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关键时刻缺脑子
朝中百官心中也是疑惑,想看看这王首辅后续有何办法。
皇上说完对着小俊子吩咐道。
“快去将王卿家扶起来!”
小俊子听言急忙走下金銮殿将王首辅小心翼翼扶了起来。
“陛下所虑极是,臣想让胡明远以官府的名义跟江南富商借粮,帮助朝廷度过难关。”
皇上听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此刻再往下问就不好了,正是停止相问的最好时机。
“王卿家果然是忠君爱国,弹指之间就为朝廷解决了这么一件大事。”
明明是毁堤淹田才造成今日之灾,皇上不但不责怪王家,反而还夸奖王首辅,这让徐大有心里顿时就不痛快了。
徐大有走出对列行了一个礼。
“启禀陛下,臣有一事不明,万一江南富商不给官府借粮怎么办?”
徐大有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一阵哗然,众人随即开始窃窃私语。
这层问题朝中百官谁都想到了,只是谁也不好开口问。
尤其是万文龙不但不敢问,更明白应该不要问,谁问谁就会惹皇上不悦。
果然皇上听到徐大有这般一问,脸上顿时露出不悦的神情。也不知道这徐大有脑袋里是不是装的浆糊,虽说是个忠诚但有时候做事就是欠缺考虑,也不知道是真蠢还是装蠢。
但是既然户部尚书都提出疑问了,总不能还不等王首辅回话就去驳斥徐大有。
毕竟自己是一国之主,总不能不让自己的臣子不说话。
“王卿家,徐卿家这问题你可有什么解决之法没有?”
王首辅看了看徐大有,脸上一阵阴笑,这是他主动跳出来的,那可就不能怪自己了。
“启禀陛下,这个臣倒是真没想到,多亏徐大人提醒,臣觉得户部应该想办法备些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徐大有听言瞬间懵了,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还不能说出来,毕竟这不就是户部的职责嘛。
万文龙和钱有粮心中也是只骂这徐大有自己给自己找事,这下好了,也不知道户部到哪里筹粮食。
底下百官也是看着蒙圈的徐大有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皇上看了看徐大有,虽说这徐大有自己将自己套进去实在也是活该,但是毕竟这徐大有除了关键时刻缺点脑子外,对皇上对朝廷那也是一个忠臣,以后收拾王家还要用的到此人。
皇上转头看向王首辅。
“此事还是按王卿家的意思先办吧,让胡明远他们无论想什么办法,一定要安抚百姓度过这灾年!”
朝中群臣都能听得出来皇上此话是将江南赈灾之事全权交给了王首辅。
皇上有此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让江南自己去赈灾就会大大减轻朝廷的压力。
但是王首辅自己主动提出来要包揽救灾之事,这事儿百官就不明白了。
除了万文龙在内心暗暗钦佩王首辅外。
……。
王尚书府上。
王尚书此刻怒气冲冲,拍这手。
“爹,今日你怎么会主动请缨让胡明远他们自己去赈灾?”
王首辅此刻却心情极好,完全无视儿子的生气。
“你这性子也该改改了,你可是兵部尚书,怎么说话还是如此毛躁?”
“我能不毛躁吗?拿江南粮仓的粮食赈灾,这不是相当于我王家在赈朝廷的灾吗?”
王尚书听言小声呵斥道。
“什么王家赈朝廷的灾,不可胡说。”
王尚书此刻怒气更甚,现在是在家里不是在朝堂之上,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冥月国的首辅,而是自己的父亲,也不管什么君臣之礼了。
“我没说错啊,我们本来就是拿自己的粮食替朝廷赈灾,徐大有却落了个清闲,父亲你这样做,儿子确实不明白。”
王首辅见儿子不依不饶,知道今日不说出意图,看这架势儿子是不会罢休了。
“好了好了,你也别这样一副样子,听为父给你说说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王尚书虽然十分生气,但是听到父亲这般说,也不好再发火。
“吴龙的信你也看了,这不是什么天灾,这是啊,是胡明远这些人为了急于买稻农的土地故意炸了堤。
今日朝堂之上如果为父不主动将责任揽过来,你当真以为皇上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
“这话是何意,还请爹明示!”
王首辅看了王尚书,这儿子终究还是道行不够。
“江南的堤坝虽说多年未加固,但是这些年也没有出过事,何况今年的桃花汛虽然大,但也不至于一下子冲毁堤坝,而且还是偏偏在这改稻为桑进行不下去的时候!你觉得这事儿真的是天灾?”
王尚书此前一心只埋怨王首辅分不清里外,并未做如此深的考究,此刻听王首辅这样一说,这才感觉此事奇怪。
“父亲的意思是这不是天灾,而是?”
王首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为父倒也十分希望这是天灾,但是怕是会事与愿违!”
“父亲觉得这是何人所为?”
王首辅听言真想上去给王首辅一个耳光,该精明的时候这个儿子简直蠢得像头驴。
“除了胡明远他们还能有谁?”
“胡明远?儿子想胡明远定然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这可是杀头的罪啊。”
王首辅听言无奈的笑了笑。
“没有?他们的胆子现在比天还大,就算到了今日,这胡明远也没有来折子说明江南的水灾。倒是吴龙越过规矩来了密信,为父深知吴龙秉性,这吴龙虽然信里没有明说,但是实则在暗示为父这事不是单纯的天灾。”
王尚书听言顿时火爆脾气又上来了,这胡明远现在居然不把父亲和自己也放在眼里,这还了得。
“父亲,既然这是胡明远做的事,为何我们还要替他顶罪,干脆上报朝廷,让大理寺直接介入收拾了这个狗东西!”
王首辅听言,眼中一阵怒火,自己又何尝不想剜掉这块坏了的肉。
但是眼下的情形,王首辅虽然心中对胡明远不满,却也不敢轻易出手。
王尚书见父亲不说话,心中十分不解。
“父亲,都到了这时候你还想保这个狗东西吗?”
“不保能怎样?胡明远敢这么做,当真与你没关系?”
“父亲这话怎么说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敢说这些年你从胡明远那里拿的银子少吗?他之所以肆无忌惮的敢这般做,不就是因为把你也牵扯进来了吗?”
王尚书听父亲这样说,一时间也是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