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真相大白
曾雪笑过两声道：“怎么会呢，即使没有‘四大皆满’，本宫依旧是强大的存在，何来你说的那种感觉。”
秦弱箬费解道：“那为什么还召我来值夜？”
曾雪毫不隐瞒道：“因为我想要你和纳兰轻轻的命。”
秦弱箬受惊似的吓一跳，眉头紧蹙道：“啊？你是和我开玩笑吧，我们妙雨宫可是效忠芳华宫的呀。”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
秦弱箬不由倒退两步，神情转瞬惊恐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们？”
“因为很久以来本宫就一直想灭掉你的妙雨宫，即使你被苏真拖来投靠本宫，本宫杀你之心从未改变。杀你不过是开胃菜，小菜一碟，宛如踩死一只蚂蚁，本宫真正要杀的人是纳兰轻轻！”
秦弱箬畏惧地一缩身道：“她她和你有仇吗？”
“没仇没怨，只是她长得过分好看，本宫需要她那张脸或者说她那颗头来让我变得更美若天仙。”
“你你疯啦，你这样杀人就不怕皇后，不怕太后，不怕龙帝追究吗？”
“现在正好不用怕，你们是本宫搬来的救兵，芳华宫势弱，遭人暗算趁火打劫，今晚再遭敌袭，可怜秦雨嫔和纳兰轻轻双双丧命敌手，敌人身份不明。明日一早，本宫会上演一场哭丧大戏，以表哀思。”
秦弱箬依旧眉头紧锁，神情冷漠且绝望。
曾雪得意道：“然后，本宫会想方设法并以替你报仇为由，将李氏姐妹、韩夜、洪九陌和李本木全部收入芳华宫。即使她们不识抬举也没关系，那时妙雨宫已分崩离析，根本不足为惧。”
“你你这是一石三鸟！”
“哼哼，皇后怀疑本宫身边有叛徒，也想着替本宫锄奸，无论你是不是奸，反正锄也就锄了。”
秦弱箬缓缓点头道：“好吧，在你杀我之前，能不能也听我说两句。”
“可以，本宫有时间听，若你能说动本宫，也许还能暂时留你一条命。”
秦弱箬笑道：“你还真是仁慈。那咱们就从剑长啸来的那一次讲起，芳华宫明着派出红紫石榴母女、雁荡双殷殷淑淇、殷淑丽以及剑长啸来对付我，暗中还派出第六名杀手，那名杀手潜行而入，隔窗打了我一指，万幸没击中我要害，事后有人认出这是长白仙系的绝学烎神指，整个长白仙系会烎神指又在江湖上活动的只有一个人，她的名字叫曾雪，又恰巧曾经是蓝贵妃的同门师妹，而芳华宫里又有一个扫地的雪姨，从那一刻起‘雪姨’的身份就已经暴露。”
曾雪道：“雪姨已经死了。”
“那就是说这个宫里已经没人会烎神指了是不是？”
“可以这么说，这和本宫杀不杀你有什么关系？”
秦弱箬笑道：“我只是想确认一点，就算待会你要动手，是绝对不会用烎神指的。”
曾雪蓦地目光一沉，心里有一丝不安且不详的感觉，更可怕的是另一件事，秦雨嫔从进门开始就没有正面称呼过自己“贵妃”。
“秦雨嫔，你错了。本宫既是曾雪的师姐，就有可能也会烎神指，那是本宫的秘密和杀手锏。”
秦弱箬忽地一耸肩，神情不屑道：“你真无聊，我都说到这地步，你怎么还不明白，非要和我绕圈子吗？我都已经直截了当问你‘当贵妃是一种什么感觉？’，难道非要我说得更清楚吗？你，就是曾雪。”
曾雪嘿嘿一笑道：“如果我是曾雪，那蓝沁儿在哪？”
“根本就没有蓝沁儿！”秦弱箬斩钉截铁道，“曾雪就是蓝沁儿、蓝沁儿就是曾雪！你们的关系就像前前常嫔和姜素贞一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谁也分不清谁是谁。”
曾雪越听越可笑，尬笑两声道：“秦雨嫔，装疯卖傻或故弄玄虚在本宫面前都没用，你还在挣扎什么？等待什么？指望着纳兰轻轻来救你吗？红紫石榴虽然拿不下她，但缠住她还是没问题的，再加上本宫的大小天池结界，没人能进来救你。”
秦弱箬道：“我也有同样的疑问，你还在挣扎什么？等待什么？是对我还有戒心吗？还是在等我说点更刺激的秘密，譬如长白骨秘捏骨再造什么的。”
曾雪眉梢一挑，就听秦弱箬接着道：“能查到你和蓝沁儿的关系，自然就能挖掘出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有你在昆仑、天山犯下的滔天罪行。何况你自己也已承认，需要轻轻那颗美丽的头让你变得更美若天仙。你杀了蓝沁儿和她换头、换脸，觉得还不够漂亮，这才盯上咱家轻轻。”
曾雪骤然间面沉似水，一言不发盯着秦弱箬。
“你敢对我动手试试！”秦弱箬忽地大叫一声。
曾雪沉默片刻，反而一笑道：“本宫终于明白过来，出卖本宫的是那对狗母女，从她们梦境劫杀失败之后就被你们收买，变成妙雨宫的眼线。本宫可以不对你动手，先杀了她们两个再说！”
曾雪说着，直接运功注入宫主宫环，以驭九宫之术欲速杀红紫石榴母女。可她才运功就觉体内突然翻江倒海，真气暴走乱窜，瞬间完全失控，在奇经八脉间横冲直闯，最后冲破穴道化作血箭，从体内喷溅射出，射得屋里到处开花，顷刻间一身仙气伴血逃逸，整个人萎靡倒地，这感觉赫然就是中了自己的绝招烎神指。
秦弱箬走到她面前，蹲身道：“对不起呀雪姨，我刚才应该说的是‘你敢动手试试’，无论你运功要对付谁，都已经是死路一条。”
曾雪几近扭曲的脸庞奋力抬起，痛苦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你究竟是谁？”
“你终于不再自欺欺人自称‘本宫’了，我是谁，我就是秦弱箬秦雨嫔呀。在你第一次用烎神指瞄准我时，已经被我发现，被烎神指击中之际我隐藏法术、避开要害，然后立刻对你进行反击，烎神指每发一指后都会有一段时间很短的麻痹期，那时你根本察觉不到自己被攻击，于是我在你体内射入一枚微型法雷，只要我启动法雷，你运功就炸。所以我才会和燕恩嫔说你早就是个死人。”
“你你我不信我不信世上有这样的法术！”
“我不怪你孤陋寡闻，你瞧我对烎神指了解得有多透彻，败在我手里不丢人。再说今晚又不是我主动要来，是你指名道姓让我和轻轻一起来，还打算一石四鸟，你若不针对我，还能多活两天，你瞧这事闹得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此时，门外有人道：“娘娘，燕恩嫔来访。”
秦弱箬道：“请她进来。”冲曾雪轻声道，“苦主来啦，你也知道我一心劝善的，不会动手杀你。”
曾雪此时已然处于失血过多的状态，气若游丝道：“你你在装，一直在装，装装得真好！”
“那你可要替我保守秘密，本宫暂时还得装下去。”秦弱箬眨眼一笑。
不一会，燕恩嫔进屋，曾雪的天池结界随着她的迅速衰弱已变得形同虚设。
秦弱箬和她擦肩而过，出门前回头笑道：“别搞得太血腥，明天还得靠她的尸体替咱们过关。”
燕恩嫔道：“明白。”
秦弱箬走出后殿，在台阶上坐下，朝不远处的黑暗中招呼道：“红石榴、紫石榴你们出来吧。”
结果，红紫石榴母女从另一个方向出来。
秦弱箬尴尬一笑道：“只要你们在就好，能不能去把纳兰轻轻叫进来，待会我们有话和你们交代。”
红紫石榴母女心里一直在打鼓，完全没底，红石榴忍不住问道：“秦雨嫔，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秦弱箬轻轻抬起目光笑道：“放心，冒充蓝贵妃的曾雪已经死了。”
母女俩大吃一惊，呆愣半晌之后，红石榴朝女儿道：“还不快去。”
不多时，纳兰轻轻和紫石榴回到后殿，四女走进屋里，就见曾雪这回真正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屋里到处是血液溅射的痕迹，就连傻坐在旁的剑长啸脸上都有。
燕恩嫔则在尸体旁坐着，神情很是舒适，笑吟吟地瞧着进来的四女。
红石榴立刻蹲下检查尸体，确认曾雪已经死透。
她抬头问道：“燕恩嫔是是你杀了假冒蓝贵妃的曾雪吗？”
“是，是本宫杀的，曾雪未入宫之前在昆仑、天山犯下累累恶行，本宫的师父就是死在她的烎神指之下，杀她既是替恩师报仇，同样也是替蓝贵妃报仇。”燕恩嫔平静地将杀死曾雪之事完全揽下。
红石榴极度为难道：“秦雨嫔、燕恩嫔，这件事我们该如何交代？”
燕恩嫔瞧了瞧秦弱箬，秦弱箬又转而瞧着纳兰轻轻，纳兰轻轻道：“实话实说喽。”
天亮之后，红石榴敲响倚天宫的宫门，对开门的人道：“请禀告皇后娘娘，昨晚蓝贵妃死在芳华宫。”
“你确定？”开门的四难缠之一狐疑地瞧着她。
“确定！皇后亲自进芳华宫一看便知，我现在要去对面龙母宫禀告太后，还要让太后禀告龙帝。”
不久之后，皇后和司徒涛，太后和绯月都已站在芳华宫外。
四人并不进宫，等到龙武卫叁和大宫女如赶来才一起进芳华宫直至后殿。
后殿里，秦弱箬、燕恩嫔、纳兰轻轻都没走，红紫石榴母女神情肃穆。
龙武卫叁立刻查看尸体，随即朝众人点头，宣布道：“蓝贵妃死亡。”
太后微怒道：“谁来和哀家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是嫔妾杀了她，不过嫔妾杀得不是蓝贵妃，而是芳华宫里扫地的雪姨，她是蓝贵妃曾经的同门师妹，长白仙派的顶尖高手，同时她也是几年前一系列天昆血案的真凶，烎神指的使用者，真名叫‘曾雪’，时至今日都在被通缉、悬赏和追捕。”
皇后轻嗤一声道：“燕恩嫔，你说她是雪姨，可本宫看她分明就是蓝贵妃！”
红石榴道：“回禀皇后娘娘，前天晚上，贵妃娘娘从您那回宫之后，曾雪亲手杀害了贵妃娘娘，并用长白秘术捏骨再造与之换脸，意图取而代之，还威胁我们严守秘密。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让紫石榴出宫，接回已被送出宫的贵妃娘娘和‘四大皆满’的尸体。”
皇后听完这话目光一晃，前天就死了？那昨天日间和她说话的已经是曾雪吗？自己竟然一点都未察觉，她转向太后道：“太后，您的意思是？”
太后道：“事关重大，当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绯月，你和紫石榴一起去，速将尸体带回宫里。”
绯月和紫石榴领命离去。
太后目光一转，望向红石榴道：“继续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禀太后，曾雪在杀害蓝贵妃取而代之之后，以防御薄弱为由，命我请秦雨嫔和纳兰轻轻进宫值夜，实则是想借机再杀秦雨嫔泄私愤。而我我出卖了她，在妙雨宫将实情告之秦雨嫔娘娘，希望她别去芳华宫。”
皇后立刻质疑道：“这样的大事你该立刻禀告太后，或者本宫，去告诉秦雨嫔干什么？”
“还人情！”红石榴直言道，“因为我母女俩欠了秦雨嫔一条命。前次蓝贵妃派我母女俩使用‘梦境劫杀’暗害秦雨嫔，结果不料被梦境反杀陷入绝境，雨嫔娘娘仁慈心善，命纳兰轻轻放过我们，这个人情我不想欠！”
皇后愈发奇怪道：“那秦雨嫔和纳兰轻轻为什么还在这？”
“因为我没接受红石榴的好意，只有我以身犯险才能揭穿假蓝贵妃的本来面目，何况还有燕恩嫔会帮我。”
轮到太后冷冰冰发问道：“燕恩嫔，你又是怎么掺和进来的？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燕恩嫔道：“嫔妾一直怀疑雪姨就是在昆仑杀害嫔妾师父的凶手曾雪，直到那晚曾雪忍不住向秦雨嫔出手，嫔妾事后去妙雨宫就是为证实此事，秦雨嫔的伤的确是烎神指所为，幸好她没有法力才幸免于难。雪姨就此暴露，但嫔妾苦于无法接近她。直到昨晚，秦雨嫔派人告之曾雪杀害蓝贵妃并取而代之的惊天秘密，还受邀去芳华宫值夜，嫔妾突然间意识到秦雨嫔可能有危险，同时这也是嫔妾苦苦寻觅替师报仇的良机，这才赶来芳华宫救秦雨嫔、杀曾雪。”