。
  她目睹了李怀乾把令狐继藩玩弄于股掌之上,这般俊秀的小郎君,这般过人的手段,这般超凡脱俗的才情,这才是配得上我叶惠子的男子。
  叶惠子本来还不好提那交杯酒的事情,眼下看着刘副官这般说了,她的桃花眼更是漾着春情地看着李怀乾,在桌上端起酒杯,倒了两杯清酒,就要递给李怀乾。
  令狐继藩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看见叶惠子主动要和李怀乾喝交杯酒,他一口老血喷出,又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