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未婚夫
“你中毒了。”时宴清冷的话音一落,便立马点了言笙的大个大穴,将她扶正,催动药灵力为她压制毒性。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后,言笙才渐渐恢复了意识,刚睁眼就看到了时宴冷俊的面容,他对言笙轻轻笑了笑,“好些了吗?”
时宴的声音清凉好听,很是柔和,但言笙却并没有回以笑脸,而是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多谢了。这个情你就当是还我在地宫救你的恩罢。”说罢,言笙便起身收拾了行装准备继续朝前行。
而这时,却是时宴先开了口,“你应该有什么话要问我罢。”
言笙脚下的步伐一停,转身看向他,微微顿了顿,冷声道:“你若想说自然会说,若不想说,即便我问了,你也不会说,不是吗?”
时宴听罢,眼眸里竟闪过一丝欣赏的微光,淡淡地笑了一笑:“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说罢,时宴缓缓朝她走近了一步,接着说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毕竟在我看来你已经是言家家主了。言家有人联合反叛,你父亲才托你把令牌带给我,是想借我东启太子的身份扶你上位。”
言笙眸光忽然惊疑地看了他一下,随后渐渐垂了下里。言家有人反叛这一点从父亲将令牌交给她时她就猜到了,只是她没想到父亲竟会一并将言家家主之位也交给她。
“我所中之毒,是他们做的?”言笙并没有看向时宴,而是转过话题冷声问道。
“应该是。毕竟言家家族人数庞大,我和你父亲也不知道联合反叛之人究竟有多少。你不是也怀疑你三哥哥吗?”
言笙眸光里闪过一丝惊讶,抬头看向了他:“你怎么知道?”
时宴并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而是顿了一顿,“你给嗜血的簪子应该是你和林夫人之间的信物。我想以你的聪明,早在你父亲将令牌交给你之时应该就猜到了言家会发生变故。当时和你走得近的只有言隐,所以我想你应该是将林夫人托付给了他。不过你刚才又让嗜血带林夫人另寻了一处安全之地。所以,你应该是怀疑言隐了。”
时宴的声音清凉好听,像极了山涧清脆的泉水,可是却很冷,透着一种毋庸置疑的气势。也许这世上,也只有像言笙这样的人,可以做到无视他话语间的凌厉,可是,却也一并无视了他的温柔。
言笙脸上没有一丝惊讶,而是冷冷地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地冷声赞道:“不愧是东启太子。猜的丝毫不差。不过你既然能接了这令牌,想必一定同我父亲达成了某种协议罢?”
时宴勾唇轻笑了一下,“猜猜看。”
言笙眉宇一冷,打量他的眼神里装着冻彻人心的透着寒霜,片刻后冷声说道:“你娶我,是为了言家家主的位置。而父亲能把我嫁给你,绝对不是没有条件的。助我平言家之乱,稳坐家主之位,应该就是条件罢。”
“不错。”时宴随即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可言笙却像是嘲讽般地冷笑了两声:“果真是好算盘。原来我的婚姻不只有你跟我的合作,还有你跟我父亲的合作啊!”
时宴听着她冷不丁地一句怨怼,顿时抬步向她靠近了两寸,邪魅问道:“怎么,想反悔了?”
言笙眸光凌厉地扫向他,冷声道:“为什么要反悔呢?这样不挺好吗?!”
时宴微怔了一下,盯着她眼眸凝视了半晌,“很好。”时宴冷冷地说着,语气里多了些许不同往日的欣赏之情,“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信息共享,这样我也好帮你。”
言笙静静地盯着他,周身都透着一股冷艳,令人畏惧三尺。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点头“嗯。”了一声,便拿起行装朝前方走了去。
迷障山里常年种植着长青树,就算是秋末时节,也能看到青绿色的树叶,只是不像春夏时节那般浓郁热烈,显得很是稀少。
一路上,言笙将自己知道的,和怀疑的都一一告诉了时宴,和他猜测了几种可能性,和一些计划方案。在这过程中,言笙不得不得承认,时宴果真是一个算计的高手。
言笙碰见言隐时,天色已经昏暗了一半,试炼的人也走过好几组了。释梦和幻花明显见到他们时,很明显地惊疑了一秒,不是对言笙,而是对言笙身后的人。
因为那只妖兽不是言隐打跑的,而是它自己一见那人就跑了,要知道那可是六阶妖兽,生性凶猛至极,就连言隐这样的七阶高手也只是勉强能制服它,而这人一来它就跑了,这叫他们如何能不存疑。可言隐却没有注意这点,或者说他眼里只有言笙。
“四妹妹!”言隐见着言笙心里一喜,立马迎了上去,“这两天你去哪了?也不跟我说一声,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言笙眸光闪过一丝冷淡防备的神色,随即冷淡地问道:“三哥哥真的担心我吗?”
言隐听着这话,立刻疾声反问道:“你这是什么话,你是我妹妹,我怎能不担心你?”
言笙静静地看着他,见他着急地蹙起了眉头,也没再去逼问,而是冷淡地低头浅浅一笑:“是我多疑了。”
而这时时宴恰如其分地咳嗽了一声,“咳咳。”打断了言隐,没让他再继续问下去。言隐被这一声咳嗽吸引了注意,随即惊疑地看向了他们,“你们是……父亲的客人?”
这时释梦和幻花也跟着凑了过来,投来了疑问的目光。而这时时宴却微笑着转向了言笙,“看来你还没有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你哥哥呀!”时宴的声音很清凉,带着温和的语气,很是陶人。
可言笙却眉宇顿时一蹙,立马扫向时宴,狠狠看了他一眼。而时宴却像没有看到的一样,笑着将言笙往怀里一搂,笑眯眯地看着她。言笙刚要挣脱,就听见时宴低沉着声音说了一句:“别忘了我们的合作。”心头一气,立马冷冷地看向他,可身体却没再挣脱。
而看着这一幕的言隐心里却阴沉了下来,温和似水的眸光也渐渐被黯淡和失落填满,抹上了一层阴影。
而这时时宴已经从容地将目光转向了言隐他们,“在下时宴,是言笙姑娘的未婚夫。这位是我师兄,烽逸。”
时宴话音刚落,释梦立马就一脸懵地表示惊疑,许久都没反应过来。而幻花却是一脸的阴沉,眸光冷冷地扫视着时宴。
当然,幻花这些表情都被言笙看在了眼里。
言隐是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的,沮丧地垂着眼眸,浅浅笑了一下:“嗯,挺好的。只是笙儿你什么时候订的婚呀,竟都没告诉我。”言隐嗔怪的语气里藏着慢慢地温柔,而这时却被失落所取代,一点不剩。
“父亲前两日定的,我也是身不由己。”言笙冷冷地回了一句,接着便从时宴的怀抱里挣脱开来,冷声对他说道:“送到这就行了,你回去罢。”
时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可是眼眸里却笼罩上了一层不温柔朦雾,只见他微微蹙了蹙眉宇,将自己脖颈上玄色吊坠取了下来。
“这个你戴着。”时宴将吊坠递给了言笙,淡淡地说道。言笙也没有回绝,一把拿过吊坠,转身走向言隐,同他们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