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不打自招
“我懂了，你身边还有一个可疑分子梅勇，他是宫里的侍卫说不定也是奸细，虽然替你挡了一刀但还未必可信。”
“不，恰恰相反，我很相信梅勇的。”
“那苏真呢？你们这次杀太后，她肯定知道了你的身份，隐瞒了她一年之久，她会一点都没反应？”
“问题是，她至今还不知道啊，杀太后的计划是她一手策划的，我只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和一柄利剑。”
“这我就不懂了，你到底被她安排干了什么？”
“这里有两件事要先解释，一是苏真是最相信我天赋异禀、天纵奇才的人；二是苏真早就知道《不弱七秘》是太后月氏一族的入门法术，这本秘笈就是太后亲自留在妙雨宫后殿暗格里的，她甚至还指示小圈子找到并交给我，当作一个雷来对付我。”
“啊？这又是什么意思？”
“若非月氏族人，练习《不弱七秘》越练越容易走火入魔，一旦七招全练成，必然走火入魔而癫狂发疯。其实我也早就知道，所以只练‘雷动’和‘水滴’两招。”
“哦，接着说，苏真是怎么计划的？”
“她的计划是由李氏姐妹带走三奇克老，然后她和白窈窕配合施展‘昆仑人祭·昆仑神女’的绝招，由白窈窕分身禁锢住四月”
“什么！”燕潇潇打断她惊呼道，“昆仑人祭？比血迹更高一阶的终极法术，真有这样的法术？她苏真还会？她”
“她也是昆仑大神。”
“我的天哪，原来在你们面前，我才是最弱的一个，上次我施展‘地空剑阵’她是故意中剑的，还有叶炎茹袭宫那晚一对一都过不了她那关。”
秦弱箬笑道：“那是肯定的，不然怎么让你消气。”
“好吧好吧，你继续说，定住四月之后呢？”
“然后她负责和太后缠斗，差不多时就招呼我用‘不弱·雷动’攻击太后，在太后面前施展雷动，用太后自己的原话说就是‘班门弄斧’，即使我天赋异禀太后也不会当回事。苏真高明就高明在，她偷偷临时抱佛脚教了我一招昆仑雷击术叫‘定海雷针’，我喊得是‘不弱·雷动’实际是用昆仑雷击术击中了毫无防备的太后。”
“所以龙武卫问我的第三个问题是：昆仑有没有一种和‘雷动’类似的雷击术，我让她们去问苏真。”
“因为我是临时抱佛脚嘛，所以不可能一击就杀死太后，太后只是丧失战斗力，最后杀死她的是妙雨宫里的亡魂‘月中三美’，她们曾经是太后的心腹，替她杀了很多人、干了很多坏事，后来被太后灭口埋在妙雨宫，被苏真和韩夜先后召唤变成我的心腹，杀太后就是替她们自己报仇。”
“原来如此，太后死在三个月氏亡魂手里，那四月呢？怎么处置的？三奇克老呢？”
“白窈窕模仿太后‘月神之握’把她活活挤压而死，做成月氏内讧的假象；三奇克老被李柔、李倩干掉，尸体处理掉后只留下宫环。蕙葭四女闯宫之后洪九陌在龙母宫里冒充三奇克老，这样连蓝景滢也一起骗过。”
燕潇潇不住点头道：“还真是计划周详，制造成龙母宫内讧的假象他们会信吗？”
“不信就让他们和她们查去呗。不过有一点你要切记！切记！太后之死的所有线索都只有龙武卫和西街的人知道，我们东街的人一概不知情，月氏内讧、三奇失踪，特别是你千万要装作一点都不知道，也不关心。”
“我知道，但我顾虑的还是苏真，她难道就一点都没有设计或者嫁祸给你的迹象吗？”
“杀太后那么大的事谁都别想撇清关系，她设计我或者嫁祸我，自己不可能做到全身而退，在这点上我们的联盟关系牢不可破。”
燕潇潇道：“好吧，但愿如此，也理应如此，不过苏真就是不可信，这是我的直觉。”
秦弱箬笑了笑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不过她还真是个狠角色，太后明显针对你又没针对她，她却全盘计划杀太后，这么疯狂的想法、主意和行动力，恐怕就连马若蕖都未必敢这么想。对了，你知不知道今晚马若蕖召集西街五嫔去龙母宫，只怕现在还没出来。”
“她们已经回去了，太后一死，西街恩露泽三嫔失了依靠，马若蕖就是想趁机将她们名正言顺揽入自己羽翼之下，再借太后之死做文章，重新杀回东街，夺回皇后宝座就是她现在唯一的事情，比调查太后之死还重要。”
“那好啊，西街和东街就开战呗，不过我还是很担心太后之死，万一被她们嗅到一点味道，恐怕会不惜一切手段证明你就是凶手。”
秦弱箬一笑道：“其实我有一个很正当的理由替自己解释，我已经是经过太后认可的皇后，还要杀太后做什么？我现在担心的不是马若蕖，她们能用来对付我的无非就是那些明暗的宫斗手段。我担心的是龙武卫，他们六个人都不好对付，太后死龙帝怒，肯定会给龙武卫施加巨大的压力，一旦被他们抓到把柄深挖下去，只怕事情会闹大。”
“是啊，所以他们连夜上门来找我问询，已经有所怀疑。”
“不仅如此，龙武卫贰和叁刚从宫外回来，应该是去找了蕙葭四女。”
“蕙葭四女到底知不知情？她们昨晚来得那么凑巧，我都不信那是巧合。”
“她们当然是被我们诱导而来，但并没有可查实的证据，何况你也能看出来她们四个挺聪明，我们替她们报了仇，她们出于感激应该会守口如瓶。”
燕潇潇道：“还有，那个断了线的卧底小圈子，你打算如何处置？”
“我还真没想好如何处置他，赶走这么优秀的观众真的很可惜。”
隔日，用过早膳之后，秦弱箬将众人都召到面前道：“太后遇袭身亡，龙武卫和马雨嫔会竭尽所能调查，这段时间倚天宫要安分守己，尽量配合调查，千万别惹事生非，特别是梅勇，少出门或者干脆别出门，给本宫安份地待在宫里。”
梅勇大声答应，李氏姐妹、纳兰轻轻等人自然都心知肚明，各自干自己的事去。
她们刚想走，就听小圈子大声道：“等等，皇后娘娘，我有话要说！”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秦弱箬更是好奇道：“小圈子，你想说什么？”
小圈子道：“我要向娘娘坦白一件事，我我其实是太后安插在娘娘身边的卧底。”
秦弱箬一听一愣，霎时笑得乐不可支道：“开什么玩笑，你是卧底还是太后的卧底，这怎么可能呢？”
小圈子则一本正经，双膝跪地道：“事实如此，小圈子不敢再欺瞒娘娘。”
秦弱箬还是不敢相信，李柔问道：“那你自己说说，是几时被太后收买背叛娘娘的，又干过哪些出卖娘娘的事情？”
小圈子道：“我并不是故意要针对娘娘，四年前太后已把我安排在九天门，布置给我的任务就是无论谁走出九天门，都想方设法潜伏在她身边，虽然太后也知道机会渺茫，可还是命我尽力尝试，没想到前年的红街，娘娘不仅走出九天门还出乎意料的收留我，从那时起我就正式成为太后的卧底，潜伏在你身边向她汇报你的一举一动。”
秦弱箬眉头紧皱，满是不可思议道：“你一直都是太后的卧底，我真的无法想象！”
小圈子道：“其实皇后娘娘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这两年多我看得真真切切，也一直如实汇报情况。除了监视，太后并没有要求我做任何事，也没有指示害娘娘。我一直很矛盾和害怕，娘娘对我那么好，就怕哪天太后会命令我害娘娘，可现在太后遇害，我已经摆脱她的桎梏和胁迫，可以安心留在娘娘身边，为求真正的心安理得才一定要将自己太后卧底的身份告诉娘娘。”
秦弱箬长长地一声叹息道：“你你尽然是卧底，真的太让我意外了，我真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好！”
李倩道：“你现在才承认也不见得是为心安理得，恐怕是没了主人六神无主，与其被人揭发不如自己提前坦白，你知道娘娘善良仁慈或许还能免你一死。”
小圈子摇头道：“不，知道我身份的只有太后和四月，她们一死我的身份就永远不会被揭露，主动承认完全是因为心有愧疚，希望能得到娘娘的原谅和宽宥。此外，我还能替娘娘证明一件事，那就是娘娘的清白，娘娘和太后遇刺绝没有半点关系！”
李柔道：“可前天晚上你们三个喝醉了，你又能证明什么？”
小圈子道：“我可以证明从娘娘进宫以来，从未对太后表示过不满，对太后都一直心存感激。娘娘能成为皇后也是太后长期考验最终认可，虽然在外人眼里太后偶尔针对娘娘，但娘娘从来不放在心上，对太后的考验表示充分的理解，您绝对没有谋害太后的意图，甚至连想都不会去想。”
秦弱箬理直气壮道：“那是当然，根本用不着你去替本宫证明。”
纳兰轻轻却道：“娘娘，既然小圈子想弥补自己的过错，倒不如让他去找龙武卫证明咱们倚天宫的清白，他若能在龙武卫面前证明自己是太后的卧底，龙武卫会相信他，我们也免得总站在风口浪尖，马雨嫔可能正到处替咱们网罗罪证呢。”
秦弱箬想了想道：“那好吧，小圈子，你自己去找龙武卫说明情况，等你回来我们应该已经商量好如何处置你，到时也希望你不要有任何怨言，毕竟你是卧底，一直在向太后透露我的情报。”
小圈子朝秦弱箬磕头道：“是，奴才小圈子遵命，无论娘娘如何处置我，我依旧是最初的那句话，只要是娘娘的嘱咐，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他站起身转身就走，梅勇跟着他出去，看着他走出宫门去找龙武卫。
秦弱箬等人在后殿对小圈子这招“不打自招”倒是格外推崇。
李柔道：“难怪太后那么早就看中他，这小子的确有点小聪明，按照常理来说他的身份没有明显暴露，太后一死没有人能证明他是卧底，从此天地不知、死无对证。可他却偏偏自己承认，给咱们来了个不打自招。”
李倩道：“估计是他知道自己身份泄漏，如果继续瞒下去会被我们无声无息干掉，索性铤而走险暴露身份，还说得义正辞严，这样咱们反而不能杀他，最坏的结果就是被赶出倚天宫，至少小命可以保住。”
纳兰轻轻道：“我让他去找龙武卫自首，你们猜他会怎么说？”
秦弱箬道：“无非两种极端，要么竭力证明与我无关，真心弃暗投明转向我；要么就是决意替太后报仇，反我到底、出卖我到底。”
李柔道：“可他没证据。”
李倩道：“被灌醉也许就是他最好的证据，在太后最需要他情报的时候却醉了。”
纳兰轻轻道：“光凭这点实在没什么说服力，不过他如果选择反我们，继续回来任凭我们处置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秦弱箬笑道：“那太好了，回来再打他一顿，让他继续卧底，咱们接着演戏。”
李柔道：“问题是咱们怎么确认他选得是哪条路。”
秦弱箬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管他怎么选择先打一顿，然后不能马上考验他，在适当的时候试一试便知，若真心向我留他不死、给他饭吃，若继续反我，嘿嘿，那就别怪我不够善良！”
小圈子在群芳殿外找到龙武卫壹，龙武卫壹还以为是秦弱箬派他来传话，问道：“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小圈子将一封贴身收藏的密信递给龙武卫壹。龙武卫壹瞧了瞧身边的龙武卫叁，这才将这封陈旧且味道有些古怪的密信拆开，两人同看，看完皆是眉头一皱，颇为吃惊。
龙武卫壹一连三问道：“你是太后安插在皇后身边的卧底？这件事皇后知不知道？你是不是有太后遇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