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旷世奇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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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上下因寒冷而哆嗦个不停,想蜷缩起来取暖,却因那漫过脖颈的冰水不能缩身。非但不能缩身,反而还要踮起脚、仰起头,才能确保自己的鼻子不会因一时不慎灌入冰水。
这样的姿势艰难而痛苦,段越只感觉自己的体力和体温都在因寒冷和疲惫迅速的消逝,自己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哥……你在哪里啊……我快坚持不住了……”
绝望着绝望着,段越再次哭了起来,然而令她恐惧的是,此时竟连流下来的泪水也是冰冷冰冷的了。
**********
“在哪儿……到底在哪儿?!”
壮子和赤一人向东,一人向西,分头行动,挨家挨户地找着,然而却没发现段越的任何踪迹。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焦躁的壮子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一下拥有扫平这所有建筑的能力,好将段越马上救出。
水井中、谷仓里、菜堆下,没有,没有,都没有。
抓狂的壮子使劲揪着自己的头发,愤怒地踢开各种碍着他的东西,漫无目的地跑着、叫喊着:“越越你在哪儿?越越!”
而卓展、段飞那边,嬴憎因卓展筑起的那道冰墙而无法触及他们的影子,一时间竟暴躁得咬牙跺脚、面目狰狞:“行,你俩当缩头乌龟,那我就先去收拾那几个,这样你们永远都别想那小丫头!”
说着,嬴憎便滑向祁昊和黑脸大汉那里,挥起长剑朝地上的影子猛刺下去。
“啊!”祁昊一声凄厉的惨叫,左腹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祁昊马上用手去摁,一溜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了下来。
祁昊疼得半跪在地,用剑撑着上半身才没让自己跌倒,而那黑脸大汉已闪到他的眼前,将粗黑的大手伸向了他的脖子。
“祁二哥!”
高筑的冰墙骤然消融,卓展、段飞飞身冲出。
寒光茫茫的冰钨剑闪电般挑出一道弧线,那黑脸大汉惊呼一声,眼看就要掐住祁昊喉咙的那只手霎时飞出,汩汩的鲜血从断腕中如注地流出,滴落在已冻的板硬的土地上,猩红一片。
“你们总算出来了!”嬴憎并没有理会断手的黑脸大汉,而是注目望着现身而出的卓展和段飞,流露出贪婪而癫狂的表情。
紧接着,细剑出袖,黑袍再次向卓展和段飞卷来。
“虚化!”一声震天吼洪钟般荡开。
随即,卓展几人脚下干硬的地面都开始虚软起来,仿佛快要真空了一般,几个人完全失了重力,瞬间瘫倒在这虚浮不定的地面上。
“大哥!”祁昊兴奋地喊道。
远处半蹲的祁元霍地起身,大地在他双手离地后再次恢复了原样。
随着祁元的一挥手,无数的轻甲骑士和重甲武卒从四面八方涌进村子,顷刻间封死了各个出口。
以嬴憎的实力虽然不惧怕在场的任何人,然而再强大的巫力者也抵挡不住千军万马的围攻,这一点,嬴憎心里很是清楚。
他愤怒地环视着渐渐围拥过来的军队,咬着薄薄的嘴唇,猛然一个回身,一剑刺进了还在哀嚎不绝的黑脸大汉的喉咙。紧接着,黑袍一卷,落水般化入地上的影子中,再次不见了踪影。
**********
壮子和赤几乎把村子的家家户户都找遍了,都没发现段越的踪迹。
两人在最初分开的小路碰头,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似乎脚步一停下来,心中就更加的不安。
“怎么样?”壮子焦急地问道。
“没有!”赤摇了摇头。
“再去找!”壮子急的直跺脚,大喊一声,扭头就往村子里跑。
在哪儿……到底在哪儿啊……我特么真是猪脑子!
壮子不断咒骂着自己。
要是卓展在这儿就好了,卓展肯定能找到……不行,不能依靠卓展,卓展和段飞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他俩用命争取来的时间,我不能这么浪费下去……
壮子立刻停下了慌乱的脚步,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冷的地方……冷的地方是哪里……我东北老家的农村最冷……冷还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地上都找过了,没有……地下?菜窖!
壮子豁然睁开眼睛,慌张地跑进身边的院子,直奔院中的菜窖,幻化出的侄虎爪一把掀翻了窖盖。
“没有,再找!”
而此时的段越,早已支撑不住,她已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连着几次没入水中,呛了几大口水了。
她只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但相对的,身体好像没那么冷了,她似乎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温暖的家,脚上穿着小姨晒得暖烘烘的毛绒拖鞋,跟哥哥一起,窝在沙发里,边看电视边吃小姨炖的热腾腾粘乎乎的银耳红枣羹。
好温暖,好舒适,好幸福……
突然,冥冥中,段越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她。
是谁呢?好熟悉,却好远……自己好想回应一声,可怎么就是说不出话来呢,算了,管他呢,好困……
无尽的黑暗中,柔软的头发在冰冷的水面上散开浮起,睡莲一般美丽。
然而这份美丽却没人看到了,因为拥有这漂亮头发的女孩儿已在渐渐沉入水底。
轰然一声巨响,石盖被愤怒地掀开,大片的阳光洒进菜窖,冰冷的水面上瞬间铺上一层粼光。
侄虎爪秒变回肥硕的大手,一下深入冰水,将落入水底的女孩儿一把拽出。
“越越!越越你醒醒,越越!”
声音越来越清楚,段越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身影渐渐明晰。壮子那张哭得稀里哗啦的脸映入她的眼帘,壮子滴落下来的眼泪掉在她脸上,好暖。
“壮子?壮子哥!”段越惊呼一声,一头扎进壮子的怀里,肩膀抖动个不停。
“是我,是我是我!越越,壮子来救你了,不用怕了,再也不用怕了啊……”壮子紧紧拥着段越,肥厚的大手不停地捋着她冰冷湿漉的头发,心里从来没这般安然过。
段越使劲搂着壮子肥厚的身躯,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指甲都要嵌进他的肉里一般。
她竟不知道,一直被她嫌弃的这身五花肉竟是如此的温暖,暖得这般熨帖,这般温柔。就像春水化开了冰河似的,透过她的皮肉,融进她的心田,抚慰着她的四肢百骸。
劫后重生的段越蓦地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委屈又宽慰,划破这凛冬的怆然,划破这血味的死寂。
**********
接下来的几天,祁府上下张灯结彩,一片喜乐祥和,就像过节一样热闹。
祁同渊跟祁悬铃推心置腹地畅谈了一夜,从那之后,父女俩亲密的就像好闺蜜一样,天天形影不离。
祁同渊每天只要从军营回来,便跟女儿腻在一起,两人一起串桑萁子的项链,一起去盐湖打冰车,一起去土鼠城逛摊子,一起在漆黑的夜里点瓜皮灯……年过半百的人就像个大孩子一样,认真地享受着,天真地笑着,似乎要一股脑把这十二年来失去的父女时光全部找补回来一般。
祁悬铃也不再恐惧父亲了,吃什么好东西都先往父亲嘴里塞一口,有时候甚至还大胆地爬到祁同渊的背上捏他的耳朵。她生下来便没了母亲,也鲜有父亲的关爱,然而经此磨难突然回归的父爱却让她既惶措又惊喜,她甚至有点感谢这次的劫难,让她能够再次成为一个能享受父爱亲情的孩子。
最大的变化莫过于壮子和段越了。
众人发现,这俩人现在没事就在一起腻歪,要么是壮子偷偷拉段越去厨房,给她尝自己新研制的吃的;要么就是段越缝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壮子,譬如绣花的护膝、带卡通笑脸的掌套、以及拧拧巴巴的皮毛耳包。
壮子倒是很喜欢段越做的这些奇怪的东西,几乎全部都穿戴在了身上,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小丑,滑稽又可笑。然而他自己却整天美滋滋的,一副普天之下我最美的得意模样。
终于,在一次卓展和段飞的盐湖常规训练中,壮子居然跟祁尤请假没来。与此同时,赤来报,说段越也消失了。
直到中午,那两人才从后山有说有笑地回来,壮子背上背着段越,胸前挂着的竹娄里还装了各种奇形怪状的杉果、地根,很是亲密无间的样子。
多日来被好奇心折磨的卓展、段飞、赤,以及来看热闹的悬铃,内心都奇痒难耐。
尤其是段飞,每次看见跟段越在一起的壮子,都恨不得把他拎过来问个明白,然而在卓展的阻拦下他还是忍住了。但今天这一次,段飞终于坐不住了,直嚷嚷着要搞个明白。
于是众人商量一番,决定连夜提审壮子和段越。
审问地点就定在悬铃的卧房。
悬铃严肃地将全屋的油灯都点亮。
段飞架着壮子,赤架着段越,将两人同时押到他们事先准备好的两个小板凳上,让两人并排而坐。
他们四人则端正地做在对面的长案后面,一脸的严肃凝重。
“这……这是咋回事啊?”云里雾里的壮子环视着表情严肃的众人,又看了看段越,心虚地问道。
“不许看小越!你俩谁也不许看对方!”段飞大喝一声,怒视着壮子:“只许看前面,问一句答一句,小越先说,壮子后说。”
壮子和段越都被这严肃的气氛给吓住了,坐的端正笔直,大气不敢出,像待宰的羔羊般,惊悚地等待着坐在对面四个人的轮番宰割。
段飞又要开口,却被卓展拦住了,示意按原计划来,由赤上。
赤郑重点了点头,接下这个大任务,上前一步,肃容看了看两人,平和道:“说,你们俩什么情况?”
“就是……在……在一起了……”段越眨了眨大眼睛,喃喃道。
“嗯,嗯嗯嗯。”壮子不住地点着头,一脸幸福的姨母笑。
“别笑!找死!”段飞朝壮子瞪着眼睛,浑身直打哆嗦,“我不同意!”
“哎,不是,段飞你凭什么不同意啊?现在都婚恋自由了,你一个做哥哥的管的着吗?”壮子很是不服,仰头反驳道。
“你!”段飞霍地站起,却一把被卓展拉了下来,示意他先不要插嘴。
赤白了一眼段飞,攒紧眉头,继续看向段越和壮子:“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是那天,在小鞍村,壮子哥把我从菜窖里救出来的那一刻,我就……我就决定要跟他在一起了……”段越说着双手紧紧抓住膝盖,娇羞地低下了头。
“壮子哥……”段飞眯起眼睛,从牙缝里崩出这三个字,桌案下的手握紧了拳头。
壮子向段飞吐了吐舌头,粗粗的手指指着自己:“没错没错,壮子哥,说的就是我。”
赤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你们双方……考虑清楚了吗?”
“那还用考虑吗,板上钉钉的事了,天造地设,金童玉女,佳偶天成,良辰美景……”壮子抢着说道,满脸堆笑。
赤用力一拍桌子,怒目斥责道:“段越先说!”
壮子一下憋了回去,用胳膊肘捅了捅段越:“越越,你说。”
段越认真地看向赤,点了点头:“考虑的很清楚了,壮子对我好,我也很依赖他,这段感情似乎并不糟,我想……我想试试看。”
屋内的空气顿时凝固了。
沉默了片刻后,赤舒展开了一直攒着的眉眼,微笑着说道:“都问完了,很好。下面是自由问答时间。”
然而赤温柔的话音刚落,那边的段飞就暴跳而起,激动地看向段越:“小越,你真的想清楚了?壮子可是跟卓展差了十万八千里啊,你……你放弃卓展我很赞同,但……但你也得找个差不多的啊!”
“哎,不是,段飞,你今儿把话说清楚,谁跟卓展差十万八千里啊?”壮子也被激着了,霍地站了起来,理直气壮地直视段飞。
“壮爷我承认,论皮相,我确实没卓展帅,但是壮爷我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呐。你们就说,这次救越越,谁的功劳最大?还有,咱们这几个人中,谁做饭最好吃?谁能义无反顾、无条件的对越越好?除了跟卓展和段飞,谁还跟越越认识的时间最长、最了解她的喜怒哀乐?”
壮子一一列举着,似乎很是有道理,竟让人一时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段飞呆呆地愣住了,眨巴着眼睛,真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段越拉着壮子坐回到椅子上,认真地看向段飞:“哥,我这次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不要担心。”
妹妹温柔的语调和专注的眼神让段飞的战斗力瞬间归零了,他虽然心中不甘,觉得自己的妹妹值得更好的,但既然妹妹都这么说了,此时他这个做哥哥的,能做的也只有支持和祝福了。
段飞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好,好好,感情的事,你们自己做主,认真的就行,就行……”
“哈哈哈,大眼鼠居然跟肉丸子在一起了,真好笑真好笑!”悬铃兴奋地起身,满脸放光地拍起手来。
“大……大眼鼠……”
“肉丸子……”
段越和壮子怔愣又愠怒地看向悬铃,然而还没等他们发作,大门便被一把推开了,慌张的祁昊走了进来。
“祁二哥,有什么急事吗?”卓展看着祁昊神色匆匆的表情,赶忙问道。
“刚刚这些人来到府中,说是你们的熟人,吵着要见你们。”祁昊说着闪身,门口出现了易龙一行人。
“哟!干嘛呢这是?搞得跟婚姻登记处一样。”易龙踱着步子悠然进屋,看了看众人,笑嘻嘻地说道。
“嘿,就是婚姻登记,你壮爷我呀,正式跟越越在一起了。”壮子一脸得意地朝易龙喊道,心中满溢而出的优越感溢于言表。
“啥玩意?”易龙大惊,目瞪口呆地看看段越:“大眼妞,这……骗人的吧?”
段越点了点头,轻松地笑笑:“真的。”
“就是真的,大舅哥刚才都同意了。”壮子满脸堆笑,瞥了眼段飞。
易龙赶忙回身,疑惑地看向段飞,又看看卓展和赤,然而几人都郑重地点着头。
“我靠,这真他妈是旷世奇恋呐!”转过身的易龙难以置信地看着相视而笑的段越和壮子,舌桥不下地说道。
“怎么说话呢你,吃不着天鹅肉的癞蛤蟆。”壮子鼻孔喘着粗气,指着易龙大喝道。
易龙依旧沉浸在震惊中,完全没意识到壮子在骂他,呆呆地摇着头:“啧啧,可惜啊,真是可惜,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壮子不屑一笑,大言不惭道:“哎,这你就不懂了,不长在粪上的花不香,而且那也不叫粪,叫堆肥。”
赤忍不住“噗嗤”一笑,忍俊不禁地凑近卓展:“是挺肥的。”
卓展也不觉笑了出来,却又马上收敛,起身走向易龙:“大晚上的,你们上山来,到底有什么事?”
“我这不听人说你们这边出事了吗,就想着过来看看,不成想,嘿,撞见女神被捷足先登了。”易龙垂头丧气地说道。
“嘿嘿,确实出事了,不过已被你壮爷我完美解决啦,还赢得了越越的芳心。易龙啊,这就是命,你命里注定与我们越越无缘,羡慕嫉妒恨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壮子火上浇油道。
卓展无奈地笑笑,正色道:“今天太晚了,你们就在这里先住下吧。祁二哥,给他们几个人安排住的地方吧,不用太好,下人住的那种大通铺就成。”
“哎,我们龙哥怎么也得睡总统套啊,安排大通铺是几个意思?”猴子扯着嗓子就过来找卓展理论。
然而卓展一掌将他拨拉到一边,若无其事地朝门外走去。
“哎,虽然接受了这个现实,但怎么心里还是这么失落呢。”段飞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说道。
卓展拍了拍段飞后背:“妹妹早晚要长大的,放宽心,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