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地宫

  释梦也不禁一怔,微微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我和幻花出去打野味时碰到她她跟我说的。具体去哪,她也没告诉我呀!”释梦皱眉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一拍脑袋说道:“哦,对了!我碰到她时,她旁边还有一个人,看那人的样子,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什么人?”言隐更加焦急了一分。
  “这个我也不知道呀!不过,他似乎和言笙姐姐认识。”
  释梦看着言隐紧蹙的眉目,心里顿时也有了些担忧,不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言隐哥哥,你不用太担心!既然言笙姐姐要我们明晚到半山腰等她,我们就照她说的做就好了。”
  可是言隐的担忧却并未因此而消退半分,眉目依旧紧蹙着,低头呢喃道:“她不该一个人的。”
  释梦在一旁看着也不禁叹声吸了一口气。兄妹情深,如何成全?
  其实释梦看得出来言隐对言笙的感情不一般,但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无论无何都是不可能,此时此刻,释梦竟然希望那个男子可以插在他们之间。
  白日里的阳光暖和地洒向大地,但接上迷障山本就寒凉的气氛,竟叫人突兀地生了一股冰冷。
  言笙醒来以后先碰到烽逸,后来跟着他去找时宴时又碰见了释梦和幻花,于是她借口将他们两人给打发走了。
  她现在不能确定幻花做的事与释梦有没有关系,而且言隐和释梦这些年的情谊毕竟摆在这,对于言隐,她无论无何都会存疑。所以她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你们闯的究竟是什么地方,连他都被困了?”言笙一边跟着烽逸朝远处的瀑布走着一边疑问到。
  “咳咳。”烽逸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快速往前走着,不免得有些体力不支的咳嗽了几声,“言姑娘听过五洲九大神器之首幽灵珠吗?”烽逸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始终带着一丝不可冒犯的凌厉。
  “听过,九大神器可算得上是全灵洲最强的兵器,而这为首的幽灵珠,可称得上是巅峰。”言笙冷声答到。
  而此时烽逸却在前面的瀑布里止住了脚步,转头对言笙说道:“幽灵珠就在这瀑布里。公子就是为了取它而被困的。”因为强忍着伤口的疼痛,所以他的声音不免得疲惫了些。
  言笙顺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微微皱眉打量了片刻,随后转头问道:“就在这下面的地宫里?”
  “对。”烽逸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接着说道:“地宫里机关众多。我和公子不小心掉进了一个陷阱里,若不是公子见机将我推了出来,恐怕我现在也不能站在你面前了。”
  烽逸说着,紧紧皱了一下眉头,将胸口处将要喷涌而出的一股血腥味压制下去,从胸前的衣袋里拿出一个棕色的药瓶递给言笙。
  “这个药可以让你的圣灵术在十二个时辰内达到八阶玄幽境,但对心脉有损伤……不过现在也只能如此了,一切就拜托姑娘了!”烽逸虚弱的嗓音里虽然显得十分疲惫,但神情很是肃立。
  言笙接过药瓶时犹疑了一下,但随即就被波澜不惊的眼神覆盖了下来,顺势像唠家常一般问了一句:“你家公子身边没有暗卫吗?难道他们不比我更合适?”
  烽逸神色一敛,片刻后才回答道:“我和公子并不想惊动暗卫,至于原因……在下不想骗姑娘,也请姑娘也莫再问了。”
  言笙眼眸幽幽一转,没再问什么,打开手里的药瓶倒了一颗出来后,便将药丢给了烽逸,走时还不忘提醒道:“厥奄木极伤心脉,你以后还是要嘱托你家公子少服用为好,不然到时候病发了,连神仙都救不了他。”
  说罢,言笙便即刻飞身进了瀑布里,可烽逸却感到一阵悚然,言笙竟能从这一个小小的药瓶就看出时宴服用了厥奄木!如此机敏警觉的,以后若不能将其掌握,那将会是他们最大的障碍。想到此处,他不由为时宴捏了一把汗。
  瀑布里是一个极其寒凉的地宫,淙淙流水从山顶倾泻而下,很好的将地宫掩盖于水帘之下,若不是时宴和烽逸之前打开了地宫的石门,恐怕现在言笙也不能依着里面的石道直入宫内。
  通往宫内的石道上零零散散布满了暗器,弯曲折叠,看样子是他们之前打落了,越往里寒气越甚,就连言笙也经不住侵了冷气咳嗽了几声。
  半盏茶时间之后,言笙才走出了黑暗的石道,紧接着来到的是一个冰殿。冰殿是由终年不化的严冰筑成,殿里温度格外低,冉冉升起的冰雾可以覆盖上了言笙的脚踝。可是里面却没有多余的建筑,只是围了一圈的石拱门,每道拱门旁都有两盏终年不灭的灯火,连着形成一圈,照亮了整个殿堂。
  走进冰殿后,可以看到冰殿中央的位置上方悬挂着一个透白色的明珠,光亮照人,却又严寒之极。
  言笙当即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结构,眼眸微闭之间,尽量回忆着以前母亲跟自己的话。身为上古血脉的唯一传人,圣灵女有义务和责任知道每一把神器的藏身之地,并且守护它们直到它们寻得自己钟意的主人。
  而这幽灵珠身为灵洲九大神器之首,言笙自是听娘亲说起过的,不过她却只说两句:“严冰为中灵为契,幽暗冥冥是为光。”
  言笙默念着这两句话,心中不免有了些思量,严冰为中……严冰……言笙思索着便朝中央的那颗明珠打量过去。严冰为中,冰殿的中心……
  言笙当即一想,便朝那颗明珠底下走过去时,可是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制止了她。
  “不要过去!”
  言笙一顿,立刻寻声望了过去,只见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拖着剑朝自己走过来,他身上布满了血色的伤口,脸色惨白无力,虽然遍体鳞伤,但是话语间却透着一股凌厉的韧劲,丝毫不输于常人。
  “你是谁?”言笙冷声问到。
  男子并没有正面回答言笙的问题,而是带着沉重的呼吸声解释道:“这明珠会让人陷入环境而自残,我身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所以还请姑娘千万不要靠近。”
  言笙警敏地打量了他片刻,随后冷声问道:“我为何要信你?”
  那人似乎对言笙的疑问感到很无奈,不禁轻笑了下:“姑娘,我都这样了,对你还能有什么威胁?我只不过是不想添些无谓的损伤罢了。毕竟你来这想必也是为了幽灵珠,说不定我们还能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